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冷气开得很足，但许莳夕的掌心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假装不经意地抬头，目光越过摊开的语文习题册，落在斜对面的宋煜珅身上。他正低头解一道物理题，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转着笔，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着。
“夕夕，这道题你算出来是多少？”苏雨卿用笔帽轻轻戳了戳她的手臂。
“啊？”许莳夕猛地回神，发现他们几个人都在等她回答，脸颊顿时烧了起来，“对不起，我还没做到那题…”
周沐阳打趣道：“许莳夕居然走神了，罕见啊。”
林雨道：“是第三大题吗？我也卡在那里了。”
宋煜珅闻声抬头，道：“我看看。”
苏雨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突然合上书本：“夕夕，陪我去趟洗手间吧。”
没等许莳夕回应，苏雨卿已经拽着她起身。穿过图书馆安静的走廊时，许莳夕声抗议：“我还没讲完那道题呢...”
“得了吧，你压根就没在看题。”苏雨卿把她拉进洗手间，确认隔间都没人后，转身抱臂看着好友，“老实交代，你刚才在看谁？”
许莳夕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我没看谁啊...”
“许莳夕，”苏雨卿直呼其名，嘴角勾起狡黠的笑，“你不想知道我的那个秘密是什么吗？”
许莳夕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苏雨卿发现了？她明明藏得很好啊...
苏雨卿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你看你对宋煜珅那个样，谁会看不出来？”
“我——”许莳夕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的秘密，那个藏在心底的秘密，就这样被轻易戳破了。
“紧张得连笔都拿反了。”苏雨卿模仿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咱们班大概可能只有宋煜珅自己不知道你喜欢他了，但也不排除他知道。”
许莳夕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低下头，盯着洗手间瓷砖上的花纹：“有这么明显吗...”
“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苏雨卿拍拍她的肩，“不过放心，我不会出去的。只是...”她顿了顿，“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我不知道…”许莳夕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我们马上就要开学了，而且...而且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苏雨卿还想什么，但许莳夕已经转身推开洗手间的门：“我们回去吧，不然他们该奇怪了。”
回到座位时，许莳夕的手肘不心碰倒了水杯。水迅速漫过桌面，浸湿了宋煜珅摊开的复习资料。
“对不起！”许莳夕手忙脚乱地抓起纸巾去擦，宋煜珅却已经先一步抢救起了书本。
“没关系，”他接过她手中的纸巾，两饶指尖短暂相触，“只是笔记有点湿了，晾干就好。”
许莳夕抬起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睛。那一刻，图书馆的嘈杂仿佛远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有着温暖笑容的男孩，和胸腔里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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