姜东屁股刚离开沙发，陶思泰就急了。
他几步跨到姜东面前，“姜东同志，你看这事儿闹的！上次是我考虑不周，错失了这么好的合作机会。”
姜东顺势被陶思泰拉回沙发上，叹了口气：“陶会长，您这话的，好像我是故意不跟您合作似的。
“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已经跟人谈好价格了，马上就要供货了。”
陶思泰一听这话，心里一慌了。
这要是姜东真不跟他合作，那这办公用品的肥肉可就飞了。
想到这，他一咬牙，“姜东同志，这样，我出高十倍的价格，以6毛钱一个的进货价买你的文件夹，你看怎么样？”
陶思泰心里盘算着，十倍也才六毛钱，比起之前钱老二一块多的报价，简直是低的不能再低了！
这钱老二，真把他当傻子耍呢！
想到这里，陶思泰虽然脸上堆着笑，心里却把钱老二骂了个狗血淋头。
姜东听陶思泰这么，故作沉思，沉默了许久。
半晌，他才勉为其难地开口：“行吧，陶会长您这么诚恳，我也不好再拒绝了。”
姜东抿了口茶，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我听个道消息，各大企事业单位好像都要重新招标，重新找办公用品的供货商。”
陶思泰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皱起了眉头。
这个消息他也是刚刚听的，极为机密，怎么这子也知道了？
他上下打量着姜东，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屋里静默了片刻，只有墙上老式挂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半晌，陶思泰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对。”
姜东嘴角微微上扬，“既然这样，我希望麒麟商会能派我作为代表参加这次招标会。”
“我保证能拿下，而且进价不变，还是您刚刚的6毛。”
陶思泰看着姜东，心里琢磨着这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过了一会儿，陶思泰才开口，“校”
“我答应你，”陶思泰眯起眼睛，“那咱们先签合同，招标的事情我详细跟你。”
姜东见陶思泰一步步走进了自己设好的局，也不再多什么，爽快地签了合同。
从麒麟商会出来，姜东立刻找了个复印店，把合同复印了一份。
姜东复印完合同，一刻没耽误，直奔金乡镇。
刚踏进厂房，就瞧见一台崭新的机器摆在正中央，锃光瓦亮。
工人们见了他，呼啦啦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夸他是厂里的英雄，给大伙儿带来了新的希望。
老黄也挤在人群里，脸上挂着笑，可眉宇间却拧巴成一个疙瘩，怎么看怎么别扭。
王浩见状，大手一挥，“都围着干嘛！还不赶紧干活去！姜东刚回来，累着呢！”
工人们这才散开，回到各自岗位上。
王浩拉着姜东到桌边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他压低了声音，对姜东，“你跟我，你们在县城到底发生啥了？”
“老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回来就塞给我一千多，是卖文件夹挣的。”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他肯定有事瞒着我。”
姜东抿了口茶，没话。
王浩也不催，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半晌，姜东才开口，“厂长，这事儿…能不能晚点再？”
王浩一愣，见姜东确实没有要的意思，便心想算了，正事要紧。
“行，不急。那这机器吧！”他起身带着姜东走到机器旁，指着一个红色的按钮和一个阀门。
“都弄好了，包括你要求的机关。”
“运行机器后，先按这个按钮，再拨弄一下这个阀门，才能正常启动。”
“顺序反了，也启动不了！”
姜东围着新机器转了两圈，“厂长，您真厉害！这机器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王浩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但还是矜持地摆摆手。
“嗨，这有啥，意思。不过这机器确实够大，我专门找了辆大车来拉。”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姜东，“对了，这次去县城，你还想带老黄一起去？”
姜东点点头，“是啊，还是黄叔跟我一起去吧。”
王浩眉头一皱，“老黄他……情绪不太好，脸上还有伤，能行吗？”
他想起老黄回来时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就犯嘀咕。
“没事儿，厂长您放心，黄叔肯定乐意去。”
姜东语气笃定，王浩将信将疑，他很信任姜东的判断，但老黄的状态确实让他有些担忧。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亲自去问问老黄。
“老黄啊，”王浩走到老黄跟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姜东想让你跟他一起去县城送货，你看……”
还没等王浩完，老黄立马抬起头。
“去！啥时候走？”那语气，生怕去晚了似的。
王浩看了看老黄，又看了看姜东，最终还是没什么。
“行吧，既然你愿意去，那就去吧。”
工人们七手八脚地把机器抬上卡车，姜东和老黄也爬上了车。
卡车缓缓启动，朝着县城的方向驶去。
姜东从包里掏出帽子和口罩，“黄叔，戴上。”
老黄看了他一眼，没吭声，默默地接过来戴好。
“一会儿您就负责观察周围，看看有没有那那伙人。”
老黄点点头，依旧没话。
姜东看着他紧绷的咬肌，知道他心里憋着一股火。
姜东也就没再什么，闭上了眼休息。
到霖方，钱老二依然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那副热情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年老友。
“你们可算来了！我这一的，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这机器呢！”
姜东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钱老板，机器给您送来了，您看看。”
钱老二大手一挥，招呼几个工人过来。
老黄也下了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人。
姜东则跟钱老二寒暄起来。
“钱老板，这次多亏您，给了我这么一个赚钱的机会，以后还得靠您多多提携啊！”
钱老二被捧得飘飘然，心里暗自得意：这子真傻，钱都让我抢了，还屁颠屁颠地把机器送来，真是个棒槌！
他心里乐开了花，心想着等机器一卸完，就把定金给他们，然后再抢回来，这样他就一分钱都不花，白捡了个挣钱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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