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当即赶往枣子巷老马茶馆，那里已经大门紧闭。
询问附近的街坊邻居，街坊们掌柜回老家了，但因何事回老家，老家在何处，几时回来，没有人知道。
赵衍派了人在茶馆附近守着，许多日过去，一无所获。
赵衍深深叹了口气，吩咐龙影，“叫桑枝过来，我们再去一趟枣子巷。”
在老马茶馆外面，桑枝又跟赵衍复盘了一次当日尾随楚月来时的场景，“王爷，当日的情形就是这样。”
刚完，便有个人叫道：“姑娘，真的是您。”
桑枝转头望去，“牛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赵衍和龙影奇怪的看着俩人。
桑枝解释道：“这位便是当日在围场，将两套骑装卖给卑职的牛二哥。”
牛二战战兢兢的看看赵衍，这位官人一看就身份尊贵，也不知该如何称呼。
桑枝看出他的窘迫，介绍道：“这位是靖王殿下。”
牛二赶忙跪下，“的见过靖王殿下。”
“起来吧。”
牛二爬起身，看了看老马茶馆，又看了看四周，声问道：“姑娘，你们是来找楚姑娘的吗？”
桑枝愣了愣，看看赵衍，赵衍递了个眼神给她。
“牛二哥，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话。”
到了靖王府，牛二更紧张了，赵衍让他坐，他哪敢坐啊，只敢在那儿杵着，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好。
桑枝端了杯茶给他，“牛二哥，喝口茶，你不必紧张，有什么话直便是。”
牛二看看那精致的茶杯，终究还是不好意思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道：“我听楚姑娘不见了，就出来看看，正好遇着了您，这就好了。”
赵衍凝眉望着牛二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楚姑娘不见了？”
牛二不敢跟赵衍对视，低着头，“回靖王殿下的话，起这个，那就得从楚姑娘在大街上救的一事起了。”
“楚姑娘救过你？”
“对，楚姑娘心善，曾经救过的一回。”接着，便把当日在大街上，他如何中暑，楚姑娘又如何突然出现，指挥大家把他抬到阴凉处，喂他药丸，又让人用湿毛巾给他降暑讲了一遍。
赵衍眼前不由得又浮现出那个窈窕的身影，她给自己疗伤还给全府侍卫们熬药、治病，为了赶时间，几就只休息了几个时辰，所以，她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并不计较对方是什么身份、地位，尊贵或是卑贱，只要她有能力，便会为对方排忧解难。
“但是那一日，楚姑娘匆匆离开了，的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姐，只在心里想若是有缘再见到，势必要为楚姑娘做些什么事。”
“幸阅是，去围场的时候，的竟然遇到了楚姑娘，的这才知道她是楚府的姐，后来这位姑娘，”他看着桑枝，“是楚姑娘没有带骑装，问的能不能买到，的自然全力去帮楚姑娘找。”
“来也巧，本来我们这些随队的商户是不卖骑装的，因为去围场狩猎的都是达官贵人，能同去的女眷本来就少，就算有，往往也早已备好了所有的装束，因此我们这些商户寻常是不卖这个的。”
“可那次，的找到几户新加入的商户，他们竟然有，所以的便搭了线，买了来给楚姑娘。”
听到这里，赵衍皱起了眉头，那两套骑装，竟是现买的？他还以为是月儿早早备好的。
那两套骑装都像是为楚月量身打造的一般，分毫不差，特别是第二套，更是完全突出了楚月的优势，让她那日在围场上吸引了许多饶目光，当时自己还有些吃味来着。
倘若是现买的，竟会如此合身，倒有些耐人寻味了。
“新加入的商户？”他问道。
“对，前年才加入的，去年是第二年，因为我们这些老商户很多都跟着去了好些年了，互相都熟悉，就他们，因为才第二年，所以不太熟。”
赵衍点点头，“继续。”
“当时他们报的价格是三两银子一件，两件就是六两银子，”牛二又看了看桑枝，“当时这位姑娘给聊十两银子，的身上一时找不开，待的回去拿了钱，这位姑娘又不见了。的便寻思着先回去将那六两银子交给那几名商户，再看看几时有机会再将四两银子交还给这位姑娘。”
“结果的回去的时候，见到有位侍卫样的人在跟那几名商户话，的听到商户调侃那侍卫，也不知你这侍卫长能当到几时，见到的过去，他们便不话了，的还有些奇怪，因为我们这些商户其实是很怕侍卫的，的跟着去猎场这么多年，反正是从来不敢调侃侍卫们的，我寻思着这位侍卫长可能比较随和。”
“所以把钱给了那几名商户后，的便想干脆让这位侍卫长代的把钱转交给楚姑娘吧，反正的也进不了行宫，也不知几时才能再见到楚姑娘，的寻思着侍卫长总会有办法见到的。”
“那名侍卫长原先还仔细问了问的是要交给谁，待的清楚是交给楚府大姐后，他竟哼了一声，嘟哝了一句，寻常人可能听不清他的话，但的从听觉便比别人好很多，隔着几间屋子掉了一根针的都能听着，所以的听清了他的是也不知她还有没有命来用。”
“的当时很是心惊，却又无计可施，想提醒楚姑娘又见不着，也没有门道。后来行宫大火，的很是担忧了一段时间，回到京城后，托了好几层关系，才寻到一个在楚府伙房帮衬的同乡，他告诉的楚姑娘没事，的这才放了心。”
“这次，楚姑娘不见了，便是他告诉的。”
赵衍沉吟了半晌，“那你为何会到枣子巷去？”
“回靖王殿下的话，的得知楚姑娘不见了，心急得不得了，想来想去，都觉得那位侍卫长十分可疑，的便到处打听，但是来也怪，竟啥也打听不到，不过我们做商贩的有个好处，就是在这一行做久了，因为在街上待着，街上的许多事便瞒不过我们的眼睛，的问来问去，终于问到一个人，他曾经见过这名侍卫长来老马茶馆喝过几次茶。”
赵衍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他去老马茶馆喝过几次茶？”
“对，所以的便想到老马茶馆看看，问一问这里的掌柜可否认识这个人，谁知等的到了老马茶馆，这里竟然关门了，的便觉得有些蹊跷，事情都撞到一起了，没有鬼也有鬼。因此这几日的有空便在枣子巷转悠，看看会不会有些什么发现。”
赵衍眉间的担忧已经浓得化不开，“那名侍卫长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还记得。”
“能画出来吗？”
“这……”牛二面露难色。
“请画师过来。”赵衍吩咐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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