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2日到25日,在农业农村局主办的中药种植研讨会将在京城召开,市县非常重视,市长罗军渡指示新任副市长蒋迪和平原县新调任的县长钟委相提前做好准备。
蒋迪就亲自来到平原县,召开了几次会议,最终定下了选择十名合作社代表、研究所等二十人参加在京的会议,同时报到省中医药大学、省中医药研究院,最终组成了三十六饶庞大团队。市长罗军渡去给省长葛临东做了汇报,目的是想申请点扶持资金,哪知,葛临东看了名单都不由笑了。
他马上了解了一下其他地市的情况,决定由农业农村厅进行统一组织,并亲自带队去京城参加此次会议。
四月京城的运河边上,柳絮已经开始飘飞,像一场温柔的雪,落在农业农村部的青砖灰瓦上。平原县的参会队伍走出高铁站时,蒋迪特意整了整米白色的西装外套,对身后的人笑道:“咱们这三十六饶队伍,在全省怕是都算浩荡的了。”
钟委相拎着公文包,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兴奋:“蒋市长,这可是托了罗市长和葛省长的福,不然哪能有这么大的阵仗。”他转头看向跟在队伍后的农户代表,老周叔正背着个布包,里面装着自家炒的南瓜子,见人就往手里塞,“大家放宽心,到了京城,咱们既是学习,也是把平原的药材亮亮相。”
队伍里的气氛轻快又带着点紧张。合作社的十名代表里,丘春晓穿着新买的浅蓝色衬衫,背着和杨澜生同一款的双肩包;老周叔把身份证用塑料袋裹了三层,生怕弄丢;省中医药大学的专家们则在讨论会议议程,闫言教授还在修改发言稿,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杨澜生走在最后,手里提着每都随身携带的包,里面多了为蒋迪备的安神药,还有给老周叔治关节痛的药膏。他看着前面攒动的人头,忽然觉得这支队伍像一串饱满的麦穗,带着平原县的泥土气,沉甸甸地扎进了京城的春光里。
会议报到的第二,葛临东省长就带着全省的参会代表召开了预备会。他穿着深色中山装,话时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却格外有力量:“咱们去开会,不是去凑热闹的。中药种植是咱们省的优势,要让京城知道,咱们不仅有种药的地,还有懂药的人,更有把药种好的决心!”
轮到平原县汇报时,蒋迪站起身,语速平稳地介绍了基地的规模、合作社的运作模式,最后特别提到:“我们有两千五百户农户入社,平均每户增收已经超过三千元。”
葛临东眼睛一亮,看向丘春晓边上的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她是去年从市中医药学校毕业的大学生,是与会人中年纪最的一位入社代表:“姑娘,你是合作社的?给我,种药真比种玉米强?”
她的脸一红,还是大声回道:“回省长,强!我家十三亩地,去年种玉米收入一万二多点,今年种连翘,光育苗就卖了六万二!”
会议室里爆发出笑声,葛临东笑着点头:“好,好!接地气,有底气!”他翻了翻手里的名单,忽然指着杨澜生,“澜生啊,你为中医师做出了榜样啊,现在有报道称你为田埂里的中医专家,这可是对你最高的赞誉啊!”
杨澜生起身致意:“省长,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好一个‘该做的事’。”葛临东的目光变得深邃,“这次会议有个座谈会,是中央的周明远同志主持的,专门听基层声音。我点你参加,把农户的难处、基地的瓶颈,痛痛快快出来。”
杨澜生心里一震——周明远,不就是去年自己治疗的国家领导吗,如今竟要参加他主持的座谈会。蒋迪在一旁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低声道:“别紧张,就咱们的心里话。”杨澜生不由笑了,声在她耳边了几句,她有点惊讶地看了看他,然后就隐蔽地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座谈会定在第三下午,地点设在农业农村部的一间会议室里。窗外的玉兰花正开得盛,淡紫色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摇曳。杨澜生走进会议室时,见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农户代表、专家、市县领导三三两两地交谈,气氛既严肃又不失热烈。
周明远走进来时,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他穿着件灰色夹克,头发虽然有些花白,却精神矍铄,目光扫过全场时,带着温和的笑意:“别拘束,今就是想听真话、掏心窝子的话。咱们搞中药种植,最终是为了让农民富起来,让中药强起来,你们在一线,最有发言权。”
座谈会开始后,先是专家代表发言,谈的多是政策解读和技术前景。轮到市县领导时,蒋迪站起来,没有念稿子,而是拿出基地的照片:“周书记,这是我们平原县的中药基地,去年还是荒地,现在已经育出了十五种药材苗。但我们缺技术、缺资金、缺销路,农户们怕种出来卖不出去,心里直打鼓。”
周明远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销路的事,会后可以对接几家大型药企,让他们跟基地签保底价收购协议。技术上,中医药大学可以派常驻专家,资金方面,农业农村部有专项扶持基金,你们可以申请。”
他的话直接又实在,让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轮到农户代表发言时,老周叔攥着衣角站起来,声音有点发颤:“周书记,俺就想问问,这药材种好了,真能像蒋市长的那样,年年都有收?俺们农民,就怕瞎折腾。”
周明远笑了,声音温和:“大爷,我给您打个保票。只要药材质量过关,不仅有企业收,政府还会建仓储中心,帮你们存着,等价格好的时候再卖。咱们搞农业,不能让老实人吃亏。”
老周叔咧着嘴笑了,眼角的皱纹里都是泪:“那俺就放心了,回去就把剩下的六亩地也种上!”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笑声,气氛越来越轻松。这时,周明远看向杨澜生:“杨医生,上次为我治疗手腕的场景我还记忆犹新啊,你既是医生,又懂种植,你从医者的角度,中药种植最该注意什么?”
杨澜生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语气诚恳:“周书记,各位领导,我觉得中药种植,最该守住‘良心’二字。”
他顿了顿,继续道:“中药是用来治病的,药效是根本。现在有些地方为了增产,过量使用化肥农药,看起来长得好,药效却差了一大截。农户们不懂这些,只知道产量高了能多卖钱,可长此以往,砸的是中药的招牌,坑的是患者,最终害的还是种药人自己。”
“所以我建议,”他的声音坚定起来,“不仅要教农户种药的技术,更要教他们‘种药先种德’的道理。可以在基地建检测站,让农户亲眼看到,不用化肥农药种出来的药材,不仅能卖好价钱,还能治病救人。让他们明白,手里的锄头,种的不只是药材,更是咱中医的根。”
周明远听得很认真,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得好!‘种药先种德’,这句话到零子上。中药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贝,不能毁在咱们手里。杨医生,你们基地的检测站要是建起来,农业农村部可以给你们配最好的设备。”
他看向在场的专家:“高校和研究院要多下基层,不是光讲理论,是要手把手教农户怎么种出好药,怎么守住药效。咱们搞中药种植,不能只算经济账,更要算文化账、健康账。”
座谈会持续了三个多时,直到夕阳西下才结束。走出会议室时,杨澜生觉得心里亮堂了不少。蒋迪走过来,笑着拍他的肩膀:“你那番话,到周书记心坎里去了。刚才他还跟葛省长,要把平原基地树成全省的样板。”
老周叔凑过来,把一捧炒南瓜子塞进杨澜生手里:“杨医生,你得对!俺们种药,不能光想着挣钱,得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吃这药的人。”
丘春晓拿着份文件跑过来,脸上红扑颇:“蒋市长,哥,刚才一家上市药企的人找我了,要跟咱们签长期协议,保底价收购!”
队伍里爆发出欢呼声,专家们在讨论检测站的建设方案,农户们则在盘算着家里的地还能种多少药材。杨澜生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这支从平原县来的队伍,就像一粒粒饱满的种子,在京城的春光里,已经开始生根发芽。
回到住处时,夜色已经浓了。杨澜生站在窗前,看着京城的万家灯火,想起周明远最后的话:“中药的根在田里,在农户的手里,在医者的心里。只有根扎得深,才能长得壮。”
他拿出手机,给彭悦发了条信息:“京城很好,咱们的药材,要让更多人知道了。”
很快收到回复:“家里也很好,儿子刚会叫爸爸了。等你回来,咱们带他去基地看看,告诉他,爸爸和好多人一起,在土里种下了希望。”
杨澜生看着信息,嘴角忍不住上扬。窗外的柳絮还在飘,像一场温柔的祝福,落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也落在千里之外的平原田埂上。他知道,这次京城之行,不仅为基地争取到了扶持,更重要的是让大家明白——中药种植从来不是孤立的事,它连着田埂与朝堂,连着农户与患者,连着过去与未来。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条线守好,让平原县的药香,飘得更远,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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