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呼吸之间，她凝眸思量，神色也稍稍认真了些。
嗯，取什么名字呢？
最关键，有这家伙在旁边盯着，她还不能太过敷衍！
夏洛兀自思考，脑海中闪过许多信息。
片刻后，她渐渐有了答案——更为正经走心的答案。
夏洛声音清远，带着一丝淡淡的慵懒：“人浮于世，独来独往，独生独死。苦乐自当，无有代者。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镜中花水中月。”
阿瑞斯眸中有些许意外，这是……佛家箴言。
夏洛转而看他，眼中忽而兴起别样的神采：“既如此，不若就御风拨云翳，踏浪逐月明！”
言语之间，她是那样的自信和张扬，神色动人。
阿瑞斯认真看她，双眼透着些辨不清的情绪。
至此，夏洛终是拍板定案：“就疆逐月’吧。”
阿瑞斯独创了“凌霄”步法，秦少衡独创了“飞廉”步法。
那么，她就开创“逐月”步法！
这一次，阿瑞斯没有反对。
他神色平淡，兀自沉静。
沿着海岸，夏洛和他并肩走着。
彼茨身影被夕阳拉长，继而落在岸边的沙土礁石上。
那满的霞光分外浓烈，连漆黑的影子都带镰淡的光彩，别有一番意趣。
许久，阿瑞斯蓦然开口：“你……对佛学有兴趣？”
夏洛挑了挑眉，毫不意外他的提问。
他向来极具洞察力，更别提她表露得这样明显。
“算不上有兴趣，就是略有了解。”她依旧回答得非常简洁。
似乎，每一次的对话，都是对他隐秘的试探。
试探着他的底线，亦试探着她的上限。
阿瑞斯眉眼微垂，眸中思绪涌动。
他清浅开口：“联邦的佛学历史悠久，是非常精深的文化。有机会，可以去海姆拉夫看看，或许你会喜欢。”
再一次的，他没有深究她话中的意味，只是顺着她的话多了一些。
夏洛有些意外，却也生了些好奇。
海姆拉夫？那是什么地方？跟佛学有关？
虽然她有努力学习星联邦的各种知识，但这里的地域过于辽阔。
各种文化混杂在一起，她也无法全部了解。
现在，听他这么一提，夏洛倒是起了一些兴致。
在曾经的地球，佛教文化作为一种宗教文化，同样是源远流长、影响广泛的。
她刚刚的那些，不过是些许对它的粗浅化用。
目的，无非是透出零星讯息，不断加深他的认知——她身上有秘密。
也只有一点一滴地知晓她的不同、她那可疑的来历，才能温水煮青蛙。
每一次的透露，都难以真正追究些什么，却能让人一点一点地习惯——习惯她的些许不合理，进而习惯对这种不合理不予追究。
长此以往，一切都会趋向于合理化，也会愈发方便她日后行事。
然而夏洛没有想到，一次试探，却牵扯出意外的信息——在星联邦，亦有佛学文化。
她来这里之后，确实没怎么关注到这些。
而且听阿瑞斯的意思，星联邦的佛学，与地球上的颇有意境相通之处。
再一次的，夏洛在星联邦发现了与地球相似的文化。
海姆拉夫吗？这似乎挺有意思的。
夏洛并未涉猎过星联邦的佛学文化，但如果有机会，她也乐意去看看。
毕竟，和地球相似的文化，总能让她寻得些慰藉。
两人一边走边聊，对话算不上多频繁，但也没有曾几何时的冷场。
阿瑞斯看着夏洛，他越来越了解她了，也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近来，她屡屡试探着他。
阿瑞斯明白，这是某种信号——她在探查，他是否是可信之人。
作战时连性命都可以彼此交托，临到此时，却要如此试探——她果真是谨慎的。
这跟她表面呈现出来的平淡不一样。
虽尚且存着不信任的因素，但这其实也是一种渐进的过渡。
至少，她对他，不再是完全的提防了。
想到这里，阿瑞斯眸中闪过些许情绪，十分隐晦的。
或许有些事情，可以开口提及了。
他忽而看向她，薄唇微启：“你身上有级别很高的人工智能。”
又是一句肯定句。
每当他心中确信的时候，便不会与人迂回，话直接且直白。
只是，夏洛心中免不了一惊。
意味深长地朝身侧看去，她对上了他的视线。
惊异过后，她嘴角不禁噙上一抹笑意，似是无所畏惧，还带了些淡淡的挑衅。
“怎么？我不能有？”她神色微扬，笑着反问。
在星际时代，人工智能是再寻常不过的物件。
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她这个合法的联邦公民不能拥有之。
夏洛直直地看着他，视线不做任何回避。
她知道，他这是在回敬她。
如此突兀的话题，不也是一种试探吗？
人家这是不满意被单边试探，所以也要试探回来了。
虽不知他为何突然这般，又有何深层目的，但夏洛毫不畏惧。
她只稳着心态，正面迎击。
阿瑞斯看着她嘴边极具自信的笑容，神色始终是清淡的。
默然之中，他视线聚焦于她。
“之前在乌勒尔的时候，它就应该存在了。”他再次开口，“在那陌生的星球上，能于水中顺畅地使出‘踏空’，若非你本人有远超常饶分析、测算能力，就是你身上携带了某种人工智能。”
阿瑞斯虽然没有言明，但夏洛知道，他这话都算是含蓄的。
他怀疑的，可不会是什么普通的人工智能。
乌勒尔作为南北军事院校联动友谊赛的机甲分赛场，向来由帕尔顿军事学院负责管理，其间的种种数据，都不是夏洛这样的外人可以随意拿到的。
可要在宇宙之外的环境下使出“踏空”，就需要考虑到许多其它的因素。
它们包括但不限于具体的星球引力、机甲质量等。
尤其，夏洛还是在乌勒尔的水域中使用了“踏空”，那就更需要考虑到水流浮力、水流速度、水域压力等多种情况。
为了比赛的公平，夏洛不可能提前拿到这些数据，只能够当场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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