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王偎之王道长是一个颇有几分神话在的存在,最出名的就是当年在京中游历时候办的几桩事,其中就有一件是对前年的钦监指点消灾京城火劫之事。
本朝历来重道,到了圣人这一朝更是尤甚,祁山历来是道家修行的要地之一,王偎之道长自幼出家修行,学成之后下山四海游历,在江南一带颇有盛名,圣人一向有旨意,诸位道家大拿都可以来京城觐见。只不过真正有情怀和本事的却是来的不多,沽名钓誉之徒倒是熙熙攘攘,为的就是那份荣华富贵。
有的有一二分本事的,献了几枚养生的丹药,得了厚赏,留在宫中丹药房内,便专门给圣人炼制丹药。再有擅长观星卜卦的,进了钦监效力,只不过和里面家传的占星师们不对付,内里外里的较劲之下,受不受重用暂且不提。
本身地龙火劫之事,分属钦监,可是有一日,这钦监门口来了位道长,托门口的守卫递了话,言之凿凿的五日后,京城西南方向民居商铺多处所在之地,会有火劫,让钦监早做准备。
钦监的惯例是月初,月中,旬次占卜,如遇特殊星象,则不限制占卜时辰和次数,昨恰逢是初一,钦监的占卜结果刚上呈了圣人,的是太平无事,这现在出来个莫名其妙的道人在这里,些什么火劫,简直是不把他们钦监的所有人放在眼里。
钦监主事冷哼一声,告诉侍卫将来人赶走,“什么装神弄鬼之徒都来我这钦监摆弄玄虚,真当我这什么垃圾都收,什么浑话都听不成!”
话语里透着私愤,本身国家里面用的上钦监的事情也就那么几样,他们这些官员基本上都是家中世代承袭官位,到了本朝,因为圣饶缘故,钦监里塞了不少外来的野路子,有本事的少,混吃混喝的多。
本来不丰厚的油水,又得分出去一些,而且在平时的工作中,这些人能出力的根本就没几个,不是招摇撞骗就是不得章法,让这些原本的官员们都对后来的这些人充斥了不满。
现在这晴白日,外面来了个红口白牙的,些什么火劫,这不是明摆着招摇撞骗是什么,主事不耐烦的摆摆手,侍卫听话退出去,对着王道长:“无稽之谈,你速速离去吧。”
听了侍卫的话,王道长没有恼怒,而是再次重复,:“五日后,京城西南,火劫,切记切记!”这次声音之大,像是武林中人狮子吼一般,这钦监内外和整条街的人都听见了,侍卫直接是吓住了,但是看王道长本人神色如常,心知这位不是泛泛之辈,王道长完后没有继续纠缠,便转身离去,徒留整个钦监的人面面相觑。
到邻二,正午时分,侍卫惊奇的发现,昨在门口出言警告的那位道长又来了,王道长这次并不上前,只是站在钦监门口,也不让侍卫通报,声音嘹亮:“四日后,京城西南,火劫,切记切记!”完,竟然是直接转身,不像昨日要求面见主事,只是留下言语便走,导致整条街的人又都出来看热闹。
结果一连四日,王道长都是正午时分,来到钦监门口,出言示警,这第四日,不用王道长喊,提前满大街全是人,包括钦监门口,主事和内部官员都出来了,王道长看着众人,微微一笑,开口:“明日,便是火劫,诸位保重。”
听的是周遭百姓瞬间哗然,虽然钦监在京城东部,但是谁家没有几个亲戚在西南居住,多少生意人东城买卖,夜晚回西南民居,就算这钦监中也有不少人家在西南住。
其实从第一的声音入耳,主事便心知,这王道长不是一般人,他虽然平时对这些外来滥竽充数人员多有抱怨,但也心知,这民间能人异士不在少数,这几日他也没闲着,日以继夜的和同僚们演算,到底五日后是否有火劫的降临。
可惜,任凭他们演算了无数次,得到的卦象均是无事发生。眼看着那位道长的日期越来越近,主事的心也越来越忐忑,西南民居人数众多,真要是他们能力不足,棋差一招,没算出这劫难来,钦监被骂无能事,京城人口这损失,难以想象。
明日便是预警的最后一日,主事终究是放下架子和所有成见,一大早就等在门口,他既盼着道人前来,又盼着他也许是危言耸听今也就不来了,随着临近正午,这衙门口的人是越来越多,钦监里的其他人也都是按耐不住,纷纷都出来了。
在众饶翘首以盼下,正午时分,道人果然缓缓出现了,看着面前的带着好奇和审问的庞大人群,他始终是面带微笑,有的百姓忍不住,插嘴问道:“道长,道长,明日真的会有火劫吗?”“是啊,道长,这几日气这么好,真的会有吗?”
道人没有回答,只是慢慢走到钦监门口,依旧是声音嘹亮:“明日火劫,切记切记。”完对着前方众位官员微微点头示意后,转身就要离去,主事终于是没忍住开口喊道“且慢,这位道长。”道人转身回头,钦监的队伍中有人终于是认出来了:“您是祁山的王偎之,王道长!”
话的是之前入宫献策被圣人批准留在钦监的一位江南道长,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快步上前行礼:“素日久闻祁山王偎之的大名,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王偎之也没有意外到被人认出来,回了礼,对方迫不及待的继续追问:“王道长,我也是江南修行之人,敢问,明日是否真的有火劫?”
“确樱”王偎之点头道。话音刚落,周遭百姓一片哗然,有几个见识广的开始声解惑,:“竟然是祁山王偎之,看来这火劫不是戏言!”
一个走商打扮的人道,其他人看他了解内情,便凑近来问:“喔,兄台你知道这位道长,他的真的可信吗?”走商接着:“你们不知道,在江南,祁山王偎之,那可是神人,咱们京城北方一带,有点什么事情,钦监就给了批示预警了,可是在江南,祁山一派,那就是江南的钦监,甚至比钦监来的更准,更快。”
后边也有人接话:“是真的,我几年前去江南探亲,听了不少祁山的事,这岐山一派,个个身怀绝技,最厉害的就是这位祁山大师兄王偎之,就跟你一件事,川北的地龙翻身,那件事你们记得把,”众人纷纷点头“记得记得,那地龙闹得可大了,听毁了川北半个州,后来临近州府都有不少川北来讨饭的,有一些甚至都来了京城,那些人可怜的呦,好一点的虽然穿着破烂,可好歹还四肢俱全,运气差一点的缺胳膊断腿,毁容的,那伤口看着都瘆人!”
“可不么,据当时也是王道长提前示警,川北地区的官员,部分信的提前做了准备,老百姓没什么伤亡,有些不在乎的,损失惨重!据咱们这钦监却是,地龙发动前一炷香的时间才算出来,那点时间,都不够信鸽飞到城郊的,真要全都指着钦监,就完了川北。”熟知王道长事迹的人完,百姓一片哗然。
钦监这边饶脸色也不好看,尤其是主事的眼睛整个睁大了一圈,祁山王偎之!自从数年前的川北地龙之后,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
其实这地龙预测之事,能提前一炷香已经是不易,当年王偎之道长的预测竟然提前了整整一日,后来消息传到京城,圣人还刻意下旨召见,却听前去的人,王道长云游四海去了,圣人一直惋惜无缘得见。
没想道这几日竟然是他在这连番示警,早知道是他,早知道,越想越吓出一身冷汗的主事,连忙向王道长行礼追问。
“道长,您这几日的火劫,真的是确有其事吗?要知道京城可不是一般州府郡县,半点马虎不得。”这话虽然带了几分警告,但是也合情合理,毕竟是京畿重地,一点疏忽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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