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你要不要喝一口水？”
范紫玉看着在门口来回走动的矮胖男子，慢吞吞地倒了一杯水。
“不用。”
矮胖男子神情焦虑，侧着身体看向范紫玉，微张着嘴打量着范紫玉。
“你有什么事吗？”范紫玉轻声问。
“范医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矮胖男子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吞吐道：“我已经按照你们的交代把大半个精神病院托付给你打理，可你们不让我出去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面可是在闹鼠疫，你们是希望我被感染吗？”
“张院长，你这些话不必对我，你没看见，我也暂时出不去吗？”
范紫玉耸耸肩，坐在办公桌后边，慵懒的转动着水杯，“可能有点儿赶巧，你真不该在这个时候进入精神病院。”
“你不怕我报警吗？”矮胖男子颤声问。
“呵呵，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你要是觉得有用，请随意。”
范紫玉看着矮胖男子，委婉道：“夜深了，张院长要是没其他事情，那么请跟随我们的安保人员去休息吧。
你放心，死不了。”
矮胖男子拧着眉头，盯着范紫玉看了很久后，返身大步走出屋子。
“呵，疯了。”
范紫玉低下头捏捏自己的眉心，面对目前的局面，头痛不已。她移动鼠标，向站点的同事发送视频邀请，“你们调查清楚了吗？这座精神病院的历史。”
“已经查清，711精神病院是二战时期的一个集中营，根据文献记载，大概有四万五千多民众死于集中营。
这所集中营又是由一个豪绅贵宅所改造，宅子的旧主人是一个汉奸。”负责收集信息的工作人员快速回答她。
“集中营？”
范紫玉皱皱眉头，思索片刻后又问，“宅子的旧主人叫什么？”
“张叔桐。”工作人员道。
“他和张逸什么关系？”范紫玉忽然好奇的问。
“他是目前的精神病院长的太爷爷。”
工作人员调出档案，发给范紫玉，补充道：“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张家失去集中营的控制权，直到1982年，张家的人又通过竞标重新掌握集中营，将其改造为一所民营精神病院。”
“张家的裙是很执着。”
范紫玉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按照常理来，二战结束以后，这所集中营完全是将张家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思维正常的张家后代子孙应该很不愿再和当年的集中营扯上关系。
可张家的人又重新买回来，这很不符合常理。
“你们继续查，我要张家在这两百多年的家族史。”范紫玉翻看着工作人员发给她的资料，想尽可能的理清这其中的猫腻，“你们别再上班期间划水了，提高效率吧，谭哥市最近可能不太平。”
“咳咳，我们没有划水。”工作人员不好意思的推推眼镜框，“范姐，你要的信息，我会尽快发给你。”
范紫玉迅速结束通话，又向冷雁发去通话视频通话请求。
隔了很久后，她才联系上冷雁。
此时的冷雁正在直升机上，戴着耳麦，端举着一把狙击枪，一个中年男子蹲在冷雁的身边，举着手机。
“你联系我的时候，请分好时间。”冷雁拉动枪栓。
“你原来一直蛰伏在谭哥市，我从西伯利亚的勘察加回来，你就抵达了谭哥市，对吗？”范紫玉嗓音清冷。
“这是高层的安排，你要是有所不满，可以找他们去诉苦。”
冷雁面对着镜头，露出讥诮的目光，“我不会阻拦你。”
范紫玉听后陷入长久的沉吟，双手交叉，压低嗓音问，“易晓景到底是什么身份？SNC的高层是打算向实验者卡洛斯·萨里发起挑衅吗？
据我所知，目前有大批忠诚于卡洛斯·萨里的猎犬正在向谭哥市聚集。”
“你不觉得有趣吗？”
冷雁露出癫狂又压抑的笑，“他们被视为人类的创造者，这个社会的文明和实验者息息相关，而现在，你有机会向缔造人类文明起源的实验者露出爪牙。”
“这真的是高层的打算嘛？”
范紫玉的掌心沁出汗水，卡洛斯·萨里是一个强大的实验者，在冷兵器时代，这些实验者被部分人类视为沉睡在旧日里的神灵。
他们在一定程度上造就了人类。
“如果高层愿意告诉你的话，你可以去问他们。”
冷雁耸耸肩，鄙薄着范紫玉的胆怯，“你果然是白鼠的后代，哪怕掌握了技术也不敢站起来。”
“那作为鬼獒的你又有几分把握咬伤实验者？呵呵，他们可是你的主人呀。”
范紫玉摇摇头，低沉道：“我们在十五世纪的历史中找到了线索，文艺复兴本就是源于部分实验者的推动。
卡洛斯·萨里并不憎恨我们人类，我们该尽可能的向他传递善意。”
“一头狗的善意是摇尾，主人心情好的时候赏骨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喂子弹。”
冷雁的目光越来越犀利，嘶哑的讥讽着范紫玉，“你和组织中部分老骨头一样腐朽木讷，大部分实验者都从未正视过我们人类，我们就像蚂蚁一样，偶尔能获得他们遗落在地上的资源，可更多的时候是被他们无所谓的踩死。
白鼠，中世纪的欧洲可是死了好几亿的人口呀。”
范紫玉一时间语塞，蜷缩着双手。
“卡洛斯·萨里会看到我们的爪牙，我们会用行动告诉他，这绝不是一场由他主导的游戏。”
冷雁看清阳台处的一名猎犬者，不耐烦对范紫玉道：“年轻人应该和老头儿们划清关系，他们想要温和，而我们则需要强硬一些。
趁着血还没冷下来，我们必须的干些疯狂的事，比如试着屠杀那些沉睡在旧日里的实验者。”
“你疯了！”
范紫玉觉得冷颜太过异想开，实验者对于人类来就是巨大的宝藏，只要取得部分实验者的信任，他们能够得到更多的技术，继续推动文明的发展。
也许有一，他们能够更快的了解外太空，向着星辰大海扩散人类文明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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