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区被一圈带刺的铁丝网围住，但这对两个怪物来显然不算什么。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殊令跟着他来到江边，熟悉的石凳与石桌已经满是岁月的痕迹，那棵桃花树也早就开尽了自己的生命，只留下满地已经枯萎的杂草。
言辞唤来一阵风，吹去了石凳与石桌上的灰尘，带着几片残缺的落叶被吹向远方。
他摸摸自己的脑袋，一颗龙头冒了出来。
“你更喜欢这副样子对吧？”
言辞笑着看向秦殊令。
“其实都……”
不等秦殊令完，言辞拉着他到石桌前对坐。
他的龙须在空中蜿蜒飘荡着，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一瞬红光。
一簇洁白无瑕的雪花飘落到秦殊令面前，她抬头向看去，晴朗的气竟然飘起了雪。
言辞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敲了敲石桌的桌面，期待的看向秦殊令。
秦殊令愣了片刻，但很快又无奈的笑了出来。
“没有酒，那就用雪代替吧，不过雪可是喝不醉的。”
她抬手一挥，两个青绿色的透明酒盅出现在二人面前。
“我喜欢干净的雪。”言辞拿起酒盅，接住飘落下来的雪花。
在上次警告过哀神之后，雪又变得干净纯粹了。
秦殊令抬起手，她像以前那样伸手点燃言辞杯中的雪，却因为胳膊不够长够不着。
言辞把杯递到她面前，有些好笑的:“上次你还是个比我都高的男人，如今却是个惹人怜爱的姑娘了。”
秦殊令摇摇头，随后用指尖轻点他的杯沿，绿色的火焰燃起，那没有温度的火焰融化杯中的白雪，化出一汪清水。
“就算是姑娘，也能轻松卸掉你的胳膊。”
言辞笑的更开心了:“你一点都没变，所以我才很清楚自己爱的是谁。”
秦殊令也点燃自己的酒盅，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浅浅的雪水，随后又笑着看向对面的白龙。
“真是条油嘴滑舌的龙。”
言辞摇摇头，脑后飘着的辫子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
“这可不是油嘴滑舌，这是情真意切的告白。”
秦殊令挑眉问道:“不都是为了取悦我的卑鄙手段？”
言辞无比自豪的道:“这怎么叫卑鄙呢？取悦神明是工作，取悦爱人是本事～”
秦殊令眯起眼睛，她知道自己在花言巧语上注定赢不过言辞，不服输的本质让她选择岔开话题。
“你角上的金环看起来可不简单，谁送的？”
言辞摸了摸自己的角，好像不是秦殊令提醒，他都要把这事忘了。
“应该是我的父母吧？从我有记忆开始它就一直跟着我，因为是时候带上的，现在已经摘不下来了，要不我想办法把它摘下来送给你？”
秦殊令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戴着吧，挺适合你的……”
“老大，不用跟我客气，就算把角掰断我也愿意。”
言辞意味深长的看向秦殊令，似乎在期待她的回答。
秦殊令眨眨眼，随后抬起手朝他的角伸去。
言辞低下头，把角拱进她的手心。
秦殊令作势要用力，却在看到言辞毫无退却的样子后认输了，她摸了摸圆滑的龙角笑了出来，就如同摸到了他在她面前无比圆滑的脾气与绝对服从的态度。
“我怎么可能真的舍得。”
言辞蓝色的眼睛闭了起来，能听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这种话，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可是我的爱人……”
秦殊令顺着他的角摸向它脸侧的鳞片，用指尖一点一点的描绘着每一片鳞片的形状。
下一秒，“咻！”的一声，言辞的龙头从她手中变回了人脸。
“老老老老老……老大！！！”
“你好像很激动，心心脏从嘴里跳出来。”
秦殊令用拇指擦过他的唇角，又把酒盅递到他面前:“喝点水，压压惊。”
在动手这方面，死神大人明显更胜白龙一筹。
言辞咽了口口水，嘴唇颤抖着道:“你你你你……您您您……您刚才什么？？？？”
秦殊令被他脸红的样子逗笑了，又把酒杯往他嘴边抵林，非常不正经的坏笑着道:“二刷加钱～”
言辞张开嘴慢慢喝下她递过来的雪水，秦殊令满意的看着他喉咙滑动，等他把积雪喝了个干净，她才抬挥手驱散了酒盅。
“如今的雪，比起千百年前，如何？”
“千金难求！”
完，言辞就起身跨步到秦殊令身边激动的抱向她。
秦殊令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的动作颇向后倒去。
“快起来！！！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多重吗？！”
言辞一言不发，只是把头埋在她颈边用力摇了摇头，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尾巴也要左摇右晃。
“你是狗吗？把尾巴收回去！重死了！！！”
言辞抬起头，一脸得逞聊表情，但很快就变成了无奈又温柔的微笑。
他好像离她越来越近了，却又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
“老大，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无论你迷失在哪里，在我有限的生命里，绝对要找到你！”
秦殊令挑起嘴角:“那在我回来之前，你可不能死。”
她真的会回来吗？谁也不知道，在她的计划里，死神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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