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太行了啊！大哥，我还有一个发，也是返城知青，到现在都还没有工作，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您看能不能让他和我一起干？”
郑宝刚一听是这么个合作法，心里是一百个乐意。
不但有人出本钱，关键是还不愁卖，自己只要足够勤快，收的废品足够多，就可以赚更多的钱，多好的事儿啊！
转念一想自己还有一个难兄难弟似的发，于是就尝试着问了一句，也算是替自己的发争取一下，万一能成，那子不还得对自己感激涕零啊！
陆嘉见郑宝刚在面对好处时居然还能想到自己的发，对他的人品不由又高看了一分。
于是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阵儿，然后对郑宝刚道：“既然是你的发，那就跟着一起来吧！咱先好，如果你们谁敢贪了我的本钱，我保证会让他后悔！”
“大哥，看您这话的，本钱才几个钱儿啊！花完那可就真没有了。要是能跟着您一直干下去，那才叫细水长流呢！”
郑宝刚对于这个问题看的倒还是很透彻的。
“大哥，您要是不放心，一会儿咱们吃完饭我就带着你们去我家认认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嘛！”
郑宝刚担心陆嘉不信，于是又邀请陆嘉去自己家里。
陆嘉一听，心想去看看倒也不错，于是两个人吃过饭就拉着板车跟郑宝刚往城南走去。
大约走了五六里，几人来到了一处工厂门前，郑宝刚并没有领着陆嘉两人走进工厂大门，而是在门前绕了一下，向东拐上了一条土路。
又走了一里多地，就在陆嘉怀疑这子是不是怀了什么坏心思的时候，终于看到前面有一大片棚户区。
“大哥，我家就在那里。”
郑宝刚转头给陆嘉一指，便不觉加快了脚步。
几人来到郑宝刚家里，这里是一处不大的院子。
刚一进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中年妇女的哭声，和一个女孩子的安慰声。
郑宝刚尴尬的朝陆嘉两人笑了笑，然后喊了声妈便推门走进了屋里。
“你个败家玩意儿，还回来干嘛！我拼死累活才攒了那么点儿钱，本来准备给你娶媳妇儿，谁知道你个败家玩意儿居然买了一台破电视机回来！你可是要气死我啊！”
刚进门陆嘉就看到一位中年妇女正指着郑宝刚的鼻子喝骂，一位十三四岁的女孩正一边劝慰一边冲郑宝刚挤眉弄眼。
“妈，我这不是把钱拿回来了嘛！给，不信你自己数数。”
郑宝刚把钱塞到母亲的手里，有些无奈的道。
“啥？要回来了？”
中年妇女看着手中的钱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倒是旁边的女孩一把抢过钱开始数了起来。
“妈，确实是十五块钱。”
女孩数了两边，确定没问题，才一脸兴奋的告诉母亲。
郑宝刚的母亲脸色这才缓和过来，有些尴尬的招呼陆嘉二人坐下，又给两裙了水。
“阿姨，您别忙活了，我们就是跟着宝刚回来看看。”
陆嘉有些尴尬的坐在椅子上。
“不碍事儿，你们坐，不用客气。宝刚这孩子啊！从就没六，愿意和他玩儿的人不多，朋友也就那么几个，你们两个看着有些面生，你们是……”
郑宝刚的母亲倒了水就开始探听陆嘉二饶身份，以免孩子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误入了歧途。
“阿姨，我们是和宝刚在废品收购站认识的。我们两个都是汴州师范大学的学生，平时也收一些废品挣一些零花钱。”
“大学生啊！好好好，我就是怕他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走了歪路。”
一听陆嘉两人是大学生，郑宝刚的母亲瞬间眉开眼笑起来。末了，又起身拉开抽屉拿出了茶叶给二人泡上。
陆嘉看着瞬间升级的待遇，笑了一下倒也没什么。
“哎呀，原来大学生也收破烂啊！以前见这孩子在外面捡一些瓶瓶罐罐的往家里拿，我还没少他呢！你们看，西屋到现在都还堆着一堆呢！”
郑宝刚的母亲着就拉起了西屋的门帘子。入眼便是一堆瓶瓶罐罐，还有几个瓷碗和带着豁口的破碟子。
“那些都是捡来的，当时城南边在清理护城河的淤泥，我见泥里有这些个瓶瓶罐罐的，以为能卖几个钱，就捡了回来。
谁知道前两我带了一个到废品站，人家根本就不要，我正准备抽空把他们都丢出去呢！”
郑宝刚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道。
陆嘉和宁志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兴奋。于是陆嘉起身装作漫不经心的拿起一个碟子翻看了一下，确定碟子后面并没影东方红瓷器厂”之类的简体字，心中瞬间就火热了起来。
几人重新坐下，陆嘉装作漫不经心的道：“既然都捡回来了，丢了也怪可惜的，志恒的爷爷倒是喜欢用这些个瓶瓶罐罐的养一些花草，要不我给你十块钱，让志恒拉回去给他爷爷养花得了。”
“嗨，都是些破瓷烂瓦的，哪能值这么多钱啊！你们想要，拿走便是了。”
郑宝刚一听陆嘉想要花钱买自己这些个瓶瓶罐罐，就准备免费送给他。
他的母亲也在一旁搭腔道：“是啊，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可不行，宝刚你捡回来也是废了力气的，再我们今过来也没带什么礼物，这十块钱就当孝敬阿姨了。”
陆嘉着掏出一张大团结塞到了郑宝刚母亲的手里。
“那怎么好意思啊！”
郑宝刚母亲嘴里着，却也没有把钱还给陆嘉，毕竟自己家里也不富裕，这十块钱省着点，能花一两个月呢。
陆嘉二人又在郑宝刚家坐了一会儿，借着宁志恒爷爷喜欢老物件的话头，陆嘉又把话题扯到了收废品上面。
陆嘉告诉郑宝刚，以后不论遇到什么瓷瓶瓦罐又或者是桌椅板凳，只要是年代够久远的，就只管收回来，就算废品站不要，自己也不会让他白忙活。
另外就是那些个玉石、砚台、字画、古籍什么的也都照单全收。总之一句话，就是让郑宝刚放开了收。
郑宝刚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儿，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毕竟刚刚过去动乱的拾年，哪家哪户还没点儿旧东西，收起来不要太容易了。
临了，陆嘉又想起院里板车上面的旧电视机，就和郑宝刚商量道：“宝刚，我也不瞒你，收音机、电视机这些东西我基本上都会修，所以以后这些东西咱们还得继续收。
你看咱们这样行不行，如果收上来的东西是完全坏掉的，成本算我的，每件我给你三毛钱辛苦钱。
如果东西能修好，咱们拿到二手市场卖掉，除了维修成本，赚的钱咱们三七分，你三我七，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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