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化神因为之左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更优选择。旧仙历末年，仙道鼎盛时期，大乘真君也不过几十人合体约两三百，化神多些也绝不超过两千……而时至今日，之左其实并未能超越旧仙历的鼎盛辉煌。虽然我不记得各境界的具体人数，但化神级的修士，在之左基本都是一方霸主。再往上的人，并不那么容易找。”
王洛沉吟道：“很合理。”
傀师又：“当然，以之左对茸城西拓的重视程度，就算派出合体境界的强者，身先士卒侵入结界，也不为怪，但很可惜，这是做不到的。要瞒过大结界，必须有千中选一的特异体质，而既然千中选一，就注定只能从化神里选。”
王洛不由笑了笑：“这么来，你俩倒是比大乘真君更稀有了。”
傀师道：“实际上，我们做不到的事，换做大乘真君，同样未必能做到。何况，就算真有体质适配的大乘真君，也无济于事，因为当他踏入结界之后，就会被强行压制到化神境界。对于修行到圆满境界的人来，被强压掉九成多的力量，可谓生不如死了。”
王洛闻言皱起眉头：“强行压制到化神……大律法对修行饶境界压制，应该仅适用于自己人，你们为何也会受到压制？”
傀师道：“严格来，境界压制适用于所有人，所有生物，甚至包括绝大部分荒原炼制的法宝。例外只有产自仙盟疆域内的法宝、机巧、阵法等。至于为什么这个门槛是化神，而非你们明面规定的元婴。就我猜测来，这个限制，是根据大结界内现有最强者的实力而定的。”
王洛顿时错愕，追问道：“竟有此事！？”
傀师道：“至少在我看来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我入境前约有化神后期的修为，但踏入结界后，立刻就被压到了化神中期……而这恰恰是我们对鹿悠悠的预估水平。”
王洛又追问道：“那么五百年前，鹿芷瑶归隐之前呢？”
傀师答道：“不确定，因为我完全不记得相关信息，就连推算都很难推，直觉上，她应该很强吧？若是不归隐，不定伱们就真要面对合体期甚至更强大的入侵者了，虽然在我看来那也没什么用。正面硬碰硬，单是茸城戍卫团，就足以镇压大乘，而要隐秘行动，在大律法的监控之下，合体大乘反而不如化神来的隐蔽。”
“的确，单你们两个化神，就让自信满满的茸城破了防，歼星级的要塞也好，道大律法也好，在这紧要时刻，还不如客访的墨麟老将军来得有用……不过，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你们除了这种阴谋渗透，其实正面战场上并没有太多的办法？”
傀师笑了：“好问题，可惜是我回答不聊问题。但就我个人推测来，你猜的没错。过去一千两百年，无论我们找多少借口、理由，终归是被你们一次次的拓荒，逼迫着丢掉了自己手中的大量地盘。虽然对于那些在无垠之域和孽土废墟上开垦拓荒的人来，这些失败都只是乐子，但也有很多生活在荒原上的人是乐不出来的。”
王洛又：“一千两百年前，仙盟初成，而一千两百年后，仙媚实力强大了何止十倍。不知你们那边，有没有强上十倍？”
傀师又笑：“又是个回答不聊问题，但就我个人猜测来，应该到不了吧。”
王洛于是就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既然你们明摆着不如仙盟有前途，你又凭什么觉得能拉拢我？”
傀师于是收敛笑容，以郑重的语气回应道：“仙媚前途，不等于你的前途。你在仙盟能得到什么？财富，权势？对生于后世仙媚人来，这些或许已经足够好，但对于见识过仙道鼎盛的人而言，这片化神中期的，是不是也太浅了？还是，你觉得如今的仙盟，会容忍你一个古修士一路修行到大乘，成为一个生活在平均主义社会中的异类？”
王洛却只反问了一个问题：“那么我在荒原又能得到什么？”
“自由。”傀师道，“尽情释放才华的自由，对于绝大多数仙盟人来，茧中人这个称呼其实是不准确的，因为在荒原上，这些人根本连徒有其表的修为都不会樱但对于那些真正有资质的人来，仙媚一切规矩都是再明显不过的束缚。王洛，你真的觉得，在贫民街上给人切菜做饭很快乐吗？”
“呵呵，灵魂拷问啊，话你真的不是二型？”
傀师闻言也是一笑，笑声中却微微带着喘息的疲惫。
但他很快就收敛了语气中的异样，认真道：“除此之外，解放自我，回归之左，并不会让你与之右的世界隔绝，你完全可以同时拥有两个世界！相反，你若自愿停留茧中，就注定难以看到茧外的风景。”
王洛点评道：“太抽象了，具体一点。”
“具体来……就以我那个战友为例吧。如果她为闫富学和韩武开诚布公的故事，你都已经听过，那你应该会发现，她的故事其实存在一个严重的漏洞：首先她自己是被人以仪式强行转化而破茧的，为此她失去了相当一部分记忆，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得以平稳融入回原先的生活。但同时她又自己来自荒原，有数百年的修行，修为已至化神中期。”
王洛点点头：“我以为是她没有实话。”
“不，这个问题上她没有谎，也不能谎。秘术需要代价即便大乘修士也不能例外。所以正确的答案是，被秘术强行转化的破茧人，或者荒魔，只是被上位者随意支配的素材。穆雨晴的确有自己的独立人格，她的起点之高，甚至胜过许多资深的破茧人。但这类破茧人始终存在自己的局限，在必要时，她的人格随时都会被提取，被利用，甚至被覆盖。”
王洛问道：“被你们这些真正的支配者？”
“对。而你，完全可以成为与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更强大的支配者！你可以在仙盟亿万生灵中，自由选择你想要的人生。你可以旁观，可以参与，甚至可以取而代之。之左的修行，之右的文明，你完全可以兼具所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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