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夜袭漠北联军大营，而对面的敌人也准备过河偷袭明军大营。
两帮人正好在薛凉格河撞上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下，双方都不敢上前，只能胡乱放箭，然后撤退。
夜袭彻底流产！
两军继续僵持！
……
二月，京城！
“燕王这打的也太稳了吧！”
朱雄英看完军报，又看着地图，都快一年了，就打了两场伏击战，一场规模的遭遇战，其中还有一场是三千营打的。
“父皇，要不派人去催催燕王吧。”
太子有些犹豫的道：“实在不行，换人打吧！”
明军是粮草，军械是挺充足的，可也不能这样平白无故的消耗啊。
要是都像燕王这样打仗，就算是朝廷也吃不消啊。
而且，要不是曾经答应过燕王，朱雄英是不会现在就在北方用兵的。
茫茫大漠，有些地方，人烟稀少，无法耕种，也不能放牧，几乎没有任何经济，农业，军事价值，就连游牧都不去，打下来也没什么用。
“陛下，催战是用兵大忌，请陛下三思！”
大胖硬着头皮了一句，其实他也觉得自己的老子打的实在太慢了，确实有些不过去。
燕王真的老了吗？
朱雄英斟酌片刻后道：“的对，朕相信燕王有自己的作战部署，若是催战，只会打乱原本的作战计划，损兵折将……”
给你个面子吧！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是继续打吧，燕藩的粮草军械只够两年，一年后，无论打成什么样，朝廷都不会再补充了。
至于换人，更不可能了！
以后要打的仗多了，不可能跟一个漠北耗着。
“让四叔继续打吧！”
本来是皇帝和太子在商议，大胖突然又来了，三人在一起又商议了一番。
“高炽，你来找朕是有事吗？”
朱雄英喝了口茶，大胖拱手道：“是，臣想带着高燧回漠北了！”
皇帝顿时一愣，一旁的太子也有些诧异，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是想回去给四叔帮忙吗？”
“是！”
大胖颇为无奈的道：“如今的燕藩缺将少官，陛下曾经多次提出为燕藩补充司马院的军官过去，不过都被我爹拒绝了……”
“陛下，其实我爹其实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以燕藩之力，荡平漠北，证明我们燕藩有这个能力！”
朱雄英点头道：“朕明白四叔的意思，朕也不强求什么，这个时候送过去一批新军官，什么都不熟悉，反倒会帮倒忙！”
大胖继续道：“所以，臣想和高燧回去，帮帮我爹，呼兰呼失温无人镇守，燕藩也没有能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猛将，臣兄弟二人回去后，正好可以帮忙做些事情！”
燕王妃走了，朱瞻基还年轻，整个燕藩都要靠朱棣一个人撑着，确实需要一个助力。
“好！”
朱雄英一口答应下来，道：“你和高燧一起回去吧，朕会照拂你们的家人，等仗打完再回来，朕等着你们的胜利，到时候为你们摆酒庆功！”
大胖却叹了口气，道：“陛下，臣的意思是，此次回漠北，是带着家人一起回去！”
朱雄英心中咯噔一下，他听明白了，大胖他们此次离开京城，前往漠北，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当初让朱高炽三兄弟来京城，是老爷子的意思，一是让他们三个来帮忙，二是当人质，断了燕王的那点想法。
如今二三十年过去了，老爷子早已故去，他的担心也不存在了，也是该让他们回去的时候了。
他们这一家人，早晚要继承燕藩，不可能在京城住一辈子。
“陛下……”
朱雄英仿佛没有听到，大胖再次呼喊一声道：“陛下！”
愣神的朱雄英随即吩咐道：“太子，你下去吧！”
“儿臣遵命！”
乾清宫大殿只剩下二人，朱雄英看着大胖，神情之中尽是不舍。
“连你也要离朕而去了吗？”
大胖无奈叹息道：“陛下，臣也舍不得走，可燕藩需要我们兄弟二人，父亲在漠北爬冰卧雪，我们如何能在金陵稳坐，臣……臣……哎……还请陛下能成全！”
大胖真的不舍得走，可他不走不行啊，他爹身边连个人都没有了，这个时候怎么能自私啊。
朱雄英一时沉默了，但他也明白，时候确实也到了。
“兄弟，你辅佐了我二十多年，你这一走，我舍不得，真的，真的……舍不得！”
“你比允熥陪着我的时间都长，咱们一起共事这么多年，是堂兄弟，和亲兄弟又有什么区别……”
朱雄英一番掏心掏肺的话，让大胖动容不已。
“哥……别了，别了！”
这是大胖第一次叫朱雄英哥，虽他经常骂狗皇帝，可朝夕相处二十多年了，一起从青年熬到了中年，大事事一起商量，平常是有些吵吵闹闹的，可感情却都是真的啊。
这一声“哥”，让朱雄英瞬间鼻子一酸，眼眶之中，瞬间泛起了泪花。
“你走了，朕身边真连个能话的亲人都没有了，遇到事，也没人商量了，更听不到有人在背后骂朕狗皇帝了！”
大胖苦笑一声，擦着眼泪，道：“我是经常骂你，可你也没少欺负我！”
朱雄英拍着大胖的肩膀，心中那是真的不舍。
“你这一走，我们兄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了！”
“能！”
大胖挤出一丝笑容，道：“你要想我了，就派冉漠北一声，我就回来住几，正好，迁都后，就近了，也没多少路程！”
别看大胖的轻松，其实他心里都明白，以他的身体情况，在漠北那样的环境，撑不了几年。
这一走，这辈子几乎就见不到了！
朱雄英同样明白，道：“去漠北，等四叔打完这一仗，你再回来陪着我，行吗，兄弟，你的身体哪里受的了漠北风沙的摧箔…”
大胖苦笑摇头，道：“我爹年纪大了，我是长子，是顶梁柱，我得撑起这个家，哥，你也是长子，咱们都是做长子的身上的担子重，所以，咱们不能自私，只为自己考虑，对不，哥？”
“哎……”
朱雄英缓了缓情绪，道：“兄弟，谢谢你，谢谢你真多年辅佐我，处理国事，教导太子，谢谢你为咱们朱家做的一切！”
朱高炽眼眶泛红，紧紧握住朱雄英的手，“哥，你这话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啊，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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