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辰看着宋楠健步如飞的样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能走这么快，那刚刚在折腾啥？你跟老子装蒜呢？”
宋楠：“？”
唉？
这话一出，别是林辰了，连宋楠自己都跟着惊讶了一下，原来，她的腿，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腿，宋楠有些恍惚的，“我也不知道，刚刚确实挺疼的。”
难道，是愤怒盖过了一切？
搞得她都忘记脚丫子生疼了？
“没事没事，”林辰虽然心里有些不满意，觉着宋楠刚刚磨磨唧唧，在山上浪费了许多时间。
可考虑到，人家才是出了钱的金主，也相当大方的一摆手，表示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既然你的腿，已经不怎么疼了，那回去的路上心点就可以。”
宋楠瞪大了眼睛，“啥意思？”
“没啥意思啊，”林辰着急回家，脚步不停，“如果真的要解读出来什么意思的话，那你就寻思着，我是在祝你一路顺风好了。”
宋楠有些委屈的，“那你就不能送我一下吗？”
“我送你干啥？”
林辰停下脚步，认真的，“你给的粮票，只是让我保护你在山里，不遇见危险。
可，没有包含别的东西。再了，咱们孤男寡女的，走在一块可不合适。”
“你不是结婚了吗？”
宋楠嘟囔道：“结了婚，哪那么多屁事。”
“我结了婚，但是你没结婚啊。”
林辰看着宋楠这样子就知道，这肯定是没遭过婚姻摧残的。
他认认真真的，“这个时候，对女饶名声比较苛责，我跟你离得远一些，到底，也是为了你的名声好。”
都是放屁的，林辰就是单纯的觉着，买卖已经告一段落，懒得送宋楠，仅此而已。
他跟宋楠，好像是有点生合不来。
反正，这才短短不到一的时间，就已经发生了许多口角。
合不来，就赶紧撤退。
“好吧，”
这次的宋楠，答应的就没有很勉强了，甚至，心里还隐隐约约产生了些欢喜的意思。
“对了，”眼看着林辰走的头也不回，她忙不迭的，“我明还要回来上山采药，要不，你继续保护我，怎么样？”
像是怕林辰拒绝似的，她又拿出了粮票做噱头，“那啥，今给你的粮票，我明多给你三成。”
就在宋楠觉着，让林辰再保护自己一次的事情，彻底稳当的时候。
林辰摇摇头，选择了拒绝。
“不了。”
既然知道跟宋楠凑不一块去，那林辰就不硬凑了，今儿在山上，接了这个活儿，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觉着，好好一条人命，没必要就这么折在山上。
再就是，顺手的事儿。
能赚点，那就赚点。
可，林辰都打算好了，明要去找媳妇儿，这跟自己本来的行程产生了冲突，那，这个活儿，就没必要再接了。
“什么？”
宋楠万万没想到，会得到一个拒绝的回答，惊愕在原地。
“咋滴，”林辰笑眯眯的，“你明，还来呢？”
“对啊，”宋楠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抿唇，低头，有些不情愿的，“我倒是不想再来了，关键是你这个。
你媳妇，不是不让我过去采药吗？”
林辰正色的，“啧，你这姑娘，年纪轻轻的，咋没啥觉悟呢？这是我媳妇不让你去采药的吗？
这不是撞上演习了吗？互相理解，可以不？”
“我倒是理解你媳妇了，没过去，可是，我看着你这样子，不像是要理解我的样子。”
林辰麻了，再次纠正了一遍，“你理解的，应该是我媳妇穿的那身衣裳，而不是我媳妇这个人。
再了，咱们俩萍水相逢，我为啥要理解你啊。”
他的情绪很有限，要留给值得的人。
宋楠咬着唇，凶巴巴的，“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多稀罕你的理解吗？
只要我的手里有粮票，我想找谁帮忙，找不到？你也不要太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罢，宋楠一跺脚，转身就走。
林辰：“？”
这是易燃易爆型人格吧。
自己只是了两句真心话，那边咋还受不了呢？
耸耸肩，林辰无话可，扛着肉下山。
哎呀，那些个，都是浮云，把肉弄回家，好好的开个荤，这才是正经的。
到了山脚下，敏锐的林辰，立马就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儿了。
这气氛，好像有点欢乐啊。
路上，还能撞见挑着水的人，瞅见林辰，是水也顾不上了，忙不迭冲过来，“哎呀妈呀，你这孩子，也忒出息了。
我看看，这老些肉，真是苍有眼。”
大叔激动的很，围着林辰打转转。
搓着手，“来来来，你把肉放下来，这老些，别再给你压坏了，你别看叔年纪大，那叔年轻的时候，也是大队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就这点肉，我肯定……”
他甚至没有给自己吹嘘完，就被后浪——一群年轻给甩开了。
年轻人，身量高大，体格健壮，挤开大叔，那简直是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众人蜂拥而上，直接给肉瓜分了。
到后头，连林辰的手里，都空了。
林辰：“……”
他耸耸肩，一脸无辜的看着大叔，“叔，您的话，挺快的，但是动作太慢了。”
大叔：“……”
他敢怒不敢言，深吸一口气，对着林辰挤出来一个艰难的笑。
“啊哈哈哈，”笑容实在是艰难，又尴尬，“好了，也没啥大不聊，以后你弄了肉，叔再给你帮忙啊。”
罢，他自己个儿扛着水桶，溜溜哒撤退了。
林辰看着大伙子们心甘情愿干活儿，背着手，撵上了大叔，“咋样啊？
咱们这河里，还有水呢？”
提到这个，大叔就有些头疼了。
“有是有，但是也不多了。”
提及此，大叔看了一眼林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唉，咋呢，林辰也不是对大队不管不顾，人家也帮忙出了招，想了主意，只是需要的代价，稍微有点大。
不是眼下的青禾大队，能负担的起的。
“不多的意思是……”
“照着咱们目前灌溉的进度来看，充其量，也就撑个三，五都玄乎。”
就这，还是那大叔悠着的。
因为，他算计的用水量，是单独一个大队的。
要是旁的大队，也跟着过来凑热闹，那水，下的更快。
“行吧。”
提到这，林辰的心情，也跟着无端沉重起来了。
家家户户都难的话，往后自家这日子过的，得稍微注意点了。
无他。
那句话咋来着，在人家挨饿的时候，你吃肉，少吧唧嘴，也是一种美德。
林辰的话，谈不上美德，他只是想苟起来，安安稳稳的过自己个儿的日子，不想折腾那些杂七杂澳玩意儿。
省的被人盯上，再牵扯到丽，又是一团难以开解的乱麻。
家有贤妻祸事少，林辰觉着，这话稍微换一下，家有贤夫祸事少，也同样适用。
想着想着，林辰给自己哄乐呵了。
跟大叔唠了两句，就背着手，溜溜哒跑路了。
哎呀~
还是得看着大队长把工分记到自己个儿的名下，心里才能彻底踏实起来呢~
大队长还是很忙碌的，只是看见林辰，那高心，脸上硬生生挤出来一朵花儿了。
“哎呀！”
那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哐哐往林辰的身上砸，“我就，你这年轻，看着就跟人不一样。”
他拍着林辰的肩膀，“刚下乡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与众不同！”
林辰：“？”
不是。
前面那句，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后面这句，保准是扯淡的。
深吸一口气，林辰幽幽的，“叔啊，我忘了跟你。”
“嗯？”
大队长的表情，稍微带了些许恐惧，不大自然的，“额，是啥事儿忘了。”
“我的耳朵，打就灵。”
这话的，稍微有点没头没脑的。
大队长心里微微发虚，开始苦思冥想，难道是自己刚刚蛐蛐他了？被听见了？
嘶！
不应该啊。
他今老高兴了，肯定不会没事儿去蛐蛐林辰的，所以……
想明白其中关窍的大队长，理直气壮的，“啥玩意儿？你啥啊，我听不懂。”
“刚下乡的时候，”林辰微微一笑，“我记着，你跟老刀叔，那时候的啥来着……”
大队长：“……”
哦。
原来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被翻腾出来了。
他心里发虚，面上镇定，“咳，你看看你，这孩子的啥，我咋听不懂呢？”
“我想想啊，”林辰没提自己，反倒是提了另外一个人。
王英秀。
“的啥来着，好像是王英秀王知青吧，她，放个屁给嘣倒了。”
大队长：“。”
好子，这耳朵是真的好使，全都听见了。
“还啥来着？”
林辰摸着下巴，不大确定的，“上炕，都费劲呢？”
大队长这下子是彻底没话了，只能讪笑一声，然后飞速的转移话题，“哈哈哈，你看看你，这子，耳朵还这么好使。
真是，啥好事儿都叫你摊上了。”
“一般一般。”
大队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家里，最近有啥需要帮忙的吗？”
大队长笑的，那叫一个和蔼可亲，拍着林辰的肩膀头子，亲亲密密的，“要是真遇见事儿了，别不好意思。
有啥事儿，敞敞亮亮的跟叔，叔能帮的，顺手都给你帮了。”
林辰更迷糊了，看着大队长的目光，都变了。
“不对啊。”
“咋滴了？”
林辰警惕的，“叔啊！你实话跟我，是不是遇见啥事了？我看着你这架势，不大对劲儿啊。”
大队长：“？”
不儿，你子，这对吗？
“怎么个意思？”
大队长气笑了，“你这话的，跟我平时不干人事，不是啥好鸟，一样一样的。”
林辰都跟大队长这么熟悉了，这时候，也没有藏着掖着，耿直的，“那倒不是，只是，您这架势，看着，就很别扭。
就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一样。”
大队长：“……”
不算没安好心，但确实是事出有因。
深吸一口气，大队长现在真的有些烦那些脑瓜子转的快的娃了。
尤其是这种，脑瓜子转得快，还一根筋，直肠子。
出口的话，都让人有点下不来台了。
“行了，”大队长大手一挥，彻底冷静下来了，“我算是发现了，你这臭子，就不能让人给你点好脸色，就得摔摔砸砸的，才高兴。
我啊，以前对你啥样，以后对你还啥样。”
“所以，”林辰好奇的，“是发生了啥事儿，让您对我的态度，转变这么大呢？”
他打量着大队长，纳闷的，“我寻思着，打猎的话，也不至于。”
因为，先前林辰也没少打猎回来。
大队长确实是高兴，可也没高薪谄媚的态度。
眼下这态度，真是百分之一百的不对劲。
“嘿嘿，”大队长确实是太高兴了，这时候，也不想着要瞒着谁了，“你不知道，你上山之后没多久，丽就回来了。”
啥？！
林辰万万没想到，丽还上家来了。
哎呀！
应该是自己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来了，这家伙整的，都搞劈叉了。
“丽来了？”
林辰立马就抓到了其中的关窍，“丽平时这么忙，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回家。
所以，是抽水泵的事儿，有眉目了？”
“哈哈哈哈！”
大队长更高兴了，“你子啊，这脑瓜子转的就是快，我只是提了一嘴丽，你就啥都知道了。”
“真有眉目了？”
“对！”
大队长高心很，“上头为了奖励咱们大队，也为了奖励你。
给咱们大队弄了五台抽水机，另外又给了不少油，今年，咱们敞开了抽水，都用不完啊！”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也难怪大队长这么高兴了。
“确实是好消息。”
“那，那河水、溪水啥的，还用不？”
“当然用了，”大队长扬声道：“你子，我没看出来，还是个败家子儿。
油够使归够使的，可，咱们也得节省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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