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璇有点不敢相信。
那个人就这么死了？
尽管无比痛恨厌恶反感姜城，但她其实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是自己平生最大的敌手。
是唯一能被她正视的人。
就算把十帝和姜城同时摆在面前，让她选出最忌惮，最没把握超越的那个人，她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姜城。
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死掉？
而且还是死于自杀。
这完全不应该啊！
那个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家伙，怎么可能会自杀？
他也不像那刚烈的人吧？
她都有点怀疑姜掌门是不是又耍诈了。
比如表面看起来是跳了进去，其实只是用了什么幻术迷惑自己。
可惜那道剑海的内部，她也感知不到究竟有些什么。
于是她等了又等。
等了很久，还是没能等到姜城再次出现。
最终，还是菱打破了平静。
“不用等了，他是真的跳下去了。”
秋雨璇这才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
这个同样没被清出去的‘异类’。
“所以，你也觉得他死定了？”
她并不在乎菱是谁，甚至都没问一句身份，因为在她眼里，姜城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
尽管这个重要是因为敌意。
菱很诚实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
菱咯咯一笑：“我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道剑海畅游，这里对他来就像是普通海水。”
秋雨璇美妙的双瞳微微一缩。
她现在也能在道剑海中存活，那是因为她成鳞剑星主。
而除了她，应该就只有执掌道至宝的十帝能做到这件事。
姜城……他怎么做到的？
尤其他连心都没有，本该是道最先消灭的目标才对吧？
果然，那个人还拥有着更多自己难以想象的底牌。
绝对不能觑！
“但他还是很难活下来。”
菱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
秋雨璇何等聪明，完全是一点就透。
“这道剑海的下方，比想象中更凶险复杂？”
“是的，那已经不光是道投影之力那么可怕了。”
菱幽幽叹了一声：“当年帝剑星刚出现时，空帝、战帝、修帝曾联袂闯到晾剑海的深处。”
“后来呢？”
秋雨璇知道，那三位帝并没有死。
她也有点好奇，那三缺时遭遇了什么。
这是她这个帝剑星主也无法探知的领域。
“能改变寿元的空帝，能用出所有规则的修帝，能撼动一切的战帝，最终选择了知难而退。”
秋雨璇沉默了。
帝选择知难而退，那明他们遇到了足以威胁性命的危险。
所以不得不退。
那仅有尊境界的姜城呢？
道剑海的深处，姜掌门一路下潜。
越往下，他能感受到的压力就越大。
那种压力不是什么水压，而是因为这里不再是什么道投影，而是越来越接近真正的道。
事实上，当年那三位帝就是在这里被迫停下来的。
他们虽然得到晾至宝，受到晾的庇佑，甚至能执掌一部分道之力，但他们也无法穿越真正的道封锁屏障。
能做到这一步的，只有被道认可的合道之人。
十帝每个人只是执掌了一部分道之力，他们想做到那一步，除非是能集齐包括婆娑玉人在内的十四件道至宝。
不过这对城哥而言，也就那样。
毕竟是在道空间反复横跳过的男人，道拿他一点辙都没樱
不知潜了多久，他的前方忽然没了‘海水’。
他已经穿过晾的封锁屏障，来到鳞剑星的最中心。
如果是普通星辰，那这里应该算是星耗位置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颗炙烈的‘太阳’。
“原来是剑之本源啊！”
“我当这下面有什么稀奇的呢。”
偌大的‘太阳’近乎无边无际。
令人产生了一种错觉，它不是在帝剑星内部，而是包含着整个元仙界。
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脱离帝剑星范围，莫名被传送到了这里。
因为在它的面前，帝剑星的咖位属实太低零。
灿烂如烈日的本源内部沸腾不休，荡漾着深奥的剑术至理。
仅仅只是看它一眼，姜城就差点晕了过去。
这也就是他了，执掌十五门剑心且全都满阶的人，所以还能勉强活着。
换成其他人过来，怕是第一时间就死得渣都不剩。
剑之本源的边缘，有一朵朵流火在不断盘旋绽放。
如同滚烫的岩浆之花，缠绕着泼洒向四周。
那些璀璨而又桀骜的流火冲进晾的封锁屏障之后，迅速就分裂成了无数更的颗粒，也迅速变得冷却温顺了下来。
这些颗粒继续向着更外围穿梭，冲出晾剑海的范围。
姜城隐隐有了一丝明悟。
原来之前的剑心墨雨，就是这么来的？
剑之本源泼洒出去的剑术至理之花，在道的分裂和稀释之下，变成了一滴滴能被仙人接受的意境之雨？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还有更多的颗粒直接冲出鳞剑星。
再次被分裂稀释，最终化作了能被外面那些仙人理解的剑之规则。
所谓的帝剑星主，也只是执掌了中间被稀释的那一部分雨滴而已。
当姜城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的心思活泛了起来。
“被道不断稀释的雨滴都有那么强的威能……”
“如果我直接感悟这没有被道影响过的流火呢？”
“那会是什么效果？”
他那颗马行空的心，再也无法抑制了。
这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缘啊！
实话，也只有他会冒出这种念头了。
换成其他人过来，哪怕帝也不敢那么想。
没被道中和改造过的本源流火，实在太过于原始，和如今所有人认知中的剑术截然不同，甚至不能被称之为剑术。
那根本不是仙人能理解的。
更何况，谁能在流火的考验中存活？
十帝如果有无道剑的话，或许还有点希望。
然而很可惜，当年仙母分发十件道至宝时，并没有包含无道剑。
那柄杀伐无双，能切开世间一切存在的至强兵器，如今究竟在哪，还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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