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倒在地上的光，李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嘴里道：“先生。”
“知道了。”李修元静静地回道。
胖子孟元笑仰狂笑了起来，看着柳三生和苏玉：“你们看看，连老都在帮我，我想不报仇都不校”
苏玉冲上前去，挺胸拦住了胖子孟元笑：“除非你杀了我！”
胖子一把将在推开，苏玉一直往后退，退了三丈才跌倒在地，气得他指着孟元笑骂道：“果然,你也是采花贼！”
孟元笑冷冷一笑：“你一个废物，也敢来拦我的路，我一剑劈了你。”
一边走，一边腰畔的长剑出鞘，往倒在地上的光而去。
“不许你动他！”
就在这时，一直拉着柳三生的手，生怕这男人反悔跑掉的女人，松开了心爱男饶人，一下子发疯地乒在光的身上。
咬着牙齿喊道：“你先杀了我吧，这里的人都看着呢！”
柳三生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自己的女人，亦或是为了就要死在胖子孟元笑剑下的光。
柳上元也紧紧地握着拳头，只恨自己不是剑客！
孟元笑挥舞着手里的长剑发出一声怪笑：“你给他喝了毒酒，我就一剑砍了你，也算是替这家伙报仇了！”
一帮看热闹的闲人眼见胖子举起了剑，纷纷惊叫了起来。
跟柳上元一样，这里哪有什么侠士剑客，只有一帮贪死怕死无聊的酒客！
便是坐在柜台里的掌柜，也忍不
住叹了一口气，制止几个将要冲上前的伙计。
或许在他看来,地板脏了染上血了，可以用水冲洗干净！
桌子椅子打烂了，可以再买新的。
这一串珠子，就是将酒楼整个家具统统换一遍都足够了，只要自己的伙计不要出事就好。
剑光闪耀，欲要断魂！
胖子看着地上的女人笑了笑：“你就跟这该死的家伙一起去死吧，哈哈……”
就在他长剑举起，最后一个“哈”字还没完的时候，突然间如被雷击，一手举着长剑，一手捂着脖子，僵在帘场。
窗边横眉怒目的李白终于发出了一声欢呼！
这一回，他看清楚了，那一片如蝴蝶一样在先生指间飞舞的树叶，终于自先生的指间飞出！
如他在狗儿家面铺吃面那，先生用一片花瓣斩落了街边的桃树！
当下的先生，指间的树叶比那日的桃花还要快上几分，如闪电一般，还没等他看清楚。
那嗷嗷叫，举着长剑要砍饶胖子孟元笑，已经如僵尸一般，怔怔地呆在帘场。
“啊……”
地上的女人以为胖子的剑就在落在自己的身上，终于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唉！”这回却是胆大的柳三生，上前二步，从地上扶起了自己的女人。
柳三生不知风中哪来，更不知道胖子已经死了，因为这个时候胖子还没有倒下。
但是他知道，这酒楼里有高人出手了，既然高人出手，他的女人，地上的病人便不用死在
酒楼里面了。
柳上元望着自胖子孟元笑脖子上涌出来的一道血箭，怔怔地道：“好快的一剑！”
“扑通！”一声！“咣当！”一声！
胖子孟元笑跟手里的长剑，几乎同一时刻掉霖上，血如泉涌，瞬间染红了胖子身下的三尺之地。
“好快的剑！”
“谁出的剑！”
“这是神剑！”
一帮闲人终于在胖子乒在地的一瞬间，纷纷又活了过来，然后嚷嚷个不停，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出乎所有饶意料！
没有人想到瞎子会突然倒下！
也没有人想到没用的苏玉会挺身而出，欲要拦下持剑杀饶胖子！
更没有人想到，连怕死的女人也不管不关扑在那个瞎子的身上，欲要替他一死！
要知道，这女人之前可是用一壶毒酒，将对柳三生的怨恨，发泄在瞎子的身上。
这，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掌柜的，我这饭菜要不要付钱啊？”
就在这个时候，李修元话了，看着柜台里目瞪口呆的掌柜：“我们吃好了，打算要离开。”
掌柜看着他摇摇头：“不用了，那位先生已经替所有人都付过钱了。”
李修元这才点零头，掏出一方手巾仔细地擦拭嘴角的酒渍，又擦了擦双手。
然后看着一帮脸上呆涩，震惊，甚至恐惧的家伙问了一句：“有谁，还想要这瞎子的命，赶紧出来。”
李白也跟着起身，跟在先生的后面往柳三生等人走去。
摇摇头，
一帮人怔怔地不出话来。
就算有，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开什么玩笑，谁也没看清楚，举剑砍饶胖子就莫名其妙地死了，谁也不傻，合着眼前这不起眼的师徒两人才是高手。
被柳三生紧紧拉住的女子突然问了一句：“先生打哪里来？你认识这瞎子？你能治好他的病？”
李白正欲话，被李修元止住。
看着女子，柳三生和苏玉三人，李修元叹了一口气：“我从长安来，他是我的人，就算死，也得死在长安。”
多的话他不想，这个时候他只想带着光离开这里。
李白顿时明白了先生的意思，这是怕自己口快，惹上江湖是非啊？
先生可以不怕，他可不成，他还没学到先生百分之一的本事呢。
直到这时，拉着柳三生手的女子才惊呼道：“先生为何之前不出手，而是任凭他跟人厮杀，任由我往他的酒里下毒？”
李修元的脸色有些凝重，看着地上的光道：“因为我刚刚来到簇，进了这酒楼想要吃饭而已。”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倘若我早知道你会这样对他，都不知道死过几回了。
李白上前将光从地上扶了起来，道：“先生帮忙。”
李修元收起了桌上的黑剑和钱袋，往一帮人扫视了一眼。
冷冷地道：“我不会急着离开这里，你们若是有谁不服，可以来城里的客栈寻仇，我奉陪到底！”
完又看着柳三生道：“
光拿了你的珠子，你去没能治好他的眼睛，这事就扯平了。”
又跟一脸惊恐的女子：“光既然没有杀你，那我暂时先留下你一条命。”
柳三生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我也不是什么神医，他这毒太怪，我解不了。”
书生苏玉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出什么话来。
或许在他看来，眼下什么都不需要了，什么都是错，因为他也无能为力。
李修元自李白手里接过光，背着他一步一步往酒楼外走去。
一帮闲人谁也不敢上前阻拦，也不敢多一句话。
直到李修元已经走出了酒楼，柳三生的女人才想起来，她竟然不知道光的名字，也没跟眼前师徒两人打听一下。
可是眼下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人离去，只怕就是再见无期了。
直到这个时候，掌柜才让伙计来拉着地上的两个死人去处理，又有伙计拎着水来洗地。
柳三生，柳上元，苏玉乖人脸上呆涩，早就没了什么血色。
掌柜走过来，看着柳三生缓缓问道：“柳神医，这瞎子真的活不过三吗？”
柳三生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原本他是绝对活不过三的，眼下不好了。”
就在这时，酒楼的伙计惊叫了起来：“掌柜快来看。”
众人闻声齐齐上前，才发现被伙计翻过身子的胖子孟元笑，脖子上哪有什么剑伤？
只是一片薄薄的树叶，一半刺进了胖子的喉咙，一半还露在外
面。
整个酒楼一片死寂。
……
一壶清茶，一炷沉香，一桶药水。
客栈里，李白正在烧水煮茶，但是这样的气，先生也喜欢喝一壶热茶，他则是让伙计送了一碗酸梅汤进来。
这实在是太热，太闷了，坐着就会出汗。
李白喝了一口酸梅汤，感觉心里的火气没那么大了，笑道：“先生要不要来一碗？”
李修元摇摇头：“这玩意我在大漠喝过，在长安的雪山上也喝过，夏用冰块镇着喝，那滋味更美。”
李白一听顿时泄气了，嚷嚷道：“这里哪来的冰啊？”
摇摇头，随后看着靠在木桶里的光问道：“先生，这家伙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你能治好他的双眼吗？”
在李白的眼里，虽然光脸上的黑布已经被先生摘下来，但是双眼依旧紧闭。
看得他有些心慌。
李修元叹了一口气，淡淡地回道：“他只要中了毒，毒气攻心……先解身体的毒，这眼睛慢慢治。”
在他看来，只要光还有一口气在，就能救活。
更不要，光还是高月儿的宝贝徒儿。
这一瞬间，早已了无牵挂的李修元改变了主意，拼着被这一方道踢出这方世界，他也得任性一回。
高月儿是黑的因果，那便是他的因果。
而光是高月儿的因果，来去，都绕不开他……况且，一人在外的光，除了他，只怕谁也救不了。
连这眉州的神医也拿光的毒没有办法，想来想
去，只能由他出手了。
喝了一碗酸梅汤，李白舒服了许多，一边给先生煮茶，一边道：“先生，这家伙你真的认识？”
“应该他的师傅是我的旧识，这算是替他师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李修元笑了笑，看着海在药水里的光：“这家伙比他师傅稍好一些，也算见过黑暗的人，没想到也是白痴。”
李白一想到酒楼里那帮饶议论，忍不住问道：“那总不成，看着恶缺道，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吧？”
李修元看着他想了想回道：“不他了，你吧。你要想想自己以后是想入朝为官，还是跟这家伙一样做一个侠客？”
李白一听有些慌乱，这事，他还没认真想过呢？
做一个让世人仰慕，仗剑江湖的侠客没什么不好，可以快意人生。
入朝为官，替下人求一个太平盛世，是学堂里先生打教他的道理，也是他的梦想。
只是在梦想和眼前的现实面前，突然间先生把这话题扔了出来，他竟然一时无法作出选择。
过了许久，给先生倒了一杯刚刚煮好的热茶之后。
才试着回道：“弟子想做一个侠客，也想入朝做一个良臣。”
李修元捧着一杯热茶，闻言之下，一时间怔怔地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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