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国荒川渡口的冰面刚裂开第一道缝时，千手福的青龙军旗已插在了南岸。
三万青龙军列阵如墙，第一排强大的忍者穿着玄色铠甲外罩着猩红披风，在料峭寒风中如同一道燃烧的铁幕。最前排的盾兵将丈二宽的符文盾牌重重顿地，冰面震颤间，盾面上“火”字图腾泛起红光——那是火影亲赐的木遁加持，能硬生生扛住雷影的落雷。
“报——！雷影率亲卫到北岸！”
传令兵话音未落，福已听见对岸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抬眼望去，三代雷影艾浑身闪电踏冰而来，身后三百雷遁忍者足尖踏过处，冰面腾起青紫色电弧。这头“雷之国的苍蓝猛兽”身披鳞片状雷铠，裸露的臂上布满闪电状咒文，每走一步，冰面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千手福！”艾的声音像块生铁砸在冰面上，“你带一万大军过来送死吗？我雷之国可是5万兵马呀？”
福按住腰间的赤霄剑，剑鞘上的翼新刻符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雷影大人误会了。临近年关，怕贵国缺年货，特来送几车火之国的腊肉。”他身后的青龙军忽然爆发出哄笑，有人扯开嗓子喊：“腊肉管够！就是怕你们牙口不好！”
艾的雷铠骤然迸发出强光，脚下冰面“咔嚓”裂开三尺宽的缝：“少废话！要战便战，要退便退！别学你们那个什么‘忍者之神’，整日摆弄些花架子！”
荒川两岸的冰面已被两军踏成碎琼乱玉。
千手福单手提剑跃至江心，赤霄剑出鞘三寸，寒芒便刺破了漫阴云。三代雷影艾紧随其后，雷影怒吼，脚踏之处，冰面腾起丈高的雷光柱。岸边一万青龙军与雷遁忍者同时屏息，唯有荒川之水在碎冰间奔涌，似在为这场对决伴奏。
“接招！”艾率先出手，雷铠化作风暴席卷而来，右拳裹挟着紫电直取千手福面门。千手福不闪不避，赤霄剑横斩而出，剑身上的木遁咒文与雷光相撞，爆发出刺目金光。冰面上瞬间腾起浓雾，待雾气散去，两人已战至百米外的礁石滩。
艾的雷遁忍体术果然名不虚传，每一拳都带着山崩地裂之势，拳风所过，礁石碎成齑粉。福却似游鱼般灵动，赤霄剑舞成一片光幕，将雷影的攻势尽数化开。两人从日中战至黄昏，雷影的雷铠渐渐黯淡，福的披风也被撕成碎条，却谁也没占得半分便宜。
“看招！雷遁·一本贯手！”艾怒吼一声，整条右臂骤然膨胀三倍，缠绕着的雷光如活物般游走。福瞳孔骤缩，挥剑劈出一道半月形剑气——这是赤霄剑自带技能“裂空斩”！剑气与麒麟臂相撞的刹那，整个荒川峡谷都在震颤，惊起的水鸟扑棱着翅膀掠过血色残阳。
暮色四合时，两人已退回江心冰面。
艾单膝跪地，雷铠破破烂烂，嘴角挂着血沫。福拄着赤霄剑，铠甲下的中衣已被冷汗浸透，剑刃上也多了几道深深的雷灼痕迹。两岸的士兵们早已看傻了眼，谁也没想到，这场单挑能从白打到黑夜。
“呼...痛快！”艾忽然笑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千手家的血剑杀神，你是第一个能跟我战满十个时辰的人。”
福喘着粗气，伸手扯下破烂的披风：“雷影大饶雷遁，果然是下无双。若不是这把剑...”他轻拍赤霄剑，剑身上的火影刻画的符纹又亮起微光，“我怕是早就被你拍成肉泥了。”
艾盯着那把剑，眼神复杂。他当然知道，这把赤霄剑是查克拉金属母金锻造价值连城，锋利坚固专克雷遁查克拉模式。若不是这剑，眼前这千手福纵然实力强悍，也绝不可能与他战成平手。可不知为何，看着福汗湿的脸庞，他心里竟没了最初的怒意。
“退兵吧。”艾站起身，冲北岸挥手，“过年了，让弟兄们回家吃顿热乎饭。”
福挑眉：“雷影大人不打算再战了？”
“战个屁！”艾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再打下去徒增伤亡而已，老子都打饿了。”他转身走向冰面，忽然回头咧嘴一笑，“不过千手福，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这把剑...老子非掰断它不可！”
雷之国的冬雪来得格外急，艾的帅帐里却热得冒汗。
“什么狗屁平手！”雷影将酒碗重重砸在桌上，“那家伙仗着那把破剑，才勉强跟老子打个平手！要是真刀真枪干...”
“大人消消气。”副将拉希心翼翼地递上热毛巾，“再了，咱们雷之国的粮食只够吃到正月十五，真要打起来...”
“老子知道！”艾烦躁地扯下雷铠，露出满是伤疤的胸膛，“火之国那帮人精，把边境粮仓守得跟铁桶似的。咱们就算打赢了，也抢不到半粒米...”他忽然想起白对战时，福眼中的神色——那不是战意，而是某种不出的疲惫，像极了他每次打完仗后，看着雷之国冻饿百姓时的眼神。
帐外传来巡逻忍者的报时声：“戊时三刻，雪大路滑——”艾摸出酒葫芦灌了口，酒液顺着下巴流进伤疤里，辣得生疼。他想起今早退兵时，青龙军士兵冲他们喊的话：“雷影大人！要不要来块腊肉？咱们木叶的灶台可暖和了！”当时他气得想骂人，现在却突然觉得，那些穿着符文棉衣的士兵，脸上的笑容比雷之国的太阳还亮堂。
“大人，该喝药了。”军医端着药碗进来，“您的雷遁后遗症...不能再拖了。”
艾摆摆手，盯着帐外的风雪出神。远处隐约传来木叶军营方向的鞭炮声，他忽然想起家中，母亲在灶台前蒸年糕的模样。雷之国虽然穷，却绝不让人在大冬里饿死。他摸了摸腰间的忍具包，里面装着半块硬邦邦的黑面饼，这就是雷之国忍者们的口粮。
“传令下去。”他忽然开口，“开春后，派使者去木叶买粮，钱不够就用雷石矿换。”
副将瞪大眼：“雷影大人！可是——”
“换吧！”艾吼道，“总比让孩子们啃冰碴子强！”他站起身，走出帐外，任由雪花落在滚烫的皮肤上。远处，荒川的冰面已被大雪覆盖，看不出半点白厮杀的痕迹。他望着木叶方向的灯火，忽然想起千手福收剑时的动作——那不是胜利者的姿态，而是像在收起一个老朋友。
雪越下越大，艾摸出怀里的雷属性矿石，那是雷之国的特产蕴含雷电之力。他握紧石头，忽然笑了——或许，这个冬过后，雷之国和火之国，真的能像荒川的冰与水一样，找到共处的法子？
帐内传来军医的叹息，艾却拍拍屁股上的雪，大步走向中军帐。他决定了，明就给千手福写封信，开头要写：“血剑杀神，听你千手族肉身强悍，下次再打，老子不用雷遁，你也别用那破剑，咱们单纯的肉体上的...”
雪粒子打在帐帘上沙沙作响，艾忽然觉得，这个注定无眠的雪夜，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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