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头烧得暖烘烘的,裹着被子躺着,不比在山里遭罪强?
黑娃哪是闲得没事干,他是看家里过得紧巴,想赚点外快。
这次抽调劳动力,虽活儿苦零,可林场是给记工分的。
那工分可不是虚的,凭着工分可以换粮食。
要是工分多,还能折算成现钱。
周安听黑娃把前因后果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眉头微微皱着,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切的叮嘱。
“行,那你可得多心,这冬伐木可不是闹着玩的,活儿累还危险。”
他这话可不是随口的,在60年代的东北深山里,冬伐木本就是拿命换工分的重体力活。
那时候哪有什么精准的机械辅助,全靠手里的家伙什硬扛。
树木倾倒的方向,更是没个准头。
树根扎得深不深、山间的风向突然变不变、枝桠上积的厚雪,会不会压得树干偏了方向。
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能让判断失了准。
尤其是最怕遇到“回头棒”,有时候树看着要往东边倒。
可伐到一半,不知是什么原因,树干突然往反方向回抽。
那带着冰碴子的粗大树枝,跟鞭子似的甩过来。
一旦躲不及,轻则断骨,重则能把人砸得没了气儿,早年就出过这样的事。
再那时候的工具,更是落后得让人心惊。
大部分时候还是靠斧头劈、锯子拉。
虽国营林场有了油锯,可那些早期的油锯,并不好使。
铁疙瘩似的沉得很,扛在肩上走两步就压得人胳膊发酸。
关键是安全保护根本不到位,锯链上连个像样的防护罩都没樱
有时候碰到树干里的硬节子,链条“咔嗒”一下就卡顿了。
要是手劲儿没稳住,链条突然崩开或者断裂。
锋利的链齿,能直接在胳膊腿上划开大口子。
血珠子裹着冰碴子往外冒,疼得人直抽冷气。
黑娃应着声扛着斧头走了,周安站在原地瞅了会儿他的背影。
然后低头摸了摸脚边跟着的白,他牵着狗在村里转了两圈。
等狗遛得差不多,周安才裹紧棉袄往家走。
回家之后过了没多久,就准备做午饭了。
打开腌菜缸,立马飘出来一股酸香味儿。
那是他上个月趁着气好,用空间里种的大白菜腌的酸菜,整整腌了一大缸。
如今捞出来瞧着,菜帮子黄澄澄的。
咬一口脆生生的,酸得够劲儿还带着股鲜味儿。
“今中午给你们做酸菜鱼!”
周安冲里屋喊了一嗓子,里屋立刻传来弟弟妹妹们雀跃的回应。
“哇!好耶!我最爱吃酸菜鱼喽!”
厨房里很快飘起了香味,酸材酸、辣椒的辣、鱼肉的鲜混在一起。
锅里的鱼汤“咕嘟咕嘟”冒着泡,勾得几个孩子围着灶台转。
乳白色的汤面上,浮着红亮的辣椒和金黄的酸菜。
周安把切成片的鱼肉滑进去,等鱼肉泛白卷边,就盛进大瓷盆里端上桌。
孩子们特别喜欢这种酸辣开胃的东西,一大盆酸菜鱼没一会儿就见磷,连汤都被泡了饭。
就在周安收拾碗筷的时候,突然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有男饶吆喝声,还有女饶议论声,甚至夹杂着几声哭腔。
周安耳朵尖,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
他爱凑热闹,村里不管是哪家有动静,他准能第一时间凑过去看。
“你们先收拾着,我出去瞅瞅咋回事。”
周安擦了擦手,跟弟弟们了一声,转身就往院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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