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见公孙流云转身要走,身形微动,已如鬼魅般拦在他身前。
“公孙流云,”秦云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利刃,带着彻骨的寒意,“你的命,我暂且记下了。放心,等时机到了,我会亲手来取。”
他并非没有斩杀对方的实力,只是这白云阁内宾客云集,且看这排场便知背后牵扯甚广,在此动手难免节外生枝。更何况,方才那场比试已足够将公孙流云的颜面碾得粉碎,先前在古玩店积下的那口恶气,也总算畅快淋漓地出了。
公孙流云被拦住去路,本就羞愤的怒火更盛,面目瞬间狰狞如恶鬼:“子,赢了一场比试就敢在我面前狂?你真当这帝都是什么地方?在我眼里,你连路边的蝼蚁都不如,也配跟我谈条件?”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去推秦云,想借着这一下发泄怒火,也想在众人面前挽回些许颜面。可秦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那看似用力的一推,竟像是推在了坚硬的山壁上,反震得公孙流云自己手臂发麻。
他咬着牙,狠狠瞪了秦云一眼,终究不敢再纠缠,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背影里满是狼狈的戾气。
周围的富二代与大姐们见状,再次炸开了锅,议论声比先前更甚:
“哼,赢了又如何?这帝都可不是光凭力气就能立足的地方。”一个穿着名牌西装的青年嗤笑道,“他一个外地来的野子,无权无势,真以为能让公孙家的人兑现赌命的承诺?不过是嘴上逞强罢了。”
“就是,我看他是没搞清楚状况。明着赢了公孙流云,实则是把人彻底得罪死了。公孙家在帝都的势力,捏死他还不是跟捏死只蚂蚁一样?我打赌,不出三,这子就得横尸街头!”
“可怜是可怜,但也太不自量力了。真当八大世家的颜面是那么好踩的?”
这些议论声不大不,刚好能传到秦云耳中,字里行间的轻蔑与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可秦云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神色淡然地走回座位坐下,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他何尝不清楚,在这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没背景没根基的“外来户”,是他们可以随意鄙夷的存在。
但那又如何?
秦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底深处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今日他们越是瞧不起自己,他日,自己便要站得越高,让这些人亲眼看着,他们曾经嗤之以鼻的“蝼蚁”,如何一步步登临巅峰,让他们只能仰望!
越是被轻视,越是被压制,他心中那股向上的冲劲就越是汹涌。总有一,他会让整个帝都都记住“秦云”这个名字,让所有曾经轻视过他的人,都乖乖俯下身来,在他面前颤栗!
随着这场风波渐渐平息,围观的人群也觉得没了新意,三三两两地散去,只是离开时,看向秦云的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玩味。
而另一边,公孙流云并未直接离开白云阁,而是面色铁青地朝着南宫正所在的方向走去。他那阴沉的脸色,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心头的怒火有多旺盛。
“糟了!”南宫正远远见他气势汹汹地走来,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瞬间露出惊慌之色,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可事到如今,躲是躲不过去的。他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手心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
果然,公孙流云几步就冲到了他面前,停下脚步时,带起的风里都带着怒意。
“流云侄……”南宫正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里带着心翼翼的讨好。
“南宫伯父,”公孙流云打断他的话,声音冷得像冰,“我就问你一句,我们两家的联姻,你还打算继续吗?”
“当然!当然要继续!”南宫正连忙点头,语气急切得几乎要赌咒发誓,“这门婚事对我们南宫家有多重要,流云侄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不继续?”对南宫家而言,能攀上公孙家这棵大树,尤其是背后可能牵扯到的隐世家族势力,是他们能否在帝都更进一步的关键,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继续?”公孙流云冷笑一声,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南宫正的脸,“那南宫蝶是什么意思?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一个外人眉开眼笑,把我这个未婚夫的脸往哪里搁?把我们公孙家的脸往哪里搁!”
他越越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方才蝶那激动的模样,彻底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这……这……”南宫正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昂贵的衬衫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他总不能自己管不住女儿吧?
“南宫伯父,”公孙流云逼近一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你要是还想让联姻成了,今晚就把南宫蝶送到我府上。生米煮成熟饭,我看她还怎么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否则,下个月的地下拳赛大比,我们公孙家,绝不会出手帮你们南宫家!”
地下拳赛大比是帝都各大家族暗中角力的重要场合,南宫家一直想借此机会扩张势力,若是没了公孙家的支持,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这……这不太好吧?”南宫正面露难色,毕竟还没正式成婚,就这样把女儿送过去,传出去对南宫蝶的名声怕是不好,“蝶她性子倔,若是……”
“没有若是!”公孙流云直接打断他,眼神阴鸷,“今晚我见不到人,我们两家的联姻,就此作罢!”
“别!千万别!”南宫正脸色一白,连忙改口,“我同意!我今晚就亲自把蝶送到公孙府上去!”为了家族利益,他只能牺牲女儿的意愿了。
公孙流云这才满意地点零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他转头看向秦云和蝶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子,你不是护着她吗?今晚我就让人把我和南宫蝶亲热的视频拍下来,送到你面前。我要让你亲眼看看,她到底是谁的女人!我要让你明白,你这种货色,连跟我抢的资格都没有!”
原本他是想直接找人做掉秦云,可转念一想,杀人未免太便宜对方了。他要的,是诛心!是让秦云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投入别人怀抱,是让秦云从心底里感到绝望和屈辱,这种折磨,比死更让他痛快!
撂下这句狠话,公孙流云才转身,带着一身戾气离开了白云阁。
就在这时,南宫正的助理匆匆走了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家主,秦云的资料查到了。”
“。”南宫正眉头紧锁,只吐出一个字,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心烦。
“秦云,西川省华鼎集团、云耀集团的董事长,近期刚到帝都,收购了京娱集团。根据现有资料估算,他的总资产大约在五百亿左右。”助理简明扼要地汇报。
“五百亿?”南宫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轻轻点零头,“我知道了。”虽然这个数字确实惊人,但在根基深厚的八大世家面前,这点财富还不足以让他改变主意。
而另一边,公孙流云刚走出没几步,就被一个身材臃肿的胖女人拦住了去路。正是祝家的千金祝蓉。
“流云哥哥,你别生气嘛。”祝蓉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故意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往公孙流云身上凑,“那个南宫蝶不识抬举,不愿意跟你,我愿意啊!我祝蓉哪里比不上她?”
“滚开!”公孙流云此刻满心都是算计和怒火,被她这么一缠,更是烦躁不已,直接一挥手将她推开,“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胡闹!”
祝蓉被推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看着公孙流云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怨毒和愤怒。
“流云哥哥!”她跺着脚尖叫,声音尖利刺耳。
随即,她猛地转头,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南宫蝶,眼中迸射出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恨意:“南宫蝶!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流云哥哥怎么会不理我?我一定要毁了你!我要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
秦云和蝶所在的位置,气氛却相对安静。
秦云看着蝶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温声道:“蝶,我能看出来,你根本不愿意跟公孙流云联姻。既然不情愿,就别勉强自己。为了这种事牺牲一辈子的幸福,不值得。”
蝶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裙摆,声音细若蚊蚋:“秦云哥哥,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父亲的态度她比谁都清楚,在家族利益面前,她的意愿从来都无足轻重。
“我知道这多半是你父亲的意思,”秦云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可我还是不明白,南宫家也是八大世家之一,为何你父亲如此急于攀附公孙家?甚至……我看他对你公孙流云,似乎还带着几分畏惧?”在他看来,南宫正是一家之主,而公孙流云再怎么也是晚辈,于情于理,南宫正都不该如此。
蝶犹豫了一下,才抬起头,声音压得更低了:“秦云哥哥,世家之间也是分强弱的。你看到的公孙家,其实只是他们家族的一个旁系分支,真正的公孙家,是隐藏在幕后的隐世家族。”
“隐世家族?”秦云心中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作为修士,他对隐世家族自然不陌生。当年在杨柳道长的道观里,他就曾听道长提起过,华夏大地上有八大隐世家族,每一个都传承悠久,拥有着不为人知的修炼传常就像西南地区的慕容家族,便是其中之一。
“他们……他们好像有很厉害的修士,具体的我也不太懂,只知道非常可怕。”蝶着,脸上也露出几分忌惮。
秦云却了然地点零头。隐世家族的可怕之处,他比谁都清楚。那些传承千年的家族里,往往藏着修为深不可测的老怪物,远非世俗中的家族可比。
“这么,帝都的这个公孙家,只是隐世公孙家放在明面上的棋子?”秦云沉吟道。
“嗯嗯。”蝶用力点头,“所以爸爸才想跟他们联姻,其实是想借此搭上隐世公孙家的线。”
秦云这才彻底明白过来。难怪公孙流云如此猖狂,难怪南宫正如此忌惮——原来这世俗公孙家的背后,竟站着一个隐世家族。有这样的靠山,他们自然有恃无恐。
“隐世家族……”秦云低声喃语,眼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闪过一丝战意,“确实不容觑,但也未必能让我退缩。”
顿了顿,他想起之前公孙流云提到的名字,又问道:“对聋,你知道白云阁是什么来头吗?”相比起公孙家,他反而更在意这个连公孙流云都有所忌惮的地方。
蝶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困惑:“我只知道白云阁很神秘,在帝都存在了很多年,连八大世家和公孙家都不敢轻易得罪。至于具体的背景,就没人知道了。”
就在这时,前方的舞台忽然亮起炫目的灯光,一道倩影缓缓走上台,正是苏烟。她抱着吉他坐下,轻柔的旋律流淌而出,一首新歌《纵爱》缓缓响起,清澈的嗓音瞬间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一曲终了,台下掌声雷动。几个衣着光鲜的富二代甚至直接冲上台去,想要索要苏烟的联系方式,却都被她礼貌而坚定地拒绝了。
秦云看着台上从容淡然的苏烟,又看了看身边神色忧虑的蝶,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悄然变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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