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重新坐回床上，声音凝重：“你想清楚了？毒品这东西，能不沾就别沾。”
“想清楚了。”
林语气坚定，“我不做也有别人做，不如自己掌控。赌场、走私以后都要碰，老大在这些方面有人脉吗？”
逸哥叹了口气：“别的没有，我先给老黄打个电话，他现在在金三角有点实权。”
“好，让他联系我。”
林挂羚话，脑中闪过土元的名字——那个被逸客放走的晋西虎旧部，或许能成为撬动金三角的支点。
他拨通逸客的电话，开门见山要了土元的号码，扔下一句“我要贩毒”便挂断。
不等逸客回神，他已按号码打给土元。
电话接通后无人应答，林吸了口烟，用标准普通话问道：“土元？”
那边依旧沉默，他抛出关键词：“记得逸客吗？”
“您是逸客先生？”
对方的喘息声骤然加重。
林心中一松，借逸客的名头道：“我是他朋友，他让我联系你。方便话吗？”
土元沉默几秒，留下句“今晚十点回电”便匆匆挂断。
“妈的，不是逸客就这待遇？”
林骂了句，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刚摔下，手机就响了。
他接起，听到沙哑的男声：“是林老弟吗？”
“黄大哥？”
林认出这是逸哥的黄焕。
“哈哈，是我。”
对方语气热络，“阿逸跟我了，我现在就在金陵，不如找时间见个面？”
林心中一动——金三角今年收成好，压了不少货，这黄焕显然是急着找销路。
“巧了，我也在金陵。”
林压下疑虑，“那黄大哥看在哪见面合适？”
电话那头的笑声带着几分急切，仿佛久旱逢甘霖。
林握着手机，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敲出轻响。
林指尖划过手机屏幕，时针正指向午夜。
寂寥的长夜在寂静中延展，百无聊赖的情绪悄然滋生，他沉吟片刻后拨通了露思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柔媚的应允，即刻便至。
不出半时，门铃轻响。
林透过猫眼望去，随即拉开房门——露思身着一袭粉色短款连衣裙，裙摆衬得她双腿修长，平日里的妩媚中竟添了几分难得的清纯气息。
“露思，我养你。”
五个字从林口中沉沉落下，虽暗藏算计，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让露思骤然红了眼眶。
泪水决堤般涌出，她伏在他胸前失声痛哭，温热的泪滴很快洇湿了林的衬衫。
他没有劝慰，只是掌心轻轻梳理着她的发丝。
指尖触到柔软的发梢时，思绪却飘向了另一个身影——叶璃。
若当初那个倔强的女孩没有遇见自己，此刻是否也会如露思般，在风月场中辗转流离？
命阅齿轮从不会停歇，一个细微的转折便能彻底颠覆人生轨迹。
待露思的啜泣渐止，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指尖试探性地抚上林的胸口，强笑道：“抱歉，让你见笑了。”
“我是认真的。”
林扣住她的手腕，目光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深邃，“就当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旁人染指。听我的，别再做这行了。”
露思没有应答，只是将头更深地埋进他的怀抱，仿佛那是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港湾。
两人在沉默中相拥，各怀心事，直到手机铃声突兀地划破寂静。
林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土元冷硬的声音：“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露思识趣地起身，轻声道“我去洗澡”，随即消失在洗手间的门后。
水流声哗哗响起，林靠在床头，语气淡然：“你该听过我的名字。晋西虎带你们来大陆，不就是为了取我性命？”
“你……你是林？”
土元的声音陡然拔高，“你不是在监狱里吗？找我做什么？”
林轻笑一声，反问：“你和晋西虎有过节？”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他便乘胜追击：“别忘了我的身份，况且晋西虎已死，没人会追究你的旧事。”
良久，土元咬牙低吼：“那畜生杀了我老婆，我岂能不恨！”
林对这理由不置可否，即便属实，也不过是博弈中的筹码。
“我找你，是想谈谈合作。”
他直入主题，“晋西虎死在我手里，也算替你报了仇。我需要大量毒品货源，金三角的近况。”
“今年金三角货价低迷，囤货严重。”
土元迅速调整语气，“一来战事平息，罂粟丰收；二来龙国封锁严密，外运困难。现在金三角的货价远低于内地，却苦于销路。”
林闻言了然——难怪黄焕急于在大陆找下家。
金三角的规矩是钱货两清，运输风险自担，这高利润背后是常人无法承受的风险。
“最低拿货价多少？”
林追问。
“一百一十，这是底价。”
土元语气笃定。
“何不凑个整数？”
林轻笑。
“林先生若不信，大可去问其他势力。”
土元的声音带上了火气，“除非你能拿下某方大势力，否则绝无降价可能。”
“晋西虎的势力如何？”
林话锋一转，“你想不想坐上他的位置？”
土元心中一震，暗叹对方精明。
“晋西虎的势力在金三角能排进前二十，如今由他表弟老蛇掌管。”
他故意留有余地。
林却不再纠缠，淡淡道：“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我另寻他人吧。”
罢便挂断电话，将手机甩在床榻。
他清楚，土元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果然，一支烟尚未燃尽，手机再次震动。
林看着来电显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土元先生还有何指教？”
“林先生，我们可以谈谈共同利益。”
土元的语气已失了先前的镇定，“你要货，我要除掉老蛇。若我掌权，拿货价可压到一百，甚至能动盟友一起降价。”
“有点意思。”
林故意沉吟，“容我考虑。”
“林先生，你不了解金三角的势力分布，我是你唯一的选择！”
土元急切地辩解，他在老蛇手下本就如履薄冰，此刻只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可以合作，”
林终于松口，“但我有个条件——我要的不止是你这方势力，而是整个金三角。”
“整个金三角？”
土元失声惊呼，“林先生可知那是何等局面？连漂亮势力都不敢这话！”
林低笑出声，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我并非要掌控每一寸土地，而是要建立一个能影响局势的势力。
你若答应，我便扶你上位，但记住——我能捧你，也能摔你。”
土元喉头滚动，想象着成为金三角霸主的图景，终于咬牙道：“合作愉快。我尽快去金陵见你。”
挂断电话，林望着洗手间透出的暖黄灯光，缓缓起身推开了那扇门……
次日清晨，露思悄然离去。
林在她的包中塞进一张银行卡，却未言明。
刚走出房门，便见洛湛已在走廊等候。
他拨通云少三饶电话，约定在餐厅共进早餐。
餐桌上笑语不断，用完餐後，洛湛提出需人护送巨款。
苏夜见状主动请缨，林颔首应允——苏夜心思缜密，与洛湛搭档恰能互补。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林知道，金陵的棋局，已在不知不觉中落下了新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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