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身一人。
面对的是足以颠覆诸的恐怖联军！
李的目光缓缓抬起，如同两盏穿透万古迷雾的混沌之灯，平静地扫过苍穹之上那令人绝望的阵容。
他的视线，掠过那百位引动地异象、如同神魔降世的圣境军团，眼神淡漠，如同扫过路边的尘埃，没有停留半分。
他的视线，掠过药王谷太上长老周身轮转的生死药气与毒煞，掠过御兽宗主座下咆哮的太古荒兽，掠过那几位隐于暗处、气息阴冷的半帝，同样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看到了几块碍眼的石头。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了正前方那三道最为恐怖的身影之上。
轩辕戮那笼罩在混沌气中的模糊面容。
剑无回那双刺穿神魂的锐利眼眸。
机阁主手中那拨弄命阅星辰罗盘。
目光交汇。
没有想象中的怒火碰撞，没有杀意的激烈交锋。
李的眼神，依旧平静。
那是一种超越了漠视，近乎于…虚无的平静。
仿佛他看到的不是执掌帝器、足以决定亿万生灵命阅九域巨头，而只是…几缕微不足道的青烟，几只嗡嗡乱舰试图撼动神山的蝼蚁。
这种平静，比最刻骨的嘲讽、最嚣张的挑衅，更让苍穹之上的群雄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与屈辱！
“狂妄辈！死到临头，还敢故作姿态？！” 轩辕戮那蕴含刑戮帝威的声音终于炸响，如同混沌惊雷，震得空间寸寸碎裂！“今日，便是你万法道宫化为齑粉，你神魂俱灭之时！还不跪下领死！”
“交出混沌圣体本源，献上虚寂规则之核，自废修为，或可留你道宫一丝残魂苟延！” 剑无回怀抱的古剑发出清越剑鸣，诛仙剑阵虚影杀伐之气暴涨，锁定李！
机阁主手中命运罗盘指针疯狂转动，声音缥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李！你命犯煞，悖逆数！今日便是你应劫之日！诸般挣扎，皆是徒劳！”
呵斥、威胁、审判！声浪汇聚成恐怖的意志洪流，如同无形的灭世海啸，朝着孤身立于殿顶的李狠狠拍去！足以让圣境圆满神魂崩裂！
然而，那足以撕裂星河的意志冲击，在靠近李身周时，依旧如同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地消散。
李甚至连衣角都未曾拂动一下。
他微微歪了歪头，仿佛在认真倾听，又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
目光在机阁主那疯狂转动的命运罗盘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近乎嘲弄的弧度。
然后。
他开口了。
声音不高，甚至有些平淡，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呵斥与威胁的声浪，如同在每个人神魂最深处直接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绝对掌控力：
“尔等聚在此处…”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那阵容恐怖到极点的联军，从百圣到半帝，从帝器虚影到太古荒兽。
眼神中，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情绪波动也彻底归于寂灭。
只剩下一种俯瞰尘埃的、纯粹的虚无。
“…算了。”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没意义。”
话音落下的刹那，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源自宇宙本源的恐怖威压，以李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
这股威压，并非刻意释放的杀意，而是生命层次差距带来的、如同次元壁垒般的绝对碾压！
噗！噗！噗！
下方拱卫的百圣军团中，超过三分之一的圣境初期强者，如遭重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猛地喷出大口蕴含道则碎片的精血！身形不受控制地踉跄倒退，眼中充满了骇然欲绝的恐惧！仅仅是被那目光扫过，被那威压掠过，便已身受重创！
就连那几位半帝巨头，也是心头剧震！轩辕戮周身的混沌气剧烈翻腾，剑无回怀中的古剑发出刺耳的嗡鸣，机阁主手中的命运罗盘指针猛地一顿！药王谷太上长老脚下的生死古树虚影摇曳不定，御兽宗主座下的太古荒兽发出一声压抑着恐惧的低吼！
他们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被投入了冰冷的混沌深渊，被一股无法抗拒、无法理解的伟岸意志所笼罩！那是一种生命本质上的渺感！仿佛对方一个念头，便能决定自己的存在与否！
“实力话吧。”
李最后的声音响起，依旧平静，却如同最终宣判的丧钟！
他缓缓抬起右手，对着苍穹之上那汇聚了九域巅峰力量的恐怖联军，对着那七位半帝，对着那三件帝器虚影，对着那百位圣境，对着那咆哮的荒兽与翻涌的药煞…
五指张开，掌心向上。
然后，轻轻勾了勾食指。
一个简单到极致，却蕴含着足以点燃诸万界所有怒火的挑衅动作！
伴随着这个动作，那冰冷到冻结灵魂的声音，如同亿万柄无形的寒冰利刃，狠狠刺入每一个伐盟强者的心神最深处：
“尔等…”
“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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