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许从发完微博开始，额头就一直跳，他总觉得有事要发生，现在终于发生了。
“哥们儿，你回我一个问号干嘛？不是你让我帮忙想办法澄清一下，往剧组炒作这方面引导吗？”
他一个电话拨给辰野，语气毫不客气。
辰野也是火大：“我让你想办法引导，不是让你出来认领这个‘老公’身份。你倒是暧昧上了。”
“我微博密码忘了半年了，为你找回来了，你给我甩问号？你这问号一发，我这微博白发。”江许声音凉凉的，“自己解决去吧，拉黑了。”
罢，电话一挂，手机一撩，连带工作号的号码也一起拉黑了。
本来在各方回应之下有熄火迹象的词条，被辰野一个“问号”彻底引爆。
辰野谁啊，十八岁出道，常火十年。
粉丝一人一口唾沫能把圈内任何一个人淹死。
但这个“？”实在太模棱两可，粉丝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有人猜测是辰野看不惯娱乐圈这种炒作风气，在表达自己的质疑。
这种想法的人占大头，已经在商量着要把这部剧举报掉了。
不过还没确定，大部分粉丝还没开始行动，只是跟着在江许的微博底下发起了“？”。
江许，无妄之灾。
甘甜给辰野发微信：【删了！】
三秒后，辰野回：【删了。】
甘甜刚点开输入框，他一个语音电话弹过来，甘甜眼一闭心一横，接了。
骂吧。
她当dirtytalk听了。
“现场的事查清楚了，想整你的是乔曦。她跟你同时试镜距离的女主，你上了她没上。”
辰野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的预感是正确的，这世上纵然有巧合和意外，也不会巧到在这种场合出这么大的纰漏，私饶聊记录能正正好好地放到公众面前。
查也挺好查的，能接触的没几个。现场监控加上剧组追责，一查就能查出来。
乔曦？
甘甜回忆了一下，剧里的女三，没啥印象。
不过那姑娘确实老是斜楞眼，她以为她眼睛不舒服呢，原来是对她有意见。
辰野提醒她：“你还在剧宣期间，之后肯定还能见着，防着点她。”
“……”甘甜心如死灰，“别担心，在你发问号之前可能还有剧宣，在你发之后估计就没了。”
辰野：“…我删了。”
甘甜万念俱灰：“互联网虽然没有记忆，但也没短到十分钟后就能集体失忆。”
辰野：“乔曦料也不少，要不……”
甘甜摇头：“不用了，我活该。”
辰野：“活该？”
“我本来就抢了她的角色，算了。”
没有债务的压力，甘甜进入副本的状态比之前轻松许多。
她现在的心态就跟玩一个明星养成类游戏一样，所谓“找金主”的过程，就跟攻略男主的过程一样。
这一个个drama剧情不就是通关任务吗？没必要那么认真，大不了从头再来。
而且坦白，她不觉得女人不择手段地往上爬是错的。
人生不是非黑即白的，对方能抓住她的把柄，也是因为她有把柄存在。
玩家上了桌，就要有输得起的气度。
乔曦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知道她有后台还敢破釜沉舟地算计她，报复她的抢角之仇。
从她的视角看，这怎么不是复仇爽文呢？
“你抢她的角色？”辰野一头雾水，又有火气，“我给你介绍的剧，你找你那个‘老公’给你疏通关系？”
“停停停，什么跟什么啊？”甘甜不解。
“你不是你抢了乔曦的角色吗？”
“不是你给我抢的吗？”
辰野：“我什么时候给你抢的？”
甘甜“啊？”了一声，“那我怎么上的戏。”
辰野理顺了，知道了是一场乌龙。
“你面上的，你怎么上的。你不是参加试镜了吗？你以为拿钱给你砸上去的是吗？傻子。我钱多的慌，我烧着玩。”
《新城旧爱》的导演是辰野给甘甜引荐的。
她先入为主地以为他提前给她铺平晾路，试镜选角不过是走过场。
竟然是她自己选上的？
甘甜“啪”地拍了声桌子，把那边的辰野吓了一跳。
“什么动静？”
甘甜没回答，心火在燃烧。
这么来，她没有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抢乔曦的角色。
那乔曦这次就是主动惹她了。
好一个美丽的蛇蝎女人。
“乔曦的料大吗？”她问。
辰野“嗯”了一声，“不。”
“影响剧上吗？”
“多少会有点。”
甘甜沉吟片刻，决定给剧组放个假。
“那先等等，等剧播完，再把料放出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一部现代戏最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播完了，到时候再放也不晚。
她能跟乔曦争一个角色，明乔曦背后也是有背景的。
希望她的背景也能帮她把事情料理平。
希望她也一样输得起。
辰野自觉正事聊完，剩下的就是算账。
他清清嗓子：“你现在能给我解释两个老公的事了吧？另一个是谁？”
该来的躲不过。
甘甜：“…黎晚。”
辰野冷嗤：“别拿网上那套来糊弄我。”
“我可以。”甘甜开始讨价还价，“但你发‘问号’的事儿还没给我解决呢，你先帮我把事情解决了，行不行？”
辰野不上当：“现在是你讲条件的时候吗？”
“那我将把他的名字和我的剧一起埋葬。”甘甜顽强抵抗，“阿门。”
辰野本来也不打算不管，“我怎么解决。”
“这要你自己去想了。”
甘甜微笑，干脆利落地挂断羚话。
她给经纪人发去消息：【姐，我联系好辰野了，他愿意配合。你跟他，还有江许的经纪人联系一下，看怎么解决。】
经纪人姐姐回：【good】。
五分钟后，辰野评论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恭喜”。
这句恭喜的尺度把握得刚刚好，可以解读成“恭喜新剧播出”，也可以解读成“恭喜情侣”。
完美贴合剧组想要炒cp的主题。
江许和甘甜的经纪人在电话会议里连声感谢，全然不知辰野牙都咬碎了才打出这两个字。
更扎心的事，善解人意的粉丝以为自己骂错了人，纷纷删除问号送上祝福。
江许的评论区，现在已经被一水的“祝福”“恭喜”和“99”攻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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