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模成绩单在周三上午发下来时，许莳夕的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那张薄薄的纸。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直接跳到数学那一栏——132分！比二模提高了整整18分！更让她不敢相信的是，最后一道大题旁边赫然打着一个红色的对勾。
“我...我做对了？”许莳夕喃喃自语，眼睛瞪得圆圆的。她明明记得自己当时推导到最后一步时卡住了，答案也跟同学们对不上，怎么会...
“哇！许莳夕你数学开挂了啊！”林雨从背后探过头来，看到她的成绩单后惊呼，“最后那道变态大题全班就五个人做对，你居然是一个！”
许莳夕的脑子嗡嗡作响，记忆闪回到几前跟大家对答案时，她发现自己的解法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最后得数也差了一大截。她躲在台偷偷哭鼻子，没想到宋煜珅来到台给予她安慰。
“许莳夕！”林雨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傻笑什么呢？”
许莳夕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对着成绩单不自觉地微笑。她急忙收敛表情，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寻找宋煜珅的身影——他的座位空着，书包也不在。
“找宋煜珅啊？”林雨促狭地眨眨眼，“他刚才去卖部了。”
许莳夕脸一热：“谁找他了！我就是...想谢谢他借我圆规。”
“哦～”林雨拖长音调，“那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许莳夕作势要打她，林雨笑着躲开。趁着课间还有时间，许莳夕拿着成绩单走出教室，想去台透口气。五月的风温暖而轻柔，带着即将成熟的草木气息。教学楼前的樱花树已经谢了，绿叶间零星挂着几朵晚开的粉色花，倔强地绽放到最后。
台的门虚掩着，许莳夕推开门，意外的看见宋煜珅正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两罐饮料。听到声音，他转过头来，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映得眼睛格外明亮。
“你在这啊。”许莳夕脱口而出，随即觉得自己这话傻乎乎的。
宋煜珅点点头，举起一罐蜜桃乌龙茶：“给你。”
许莳夕接过饮料，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三模数学考试那，宋煜珅递给她圆规时指尖的温度。她突然不知道该什么，只好把成绩单递给他看。
宋煜珅扫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我就知道你是对的。”
“你怎么知道？”许莳夕惊讶地问，“我自己都没把握...”
“因为你的思路很特别。”宋煜珅打开自己的那罐茶，“那讲题时我就发现了，你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解法。”
许莳夕的心像被蜜桃茶泡过一样甜滋滋的。她口啜饮着饮料，偷瞄宋煜珅的侧脸。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看起来像是被精心设计的电影画面。
“谢谢你。”许莳夕突然，“那...在台上安慰我。”
宋煜珅的耳尖微微泛红：“不客气。”他顿了顿，“高考...离得不远了。”
这句话像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许莳夕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是啊，高考，然后是大学，然后是...她不敢想下去。手中的铝罐因为冷凝作用渗出水珠，顺着她的手指滑落，像一滴无声的泪。
“紧张吗？”宋煜珅问，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许莳夕诚实地点点头：“有点。不过...”她鼓起勇气看向宋煜珅，“现在想到不是一个人面对，就好多了。”
宋煜珅转过头来，眼中的光芒让许莳夕想起那在书店，他谈论诗歌时的神情。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未出口的话语。
“我也是。”最终，宋煜珅只了这三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
下课铃响起，两人不得不返回教室。走在楼梯上时，许莳夕的手指不心碰到了宋煜珅的手背，一股微的电流从接触点蔓延开来，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宋煜珅没有躲开，反而轻轻回碰了一下，像是在：我在这里。
教室里，老李正在讲解三模的总体情况。许莳夕坐在座位上，手里还攥着那张成绩单。数学132分，这个数字对她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分数，更是一种肯定——对她能力的肯定，对她选择的肯定，以及对那个相信她的男生的肯定。
她悄悄看向旁边的宋煜珅。他正专注地听讲，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笔记本上，将那些工整的字迹镀上一层金边。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宋煜珅转过头，两饶视线在空中交汇，无声地传递着只有彼此才懂的信息。
许莳夕转回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窗外，五月的风吹过樱花树，最后几朵樱花轻轻摇曳，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盛夏和高考，也为他们之间这份不言而喻的情感，跳一支安静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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