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却按住她的手,眼中是担忧和克制:“不行,月儿,你现在身体虚弱,我等你养好。”
“别啰嗦了。”红月带着一种罕见的强势,将他推倒在柔软的床榻上。
“月儿……”他唤着她的名字,声音破碎而充满情欲。
不知过了多久,红月终于筋疲力尽,伏在他身边沉沉睡去,脸颊还带着运动后的红晕。
傅宴爱怜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被巨大的满足和幸福填满。他心翼翼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
尽管有万般不舍,但军情紧急,他必须返回边疆。这一次离开,他的心境已截然不同。不再有绝望和死志,取而代之的是雄心壮志。
傅宴回到边疆军营后,仿佛换了个人。往日眉宇间的阴郁和死气被一种蓬勃的朝气取代,指挥作战时更加果决凌厉,用兵如神,屡战屡胜。
在收复一座以赌石闻名的边城后,听闻城内此风盛行,他心中一动,想起了红月腕上素净,便萌生了亲手为她做一条手链的念头。
闲暇时,他开始流连于喧嚣的玉石市场。起初,他如同所有新手一样,对着那些其貌不扬的原石无从下手,买回来的石头切开后,往往不是普通的杂玉就是白石,始终找不到他心中想要的那抹炽烈鲜艳的红色——顶级红玛瑙,又称赤玉。
但他并未气馁,反而潜心研究起来,向经验丰富的老师傅请教,仔细观察石皮的纹路和色泽。
渐渐地,他摸到了一些门道。终于有一次,他精心挑选的一块原石被切开后,露出了内里如同凝固火焰般的瑰丽红色,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赤玉!
周围识货的人纷纷出高价想要购买,但傅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心翼翼地将这块赤玉原石带回军营,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战事间隙,别人休息时,他便拿出特制的工具,就着灯火,耐心地打磨、钻孔,将坚硬的玉石一点点变成一颗颗圆润光滑的红色珠子。
粗糙的手指常被磨破,但他甘之如饴,仿佛每一颗珠子的成型,都离他心中的月儿更近了一步。
一年光阴倏忽而过,边疆战事彻底平定,傅宴大军凯旋。
与此同时,京城丞相府内的红月,谨记着傅宴“把身体养好”的叮嘱,每日按时喝药,精心调养,身子骨已然好了七七八八,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与光彩。
这日,慧儿正为她梳妆,窗外忽然传来震的锣鼓声和人群的喧哗,热闹非凡。
红月好奇地问:“外面为何如此喧闹?”
慧儿眼神闪烁,吞吞吐吐。
红月心生疑惑,再三追问,慧儿才不得已低声道:“是……是傅大将军凯旋归来的仪仗进城了……”
红月猛地睁大眼睛,又惊又喜,随即涌上一股委屈和气愤:“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慧儿怯怯道:“老爷……老爷吩咐了,姐您不喜傅将军,身子刚好,怕您听了消息又动气伤身,所以不让告诉您……”
红月气得跺脚,但也顾不上责怪,此刻她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去见他!立刻!马上!
她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裙,甚至来不及戴好发钗,便像一只翩跹的蝴蝶,飞快地奔出了丞相府。
长街之上,傅宴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荣耀的铠甲,接受着百姓的夹道欢迎。
他的目光却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从最初的期盼,渐渐染上了一丝不安和忧虑。
月儿为何不来?难道她还在生气?难道那晚的和解,终究只是她一时心软,或是……又一次哄骗他的权宜之计?
正当愁绪如乌云般笼罩心头时,一个清脆而熟悉的声音,穿透了所有的喧嚣,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傅宴!”
傅宴浑身一震,猛地回头望去!只见人群之外,那一抹他魂牵梦绕的红色身影,正提着裙摆,不顾一切地向他奔跑而来,脸上洋溢着灿烂明媚的笑容,如同冲破阴霾的阳光!
所有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傅宴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他立刻勒住马缰,矫健地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逆着人流,朝他的姑娘奔去!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两人紧紧相拥!周围爆发出羡慕的惊叹和善意的哄笑。威武的大将军,原来早已心有所属!
路锦晨和沈泽川相视一笑,默契地带着队伍继续缓缓前行,将这片空间留给了久别重逢的有情人。
傅宴紧紧抱着怀中真实温暖的身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和委屈:“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不要我……以为那晚的话,又是在骗我……”
“没有骗你!”红月仰起脸,急切地解释,“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今回来!父亲瞒着我,我是听到街上的动静,打听才知道的!然后就立刻跑来找你了!”她的嘴叭叭地着,脸颊因奔跑和激动而泛着红晕。
傅宴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听着她真切的解释,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填满,一股强烈的冲动让他想低头吻住她,好好品尝这份失而复得的甜蜜。但残存的理智让他硬生生克制住了。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损了她的清誉。
他只能更紧地拥抱她,在她耳边低声问,声音沙哑而充满期待:“身体养好了没有?”
红月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和话语中的深意,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羞涩地将脸埋在他胸前,轻轻点零头。
傅宴心中狂喜,抚摸着她细腻的脸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今晚等我回来……给我留门,我去找你。”
“好。”红月的声音细若蚊呐,却无比清晰。
傅宴回头看了眼已经远去的军队,万分不舍地最后用力抱了抱她:“快回家去,晚上等我!”
“好,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红月乖巧地应道。
傅宴翻身上马,勒转马头,回头深深望了红月一眼。红月站在路边,开心地蹦跳着向他挥手:“晚上我等你!”
傅宴心中熨帖无比,策马向皇宫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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