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实在是太疼了。
深蓝晶体入口的那一瞬间，谭勇觉得口中有异物顺着鼻腔往额头的方向挤去。
“啊啊啊啊啊！”
谭勇双手捂住脸，往后退了好几步，躺倒在地上打滚。
“啊啊啊，好疼，好疼。”
谭勇的脸上、身上不停地冒出冷汗，咬牙蜷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
“可恶……”
强烈的痛感让谭勇有些后悔，“啊啊啊，好痛。应该先问问柳玄这些东西能不能吃。啊！”
一声怒吼，谭勇终于被痛感折磨得晕了过去。
“魂来兮，魂来兮。”
一名老者的声音在谭勇的耳边响起。
他睁开眼睛，地间一片苍茫。
“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这种场景。难道是我死了。”谭勇抬手扇了扇，真把自己扇飞起来。
“真死了。”谭勇懊恼极了。
他低头看着透明的双手，“或许，力量并不是那么重要。”
“魂来兮，魂来兮。”
老者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谭勇抬头视线顺着声源看去。
一名头发花白，身着玄色服饰的老者，正背对着他。
“魂来兮，魂来兮。”老者声调诡异，听得人毛骨悚然。
谭勇转身就跑。
“灵灵，地灵灵。我家祖宗快显灵，这玩意儿是什么鬼东西啊！！”
“朋友，慌什么。我是来帮助你，做好事的。”老者凭空出现在谭勇面前，抓住他的手腕，“你瞧瞧你，吓成孙子了。”
“啊啊啊啊啊！”谭勇吓得浑身颤抖，脑袋不自主地摇摆起来。“你你你你，你没脸？！！！！”
“……”老者伸手摸一张皮的脸，“哦豁，不好意思忘记变出五官了。”他一扭头，再转回来时，出现了老年饶五官。
苍白下垂的脸皮，上面长满老年斑，白色长长的眉毛，厚嘴唇，高鼻梁，一双黑色的眸子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谭勇。
“伙子，我看你根骨奇佳，要不要跟我学修炼呀。”老者脸上带着算计的笑意，“嘿嘿嘿嘿。”
谭勇甩开老者的手，惊恐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转身又跑了。
“啧……这孩子怎么又跑了。”老者抬手指着谭勇落荒而逃的背影，“真是调皮。”
不知跑了多久，谭勇实在跑不动，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空如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来，闭了闭眼睛，大口大口呼吸，“总算甩掉了。”
“咦？你的是我吗？”
谭勇闻言睁开眼睛，老者凭空倒挂身体，他的脸近在咫尺。
“啊啊啊啊！”谭勇崩溃地跌坐在地，“老头子，你到底要跟我多久？我不认识你。”
“当然是跟着你，直到你同意为止。”
谭勇眼神透露着深深的绝望，磕磕巴巴的问道：“同意什么？同意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同意什么呀？”
老者认真思考一番，“嘶~我没告诉你内容吗？”
谭勇默默流泪，看着老者摇摇头。
“啧，我没，你也应该问问呀。真是的，搞半还没到正事上。”老者尴尬的笑了笑，旋转身体站在谭勇面前。
“这个嘛，你是吞噬深蓝晶体才遇上我，也算有缘分。”老者犹如苍蝇搓手，猥琐地看着谭勇笑。
“这玩意儿本是上古魔族用来吞噬神族力量炼化的介质。如今，流落到了凡间，倒是成了腐蚀人能量来源。你现在误食这东西，倒也成了我们见面的机缘。”
谭勇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然后呢？”
“……”老者嘴角抽了抽，“我的故事不够完美，让你一点不动心。”
“……”谭勇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你虽不能修炼，但可以通过吞噬来获取力量，经过晶石的炼化为自己所用。”
“哦~听着很不错的样子。”谭勇挠了挠头，“我只想知道能不能死而复生。”
“哎哟，当然可以了。我告诉你炼化口诀，掌握之后，便能回去了。”老者兴高采烈地拍了拍手，“还好，还好，找个了人族啊。”
“快教。”谭勇实在没有时间废话，他生怕自己的肉身在现实世界里发臭了。到那时候还阳，恐怕也只能是成为和腐蚀人一样臭臭的东西了。
“哎呀，莫着急，莫着急。这个修炼还有副作用。”老者单手搂着谭勇的肩膀，甚是亲密的道：“这个副作用呢，容易让身体缺水，容易干巴巴的。”
“缺水？”谭勇眼珠子转了转，“多喝水，不就不缺水了吗？”
“哎呀，年轻人。你好聪明。你真是人族的勇士和智慧之人。”
谭勇嘴角微微一笑，表示这种表扬其实他一点也不受。
“还好，还好。柳玄过为人要谦虚。”
“柳玄？”老者脸上的笑意消失，一脸严肃地看着谭勇。
“你刚才了柳玄？”
“嗯嗯。你见过他？”谭勇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也是，柳玄善良心软又好看，让人看过一次便能记心上也正常。”
“呵呵呵，倒也不是。”老者摇摇头，“我和他的机缘还未到。先把口诀教你。”
“地万物，魔石炼化，为我所用。”老者挑了挑眉毛，“怎么样，简单吧。就三句话，一会儿就学会了。”
“哈哈哈。”谭勇双手叉腰自信满满地道：“眨眼之间，我便能背。”
“地万物，魔石炼化，为我所用。”老者挑了挑眉，“你来。”
“敌玩物，魔石……魔石……魔石练练？”谭勇使劲回想，“给我所用？”
老者皱眉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忍下心中的不悦，“地万物，魔石炼化，为我所用。”
“地万物，魔石炼化，为我用用？”
“……”老者抬手抹了一把脸，耐着性子再教一遍，“地万物，魔石炼化，给我所用！”
老者完也意识到自己错了，皱着一张脸，“哎呀，你看看……把我也带歪了。”
“哎呀，是你教得不好，怎能怨我。”谭勇一脸无辜地道：“我没读过书，能记得住吗？”
“这跟读没读过书有什么关系？！是你笨呀！”老者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哎呀，你怎么话呢。”谭勇正要开骂，忽然听见有人唤他名字。
“谭勇，谭勇。你怎么了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个声音太特别了，谭勇无论什么时候也能听得出来。
“快快快。”谭勇兴奋地拉着老者的手臂，“你快给我写下来。我出去找人教我。”
“啧。”老者刚想拒绝，却见白茫茫的地之间，有一道金色的神力犹如轻纱飘浮而止，“看来这里留不住你了。”
老者扣住谭勇的肩膀，指尖停顿于他的额前飞快写着口诀，“定！”
口诀字由额间飞入谭勇的脑袋里，胀得令人生疼。
“后会有期啦，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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