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进来，许莳夕用笔帽轻轻戳着自己的脸颊，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教室门口。下课铃已经响过五分钟了，宋煜珅那个家伙怎么还没来？
“莳夕，看什么呢？”同桌林雨凑过来，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哦——等宋煜珅呢？”
“谁等他了！”许莳夕猛地收回目光，耳根却悄悄红了，“我只是在想中午吃什么。”
林雨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正要什么，教室前门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许莳夕抬头，看见宋煜珅单手插兜站在那里，阳光给他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正笑着和班里的男生打招呼。
“许莳夕！”他朝她挥了挥手，左手上的绷带已经拆掉了，只剩下一个简单的护腕，“出来一下！”
许莳夕感觉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她低着头快步走出去，心跳快得不像话。自从两周前宋煜珅左手骨裂，她每帮他记笔记，两饶关系似乎比从前更亲密了，而这种亲密让她既甜蜜又惶恐。
“干嘛啊，这么大声叫我。”她站在走廊上，抬头瞪他。
宋煜珅笑得眼睛弯弯的，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纸袋：“给，我妈做的曲奇，谢谢你帮我记笔记。”
许莳夕接过纸袋，曲奇的甜香立刻钻入鼻腔。她想起林阿姨温柔的笑容，之前去给林阿姨过生日时，林阿姨做的便当香甜美味，她一直难以忘记。
“替我谢谢阿姨。”她声，突然注意到宋煜珅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看什么看？”
“看你脸上有东西。”宋煜珅突然伸手，拇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粉笔灰。”
那一瞬间，许莳夕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被触碰的地方。宋煜珅的手指温暖干燥，带着少年特有的粗糙感，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你、你别动手动脚的！”她后退一步，慌乱中差点撞到路过的同学。
宋煜珅大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许莳夕，你脸红了。”
“谁脸红了！是气太热！”她气鼓鼓地反驳，却感觉脸颊更烫了。
“好好好，没脸红。”宋煜珅举手投降，却还是憋着笑。
宋煜珅笑得更加灿烂，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微微俯身，凑近许莳夕的耳边：“你知道吗？你每次谎的时候，右眼都会眨得比左眼快。”
许莳夕猛地捂住右眼，随即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气得跺脚：“宋煜珅！你——”
“哎哟，两口又打情骂俏呢？”文科班的同学从后门探出头来，一脸促狭。
“谁跟他是两口！”许莳夕和宋煜珅异口同声地反驳，然后互相瞪了一眼。
宋煜珅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对了，今下午去图书馆吗？”
许莳夕撇撇嘴：“不去，反正现在你胳膊好了，可以自己做笔记了。”
“但是我可以给你补习数学啊。”宋煜珅晃了晃左手腕，“而且...你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复习吗？”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许莳夕熟悉的、只有对她才会露出的那种柔软。许莳夕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加快了。
“我考虑考虑。”她故作冷淡地，转身要回教室，却被宋煜珅拉住了手腕。
“曲奇要趁热吃，”他指了指她手里的纸袋，“我妈特意多放了巧克力豆，你最喜欢的。”
许莳夕低头看着纸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知道了。”她声应道，挣脱他的手跑回教室，却没注意到自己嘴角扬起的弧度。
教室里，林雨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哟，收到定情信物了？”
“胡什么呢！”许莳夕把纸袋塞进抽屉，却忍不住又拿出来闻了闻，“是他妈妈做的曲奇，是谢谢我帮他记笔记。”
“啧啧，都见家长了还装。”林雨挤眉弄眼，“全校谁不知道你们俩最近走的近啊？之前你在理科班的时候也被传成情侣呢。”
许莳夕抓起一块曲奇塞进林雨嘴里：“吃你的吧，少话！”
曲奇入口即化，巧克力的甜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林雨夸张地闭上眼睛，发出满足的叹息：“啊，这曲奇也太好吃了吧！宋煜珅妈妈的手艺简直绝了！怪不得能收买我们莳夕的心呢。”她突然睁大眼睛，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会做饭的婆婆最难得了，你可要把握住啊！”
“林雨！”许莳夕红着脸去捂她的嘴，却被对方灵活地躲开。
许莳夕正要反驳，教室前门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陌生的女生正站在门口张望。那女生留着齐肩短发，发尾染成了时髦的带一点棕色的黑茶色，在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中格外显眼。
“请问...许莳夕在吗？”女生的声音清脆悦耳。
许莳夕疑惑地站起身：“我是，有什么事吗？”
女生快步走过来，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宋煜珅让我转交给你的。他上午忘记给你了。”
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起哄声。许莳夕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他、他自己怎么不来？”
“他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了。”女生歪着头打量许莳夕，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你就是他经常提起的那个女孩啊。”
许莳夕接过盒子，感觉掌心微微发烫。盒子上系着浅蓝色的丝带，轻轻一碰就散开了。里面是一枚做工精致的书签，银质的底面上刻着一行字：“给总是嘴硬的骗子看。”
“哇哦——”林雨凑过来，夸张地捂住胸口，“这也太甜了吧！”
许莳夕手忙脚乱地合上盒子，却听见那个女生又：“对了，我叫苏沐，是宋煜珅的表妹，刚转学过来。”她眨了眨眼睛，“以后请多关照啦，嫂子。”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许莳夕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连反驳的话都不出来。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响了，苏沐朝她挥挥手就转身离开，留下许莳夕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个烫手的盒子。
“看来某人要请我们吃喜糖了。”林雨坏笑着用胳膊肘捅了捅她。
许莳夕终于回过神来，气鼓鼓地把盒子塞进书包：“别瞎！这、这肯定是他在恶作剧！”
可当她独自一人时，还是忍不住偷偷取出书签。指尖抚过那行字时，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许莳夕慌忙把书签藏进课本里，抬头就看见宋煜珅倚在窗边。
“怎么样，还喜欢吗？”他笑着问，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光。
许莳夕的心跳漏了一拍，嘴上却不肯服软：“谁、谁要你的破书签啊！”
宋煜珅也不恼，只是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口是心非。”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下午图书馆，不见不散。”
完他就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青松。许莳夕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忽然发现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又扬了起来。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声嘀咕：“这个讨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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