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宋露白又占了冯莹的便宜，用她的票给自己在商店买了不少东西，不过她硬是往冯莹兜里塞了两块钱。
出门时，宋露白：“你结婚一定要给我送信，我虽然来不了，但肯定给你把礼送上。”
冯莹不舍得她走，眼里含着泪锤了她一下，骂了声“讨厌”。
朝霞映红际时，山堆般的布料被搬上了汽车。
尽管卡车后斗不，这堆布料还是占了大半个车斗，运费高达二十元。
这堆布料很有用，车子行走在夜间的荒野戈壁里时，穿着衣服也还是被冻的乘客们浑身发抖的缩进了布料堆里。
要是没这些布料，几夜过去，大家得被冻的够呛。
比起来的路上，沙尘暴虽然没那么严重了，但汽车在戈壁里行走的速度还是赶不上气很好时。
到了白水城，司机帮她们把货卸到了供销社。
刘伟和肖峰卸货累的呼哧呼哧的。
这一路装卸过两次车，都是他们自己出力，每一次都是一个不的工程。
这么多布料，宋海都惊了。
“妹子，你们是跑哪去买的货？”
眼见宋海要去看用毛毡包起来的内里的布料，宋露白忙转移他的注意力：“哥，你家在哪呢，下次我带我男人过来认认门。”
里头有不少碎布头，做出来的鞋子得卖一块二呢，宋海要是知道她们进的都是这种布，保不齐会给她们压价。
宋海比划了一下，把自己家的大概位置后还想去看里头的布料。
宋露白上前：“你别拆那个了，那个系的紧，一会儿散了还得重新系。”
她记得哪个毛毡里面装着好布，到近前后把绳子解开，让宋海看了个够。
宋海问：“只有石城或者鸟市能搞到这些货，啥价呀？”
宋露白一脸不满的：“比批发价还贵五分，这一路的运费也好几十，哥，要不你再给我们提点价吧。”
宋海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都好聊，哪有你这样提价的，你这样乱加价，我们供销社涨不涨价？哪能乱卖呢。”
宋露白又不是真想提价，只是防止宋海打这种主意。
这批货很便宜，跟上批布料可不一样，这要是都做成鞋子，她们的利润得涨不少！
货卸到了供销社院里并不安全，今得全部弄回去。
宋海给他们借了供销社里的自行车，肖峰饥肠辘辘的蹬着自行车往十六团去了。
宋露白三人就守在这堆布料前，等到了下午近九点，团里的拖拉机才来。
回到团里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货只能卸到供销社后院的库房里。
落了锁后，宋露白打着哈欠和杨秀娥一道往家走。
这一趟来回近二十，走的时候是四月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份后半旬了。
家里没有灯光，宋露白想着她们应该都睡了，就是不知道卫扬今在不在家。
门是从里面关上的，宋露白敲第一声时，已经睡熟的卫扬就睁开了眼。
他警惕的坐起身，听到门外宋露白在声喊他的名字，他连鞋子都没穿，下了床就大步往门口走。
进了门，宋露白都来不及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就被他抱了起来。
他把她搂的很紧，宋露白推不动，道：“给我烧点水，我要洗澡。”
来回吃了不少灰，她觉得自己都快馊了。
卫扬很快就把火点了起来，烧水的间隙，宋露白带回来的东西收拾了。
门敞着，卫昭无声无息走了进来。
她的身影在烛火下晃动，宋露白以为是卫扬，就没当一回事，等她出声话，吓的她一个激灵。
“我还以为院里进贼了呢，原来是你回来了。”
宋露白捂着心口：“姐，你走路没声啊，吓死我了。”
卫昭打了个哈欠：“你先收拾，我给你几句话就走。”
宋露白竖起了耳朵，这段日子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卫昭言简意赅的：“团里成立了商业办公室，组长是师部派来的，叫俞林，他现在是组长，现在办公室里已经有了几个办事员，赵红英现在也是商业办公室的办事员，现在还缺一个副组长，卫扬给你争取过，但现在杨秀娥是制鞋班的班长，看起来比你名正言顺些。”
“行了，就这事，你看着办吧，我回去睡觉了。”
五月下旬的晚上气温适宜，但对洗完澡的宋露白来就没这么友好了。
擦干后她穿上衣服哆哆嗦嗦的出了洗澡间，然后就被卫扬拦腰抱了起来。
把宋露白送回床上，卫扬出门把院子门关好，随后又提了一桶水进屋。
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宋露白这才注意到家里的地面上铺了一层地砖。
宋露白记挂着副组长的事，奈何运动完后睡意上涌，实在是没精力再问了。
年轻夫妻精力充沛，情到浓处才不管闹到半夜几点，不像杨秀娥和冯刚这对中年夫妻，夫妻生活都是点到为止。
结束后，杨秀娥心想，终于完事了啊。
杨秀娥睡意浓重到眼睛都快睁不开时，坐在床边抽完一支烟的冯刚：“明你先去商业办公室找俞林汇报这一棠情况，早早起来和我一起去机关。”
杨秀娥迷迷糊糊的问：“商业办公室？新成立的啊？”
冯刚掐了她一下，让她清醒后把事情了。
他强调道：“副组长的位置就一个，制鞋班你没少费心思，副组长的职位必须拿下来，这一趟，你最好把功劳都归到自己头上。”
杨秀娥整个人都清醒了，她揉着眼坐起身：“可是这次去石城，要不是宋，我们连棉纺厂的领导都见不到，不是她，我们三个根本就进不来货，我咋能干那没良心的事？”
冯刚生气：“这咋是没良心了？本来你就是制鞋班的班长，没有我帮你，你能借到五百块钱去石城？没有我的支持，上次的布料费团里能出？”
“你要是当不上这个副组长，就是在丢我的人！”
冯刚的话斩钉截铁。
杨秀娥半晌没话。
她只是在想，原来在她男人眼里，她为制鞋班什么贡献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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