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侧头瞥了他一眼。
穆少立马能感受到眼神中讥讽的意味。自觉松开了搭在她肩头的手。
“继续。”梦。
穆少搓了搓手；“叶振霆的伪善，大概只有我和叶寻最清楚。”
叶寻这个名字并不意外。但能从穆少嘴里出来，倒是让梦觉得新奇。
“啊，不对。最了解叶振霆的应该是雪薇。”穆少突然道。
这个名字就不是新奇了。再联想到今早收到的消息，梦眉头紧皱不妥地问；“为什么？不可能吧。叶雪薇和叶振霆的关系看着挺好的。”
“这大概就是他们两父女唯一像的地方了。”穆少讽刺道；“如果是你发现了叶振霆的伪装，是会上前质问？还是装作不知？”
梦想了想问；“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穆少摇头；“没有聊过。但她绝对知道，而且应该知道很久了。”
“那叶寻呢？”梦继续问。
经过刚才夫妻之间的一番谈话，穆少对梦已经建立起坚定的信任。也不再瞻前顾后的考虑太多了。
他直接了然地；“叶寻从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是一颗复仇的棋子。他对叶振霆最多就是养育教育之恩。但任何情谊都遭不住叶振霆无情无义的利用。
叶寻是为母复仇。叶振霆为了自己权利。虽然目标一致是夜家，但核心目的不同。所以他们最终都会有一场大战。”
梦继续问；“以你的判断，叶振霆会怀疑叶寻吗？”
“不是怀疑。叶振霆不会完全信任任何一个人。他一直都在监视叶寻。而且肯定有两手准备。不过...他注定会失败的。”穆少肯定地。
“像你一样，败在自负？”梦看着穆少。
穆少心里窒息了一瞬，不堪地点头；“对！这是其中一点。”
但他又想到了什么，眼里似乎重拾了希望；“但是，我没有失去一切，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更加没有迷失自我。”
着，穆少渴求的眼神看向梦；“对吗？”
“嗯。”梦毫不犹豫地点头；“你和他本质不一样。你相信情义，不会蔑视情义。”
听到了安心的答案，穆少长叹了一口气；“谢谢你。”
穆少脸上的笑容异常灿烂。像是一道光，闪到了梦的眼睛。
她猛地转头不再看他。因为怕自己心软。
心软？
不对劲！
现在自己正处在愤怒、焦虑、压抑等各种情绪的顶峰时期。疲惫不堪，却也是支撑一种物质。
但如果一切尘埃落定了。在自己内心空洞时期，穆少这样大幅转变的行为态度，会否形成自己的依托？
就像宇儿去世后，一根坚实的精神柱子断了，她能依靠的就只有穆少带来的那一点夫妻之爱。
结果如何，显而易见。
穆少这些年的各种冷暴力，各种利用，各种隐瞒，梦都选择了接受或无视。在悬崖边上一退再退。
梦了解自己病情。她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再对穆少有任何妥协。
梦想着想着，突然站起来，快步走进洗手间。
她用冷水不断往脸上泼。
抬起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她忍不住骂了句；“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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