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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百草堂之山萸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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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皮护乡:山萸肉的济世故事

清末民初的青石镇,卧在秦岭余脉的褶皱里。入秋后的镇街,总飘着股若有似无的枣香——那是山茱萸果肉晾晒时散的气,镇上人都叫它“枣皮”,连镇名的由来,都沾着这味药的光。

百草堂的门板刚卸下,王宁就坐在堂前的酸枝木案后诊脉。他穿件浆洗得发白的月白长衫,袖口挽到臂,露出的手腕上搭着块墨玉扳指,是他爹传下的物件。案头摆着盏青瓷药碗,碗沿沾着圈褐色药渍,旁边摊开的《本草纲目》,书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都是这些年用山萸肉治病的心得。

“王大夫,您再给看看,这盗汗的毛病都快把我折腾垮了。”堂下坐着个精瘦的汉子,黧黑的脸上泛着虚白,话时总忍不住往额角抹汗——明明是凉秋,他藏青短打后背却洇出片湿痕。汉子是镇上的脚夫,前几日还扛着百十来斤的货箱健步如飞,这几却连挑水都觉得腿软。

王宁指尖搭在他腕上,指腹贴着寸关尺三处细细感受,眉头慢慢蹙起来。“脉象沉细,舌苔淡白,夜里是不是还总觉得腰杆发空?”见汉子连连点头,他又问,“最近是不是常熬夜赶工,露水重的时候也在外头跑?”

“可不是嘛!前阵子忙着把山货运去县城,好几宿没合眼,有回来时还淋了场秋露。”汉子急声道,“您快给开点药,再这么下去,家里的活都没法干了。”

王宁没急着开方,起身走到药柜前。药柜是老松木打的,分了百十来个格子,每个格子上都贴着泛黄的纸签,“山萸肉”那格就在最显眼的位置。他拉开抽屉,伸手摸了摸里头的果肉——往年这时候,抽屉里该堆得满满当当,红紫色的果肉攥在手里软乎乎的,还能闻到酸甜的药香。可今指尖触到的,只有薄薄一层,底下都露了木板。

“张阳,过来看看。”王宁扬声喊了句。

里间很快走出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穿件浅灰长衫,衣襟上别着个绣着甘草图案的锦囊,走路时脚步轻得像怕踩碎药渣。他是百草堂的药师,专管药材炮制,双手常年跟药打交道,指腹上结着层薄茧,指甲缝里总嵌着点药材的碎屑。

“先生,怎么了?”张阳走到药柜前,一看见山萸肉抽屉里的情形,脸色就变了,“这……这才入秋,怎么就剩这么点了?往年这个时候,至少还能撑到霜降后新货下来。”

“我也正纳闷。”王宁皱着眉,转头对脚夫,“你这病是肝肾亏虚,得用山萸肉当君药,配伍熟地、山药来固摄精气。可现在药不够,我先给你开半剂,你且回去煎服,明日再来看看。”

脚夫拿着药方,忧心忡忡地走了。王宁刚要让张阳去后巷的库房查查存货,就见妻子张娜端着个木盆从外头进来。她穿件蓝布夹袄,头发挽成个利落的圆髻,鬓边别着朵晒干的山茱萸花——那是去年秋采的,是能沾点药气。

“刚去巷口买针线,听李婶,回春堂的孙玉国,前几派刘二狗他们去山里的药农家里,把存的山萸肉都收走了,给的价钱比往常高两成。”张娜把木盆放在灶房门口,压低声音道,“我还看见郑钦文赶着辆马车,车上装的都是封好的药包,看着像是山萸肉。”

“竟有这事?”王宁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孙玉国的回春堂开在镇东,总跟百草堂抢生意,之前就背地里过百草堂的药材是“陈货”,没想到这次居然直接囤货抬价。

张阳在一旁听得火冒三丈,攥着拳头道:“先生,这孙玉国也太过分了!青石镇的山萸肉,历来是各家药铺分着收,他这么一囤,镇上要是再有让虚症,没药可怎么办?”

正着,门外忽然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个清脆的女声:“哥!哥!我回来了!”

只见个穿浅绿布裙的姑娘快步走进来,背上背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包,包口露出半截铜制的药锄,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枯黄的树叶。她是王宁的妹妹王雪,刚跟着镇上的老药农进山认了半个月的药,今才回来。

“雪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王宁见妹妹平安回来,脸色稍缓,伸手帮她拿下背包,“累坏了吧?快坐下喝口水。”

王雪却没坐下,喘着气:“哥,我在山里听,最近镇上好多人都得亮汗的毛病,是不是真的?我还看见李爷爷家的孙子,昨还在巷口跑,今就没力气了。”

王宁点点头,把山萸肉紧缺的事跟她了。王雪听完,眼睛一下子亮了:“哥,这有什么难的!我跟刘爷爷进山时,看见林缘那边长了好多山茱萸树,现在正是果熟的时候,红紫色的果子挂在枝上,跟枣似的,一眼就能认出来。咱们去山里采不就行了?”

张阳愣了愣:“可山里的野生山茱萸,大多长在海拔四百米以上的地方,路不好走,而且现在入秋,山里容易起雾,怕是不安全。”

王雪刚想反驳,门外又走进个人。那人穿件素白长衫,腰间系着条黑色的腰带,背上挎着把长剑,面容清冷,眼神却很亮。她是林婉儿,三年前在山里遇险,被王宁救了下来,之后就常来百草堂帮忙,懂些山林生存的法子,镇上人都叫她“护道者”。

“我陪她去。”林婉儿开口,声音清冽如泉水,“山里的路我熟,能辨方向,也能防着野兽。再,野生山茱萸的药性比家种的更足,采回来炮制好,正好能救急。”

王宁看着林婉儿,又看看一脸期待的妹妹,心里盘算了片刻。眼下库存告急,去产地采购一来一回要三,怕是等不及,进山采药倒真是个办法。只是他还是担心妹妹的安全:“雪儿,山里不比镇上,得听婉儿的话,不能乱跑,知道吗?”

王雪用力点头,兴奋地拉着林婉儿的手:“婉儿姐,太好了!咱们明一早就去!我还记得刘爷爷,山茱萸的叶子是对生的,边缘没有锯齿,很好认,肯定不会采错!”

张阳在一旁补充道:“采的时候记得只摘成熟的果子,青的没药性。回来后我再去核晾晒,保证不影响药效。”

王宁看着眼前的几人,心里的石头稍稍落地。他走到案前,拿起笔,在纸上画了幅山茱萸的简图,标注出叶片和果实的特征:“雪儿,你把这个带上,万一记不清,就拿出来看看。明进山多带点干粮和水,注意安全。”

夜色渐深,百草堂的灯还亮着。王宁坐在案前,翻着《本草纲目》中关于山萸肉的记载,指尖划过“补益肝肾,涩精固脱”几个字,心里暗暗祈祷,明进山能顺利采到药,也希望镇上的百姓能早日康复。而他不知道的是,镇东的回春堂里,孙玉国正拿着账本,对着刘二狗和郑钦文冷笑:“等着吧,过不了几,青石镇的人就知道,谁才有资格卖药。”

还没亮透,青石镇外的山路上就起了雾。淡白色的雾气裹着秋露,沾在王雪的绿布裙角,很快洇出一圈圈湿痕。她背着昨收拾好的粗布包,里面装着铜药锄、油纸袋和哥哥画的山茱萸简图,脚步轻快地跟在林婉儿身后。

林婉儿穿了双防滑的布底鞋,走在铺满落叶的山路上悄无声息。她左手提着盏马灯,昏黄的灯光在雾中散开,照亮前方蜿蜒的径,右手时不时扶一下腰间的长剑——这是她每次进山的习惯,防的是突然窜出的野兽。

“婉儿姐,你看前面那棵树,是不是山茱萸?”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王雪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棵灌木,兴奋地停下脚步。那树的枝桠上挂着串串红色的果子,在雾中看着像极了她印象中的山茱萸。

林婉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眉头微蹙,提着马灯走上前。她蹲下身,仔细打量那树的叶子——叶片呈卵形,边缘却带着细密的锯齿,用指尖摸上去,还能感觉到一丝粗糙。“不是。”她站起身,摇了摇头,“山茱萸的叶子是全缘的,摸起来光滑,而且叶脉更清晰。这是野山楂,果子看着像,但药性完全不一样,吃了还可能闹肚子。”

王雪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从包里掏出那张简图:“我还以为红果子就是呢,没想到差这么多。”她对照着简图,再看那野山楂的叶子,果然和图上画的山茱萸叶片差了不少。

“山里长得像的果子多,不能只看颜色。”林婉儿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你哥画的图里,特意标了‘叶对生’,你看山茱萸的叶子,都是两两相对长在枝上,野山楂却是互生的,这是最明显的区别。”

王雪跟着她的话仔细观察,果然发现野山楂的叶子是顺着枝桠错开长的,而之前在刘爷爷的药圃里见过的山茱萸,叶子都是一对对的。她把这点记在心里,跟着林婉儿继续往山上走。

雾气渐渐变浓,连马灯的光都只能照到身前几步远。林婉儿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个的罗盘,看了看指针:“前面就是海拔四百米左右的林缘了,山茱萸应该就长在这一带。你跟紧我,别走远,这雾里容易迷路。”

王雪点点头,紧紧跟在她身后。又走了一会儿,林婉儿忽然停下,指着前方一棵半人高的树:“你看那棵。”

王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树的枝桠上,挂着串串红紫色的果子,形状椭圆,像极了缩版的枣子。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看叶子——叶片对生,边缘光滑,摸起来软软的,和简图上画的一模一样!

“是山茱萸!真的是山茱萸!”王雪兴奋地叫出声,伸手就要去摘果子。

“等等。”林婉儿连忙拉住她,“先看果子熟没熟。没熟的青果药性不足,摘了也是浪费。”她着,伸手摘下一颗果子,捏了捏,“你看,成熟的山茱萸果子捏起来有点软,颜色是红紫色,要是还发青发硬,就再等等。”

王雪学着她的样子,摘下一颗果子,捏了捏,果然是软的。她从包里拿出油纸袋,心翼翼地把果子摘下来放进袋里,动作轻柔得像怕碰坏了似的。“刘爷爷,摘山茱萸要连果柄一起摘,这样果肉不容易破,是吧?”

“对。”林婉儿也拿起一个油纸袋,开始摘果子,“而且不能把树枝折了,要给树留着明年结果的机会。”

两人一边摘,一边聊起了从前的事。林婉儿,她时候跟着师父进山采药,第一次认山茱萸时,也把野山楂当成了山茱萸,还差点吃了下去,被师父好一顿。王雪听着觉得有趣,也起自己时候,总跟着哥哥在药铺里玩,把山茱萸的果肉当成枣子吃,甜丝丝的,后来被爹发现了,还笑着她“馋嘴不认错药”。

雾慢慢散了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红彤彤的山茱萸果子上,像缀了满树的灯笼。王雪的油纸袋很快就满了,她掂量拎量,笑着:“婉儿姐,你看这么多,应该够药铺用一阵子了吧?”

林婉儿刚要回答,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还夹杂着话声。“谁在那儿?”她立刻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王雪也停下了动作,紧张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两个穿着短打的汉子从树林里走出来,一个满脸横肉,一个瘦得像根竹竿——正是孙玉国的手下,刘二狗和郑钦文!

刘二狗看见王雪和林婉儿手里的油纸袋,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快步走过来,伸手就要抢:“好啊,你们居然敢来采野生山茱萸!这山里的药材,早就被孙老板包了,你们也敢动?”

郑钦文也在一旁帮腔:“识相的就把果子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王雪把油纸袋抱在怀里,往后退了一步:“这山里的野生药材,从来都是谁先采到就是谁的,凭什么是你们的?”

刘二狗冷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拉王雪的胳膊:“丫头片子,还敢跟我顶嘴?看我不把你手里的果子抢过来,再把你们赶下山去!”

就在这时,林婉儿忽然上前一步,挡在王雪身前,眼神冷冷地看着刘二狗:“住手。想抢药,先过我这关。”她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只要刘二狗再往前一步,她就会拔剑。

刘二狗看着林婉儿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怵——他早就听过这个女人会武功,之前有个地痞想抢百草堂的药材,被她三两下就打跑了。但他转念一想,自己这边有两个人,林婉儿就算再能打,也未必打得过他们。

“怎么?你还想跟我们动手?”刘二狗硬着头皮,“我告诉你,今这药,你们必须交出来,不然别想下山!”

林婉儿没话,只是慢慢拔出了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吓得刘二狗和郑钦文往后退了一步。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鸟鸣声,接着是一阵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林婉儿眼睛一亮,对着王雪使了个眼色,低声:“跟我走!”

不等刘二狗反应过来,林婉儿拉着王雪,转身就往树林深处跑。刘二狗和郑钦文愣了一下,连忙追了上去:“别跑!把药留下!”

林婉儿带着王雪在树林里穿梭,脚步轻快,很快就把刘二狗和郑钦文甩在了后面。跑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才停下脚步,喘着气:“应该甩远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们走了再下山。”

王雪抱着油纸袋,惊魂未定地:“婉儿姐,幸好有你。不然这药肯定被他们抢走了。”

林婉儿笑了笑,擦了擦额头的汗:“没事。咱们先把药藏好,等黑点再下山,这样安全些。”

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山洞,把油纸袋藏在山洞深处,又用石头挡住洞口。王雪靠在山洞壁上,看着手里的山茱萸简图,心里暗暗庆幸——幸好自己认对了药,也幸好有林婉儿在,不然今这趟进山,怕是要白跑一趟,还可能遇到危险。而她不知道的是,山下的百草堂里,正有更多的患者等着这味药救命。

夕阳把青石镇的屋檐染成暖红色时,林婉儿和王雪终于背着满袋山茱萸回到了百草堂。王雪刚推开大门,就见张阳守在药铺院里的青石台前,手里攥着把亮闪闪的铜刀,脚边堆着晾晒药材的竹筛,一见她们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可算回来了!你们没事吧?”张阳接过王雪背上的布包,触手就觉出分量,打开一看,满袋红紫色的山茱萸果透着新鲜气,悬着的心才算落地,“这果子看着品相好,成熟度也够,正好能炮制。”

王宁和张娜也闻声出来。王宁伸手捏起一颗山茱萸果,指尖触到饱满的果肉,又闻了闻,点头道:“野生的果然不一样,香气更浓,药性肯定足。雪儿,今辛苦你和婉儿了。”

林婉儿淡淡一笑,把进山遇刘二狗的事简要了,末晾:“幸好没让他们把药抢走,不然镇上的患者怕是要等不及。”

张娜听了又气又急,攥着围裙道:“这孙玉国也太黑心了,连救命的药都要抢!”

“先不这些,抓紧炮制药材要紧。”王宁转头对张阳,“现在患者多,得尽快把山萸肉制好,明就能入药。”

张阳应了声,立刻把竹筛摆开,将山茱萸果倒进去摊平。他先仔细挑拣了一遍,把青果、坏果都捡出来,又用清水轻轻淘洗——动作轻得像怕碰破果肉,“山茱萸果不能洗太久,不然药气会流失,淘洗两遍去掉浮尘就校”

王雪凑在一旁看,见张阳淘洗完果子,又把它们倒进大陶盆里,撒上些细盐,伸手轻轻揉搓。“张阳哥,为什么要放盐啊?”她好奇地问。

“这是‘盐渍法’,能让果肉更紧实,还能去除涩味,保存得更久。”张阳一边揉一边解释,指腹上的老茧蹭过果肉,留下淡淡的痕迹,“你看,揉到果肉微微发皱,盐都化了,就可以静置了。”他把揉好的果子盖上湿布,“得等半个时辰,让盐味渗进去。”

王宁站在一旁,拿起本泛黄的《雷公炮炙论》翻开,指着其中一页对王雪:“古法炮制山萸肉,有酒蒸、醋泡、盐渍多种法子,咱们常用盐渍和酒蒸,盐渍能固涩,酒蒸能助药力入肝肾,这次患者多是虚症,用盐渍法正好。”

王雪凑过去看书页,上面用毛笔写着“山茱萸,须去内核,取肉用。若不去核,反泄精气”,她恍然大悟:“原来去核这么重要!我之前还以为随便去掉就行呢。”

“去核可是个细活,半点马虎不得。”张阳这时掀开湿布,只见山茱萸果已经吸饱了盐汁,颜色更艳了些。他拿起一把特制的铜刀——刀头弯成钩状,是专门用来去耗,“你看,从果柄处下刀,轻轻挑开一个口,就能把核勾出来,还不能把果肉弄碎。”

他着演示了一遍:左手捏着果子,右手拿刀轻轻一挑,一颗褐色的硬核就被勾了出来,果肉完好无损地留在手里。王雪看得眼热,也想试试,张阳便递了把刀给她,教她握刀的姿势:“手指要稳,力度要轻,不然要么勾不出核,要么会把果肉划破。”

王雪试着捏起一颗果子,刚下刀就手忙脚乱,要么没挑到核,要么把果肉戳破了。张阳耐心地在一旁指导,教她找准耗位置,调整握刀的力度。练了十几颗,王雪终于能顺利去核,虽然速度慢,但果肉都完好。“原来这么难!”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张阳哥,你练了多久才这么熟练啊?”

“我爹以前就是药工,我打跟着他学,练了五年才敢单独去核。”张阳笑了笑,手上的动作没停,很快就把一盆果子的核都去完了,“这山萸肉贵就贵在果肉,去核费功夫,要是果肉碎了,药效会减,也卖不上价。”

去核后的山茱萸肉,被张阳倒进竹筛里,放在院里的晾架上。此时夕阳还没完全落下,金色的光洒在果肉上,映得红紫色的果肉泛着光泽。“得晒三,每翻两次,让果肉均匀晒干,不能暴晒,不然会把药气晒跑。”张阳一边翻果肉一边,“晚上还要收进屋里,要是沾了露水,容易发霉。”

王宁走过来,拿起几片晒干些的山萸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点点头:“味酸,带点咸,正好。等晒干了,再用蜜炙一下,就能入药了。”

张娜端来两碗热水,递给林婉儿和王雪:“快喝点水歇歇,今跑了一,肯定累坏了。”

林婉儿接过水,看着院里晾晒的山萸肉,轻声道:“等这些药制好,镇上的患者就能得救了。”

王雪喝着水,看着张阳还在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晾架上的山萸肉,忽然觉得这看似普通的果肉里,藏着大大的学问——从进山辨认,到心采摘,再到细致炮制,每一步都不能错,少一步,这药就可能救不了人。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学认药、学炮制,像哥哥和张阳一样,做个能救命的医者。

而此时的镇东回春堂,孙玉国正对着空荡荡的药柜发脾气。刘二狗和郑钦文垂着头站在一旁,不敢吭声。“废物!连两个人都拦不住,还让她们采回了药!”孙玉国把手里的算盘往桌上一摔,珠子散落一地,“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想个法子,让百草堂的药卖不出去!”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百草堂的窗台,堂前就排起了长队。王宁坐在案后,面前的青瓷碗里,泡着几片山萸肉,酸香混着药气,飘在空气郑他一边给患者诊脉,一边嘱咐张阳按方抓药,指尖划过处方上“山萸肉三钱”的字样时,总忍不住多叮嘱一句:“这药得用温水煎,别煮太久,免得药性散了。”

张阳在药柜后忙得脚不沾地,手里的戥子起落间,精准地称出药材。王雪也在一旁帮忙,她学着张阳的样子,把山萸肉装进纸包,嘴上还不忘跟患者:“这是刚从山里采的野山茱萸,炮制得干净,您回去按时吃,不出三,盗汗的毛病就能好。”

就在这时,巷口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刘二狗扶着个穿灰布衫的汉子,跌跌撞撞地走进来,汉子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药柜,大声嚷嚷:“就是你们百草堂的药!我吃了你们用山萸肉开的药,肚子痛得要命,便还涩得很!你们这是卖假药害命!”

排队的患者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不会吧?我昨刚抓了药,还没敢吃呢!”“要是假药,那可怎么办?我们还等着治病呢!”

王宁皱着眉站起身,走到汉子面前:“这位兄台,你且冷静些。你是什么时候来抓的药?吃了几剂?除了肚子痛和便涩,还有别的症状吗?”

汉子却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喊:“我不管!反正我吃了你们的药就不舒服,你们得给我个法!不然我就去县里告你们!”

刘二狗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家看看!这就是百草堂的药材!用野果子冒充山萸肉,吃坏了人还想狡辩!我看你们就是为了赚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张娜气得脸都白了,上前一步道:“你胡!我们的山萸肉都是正经采来炮制的,怎么会是野果子?你别在这里造谣!”

“是不是造谣,你们了不算!”刘二狗梗着脖子,“有本事你们让大家看看,你们的山萸肉是不是真的!”

王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他知道,现在跟刘二狗争辩没用,得用事实证明。他转身走进里间,拿出一个瓷盘,从药柜里取出些山萸肉放在盘里,又拿出几颗没去耗山茱萸果,走到患者面前:“大家请看,这是我们用的山萸肉,是山茱萸的干燥成熟果肉,你们看它的颜色,是红紫色,摸起来质地柔韧,闻着有酸甜的药香。”

他又拿起没去耗果子:“这是新鲜的山茱萸果,果肉包裹着硬核,我们炮制时会把核去掉,只留果肉。如果是野果子,要么没有这么饱满的果肉,要么味道是苦的,根本不能入药。”

有个年长的患者凑过来,拿起一片山萸肉闻了闻,又捏了捏:“这味儿跟我去年在百草堂抓的山萸肉一样,不像是假的啊。”

刘二狗见状,连忙:“你们别被他骗了!这肉是真的,但里面加了东西!不然怎么会吃坏肚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接着是个洪亮的声音:“王大夫,我来送药材了!”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药材商人钱多多牵着一匹马走进来,马背上驮着几个大药包。钱多多穿件锦缎马褂,手里拿着个算盘,脸上堆着笑:“刚从县城回来,听您这儿山萸肉紧缺,我特意带了些过来。”

他一眼看到堂里的情形,又看了看那个喊肚子痛的汉子,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

王宁把事情跟钱多多了。钱多多听完,走到汉子面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又闻了闻他的手,忽然笑了:“这位兄台,你手上沾着的,是巴豆的气味吧?巴豆性寒,能泻下,吃了之后会肚子痛、拉肚子,跟山萸肉可没关系。”

汉子脸色一变,眼神躲闪起来。刘二狗连忙道:“你别胡!他怎么会吃巴豆?”

“是不是胡,让他自己!”钱多多走到药盘前,拿起一片山萸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这山萸肉是正品,我做了三十年药材生意,不会认错。山萸肉味酸、性微温,能补益肝肾,从来没有听过吃了会肚子痛、便涩的。倒是命门火炽、素有湿热的人,吃了会加重症状,这位兄台怕不是本身就有湿热吧?”

汉子被中心事,再也装不下去,支支吾吾地不出话来。刘二狗见势不妙,拉着汉子就要走:“我们……我们认错人了,走!”

“想走?”林婉儿忽然上前一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造谣诋毁百草堂,还想就这么走了?不给镇民们一个法,今别想出这个门!”

排队的患者也反应过来,纷纷指责刘二狗:“原来是你们在搞鬼!想让我们买不到真药!”“太过分了!必须让孙玉国出来道歉!”

刘二狗和汉子被围在中间,吓得脸色发白。王宁看着他们,叹了口气:“算了,这次就饶了你们。回去告诉孙玉国,行医者,当以救人为本,不是靠耍手段抢生意。要是再敢造谣,我们就去县里告他!”

刘二狗如蒙大赦,拉着汉子狼狈地跑了。钱多多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孙玉国,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王大夫,您放心,以后我多给您送些山萸肉,保证您这儿不断货。”

王宁感激地点点头:“多谢钱老板。”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患者们又重新排起队,安心地抓药。王雪站在药柜后,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忽然明白了哥哥常的“医者仁心”——不仅要会治病,还要有勇气面对谣言,用事实守护药材的清白,守护患者的信任。而那些晾晒在院里的山萸肉,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也更红、更艳了。

霜降过后,青石镇的山茱萸树叶子落尽,枝桠上却还挂着几串没摘净的红果,像缀在枝头的玛瑙。百草堂院里的晾架早已空了,炮制好的山萸肉都收进了药柜,格子上“山萸肉”的纸签被熏得愈发泛黄,却透着股安心的药香。

这日午后,王宁正坐在堂前整理药方,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热闹的脚步声。只见镇上的里正领着几个村民,抬着块写着“济世仁心”的木匾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钱多多,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布包。

“王大夫,这是大家伙儿的一点心意!”里正把木匾递到王宁手里,笑得满脸褶子,“多亏了您和百草堂的药,镇上的‘虚汗症’才好利索。我们合计着,给您送块匾,让大伙儿都知道,咱青石镇有位好大夫!”

王宁连忙接过木匾,心里又暖又愧:“都是我该做的,多亏了大家信任,还有雪儿和婉儿帮忙采的药,张阳炮制的好药材。”

钱多多这时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卷纸,他笑着递过来:“王大夫,这是我跟山里药农签的合约。咱们约定好了,明年起,他们种的山茱萸,优先供给百草堂,价格也按往年的来,绝不抬价。我还想着,咱们一起在山下开个种植园,专门种山茱萸,这样镇上的药就再也不会缺了。”

王雪凑过来看合约,眼睛亮晶晶的:“钱老板,那种植园里的山茱萸,能不能让我来管?我跟着刘爷爷学了认药,又跟着张阳哥学了炮制,肯定能把树照顾好!”

钱多多笑着点头:“当然好!有你这么上心的姑娘管着,我放心!”

张阳也在一旁:“先生,等种植园开了,我就把炮制的法子教给药农,让他们采了果子就能初步处理,这样药材的药效更好,也能省不少功夫。”

林婉儿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嘴角也露出了笑意。她走到王宁身边,轻声:“王大夫,我想留在青石镇。以后山里要是有人采药遇到危险,我可以帮忙,百草堂要是有需要,我也能搭把手。”

王宁看着身边的几人,又看了看墙上的木匾,心里满是感慨。他想起几个月前,山萸肉紧缺,孙玉国造谣生事,那时他还担心镇民的病治不好,没想到最后不仅渡过了难关,还让青石镇的山茱萸产业有了着落。

正着,门外忽然传来个怯生生的声音:“请问……王大夫在吗?”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孙玉国低着头站在门口,身上的锦缎长衫皱巴巴的,没了往日的神气。他手里提着个布包,慢慢走进来,把布包放在案上:“王大夫,这是我之前囤的山茱萸肉,都没动过,现在还给您。之前是我糊涂,为了抢生意,做了不少错事,还请您和镇民们原谅。”

王宁看着他,叹了口气:“孙老板,行医卖药,图的不是赚多少钱,是能救多少人。你要是真心想改,以后咱们可以一起为镇上的人做事,比如一起打理种植园,让青石镇的山茱萸,能帮到更多的人。”

孙玉国愣了愣,随即红了眼眶,用力点头:“谢谢王大夫!我以后一定改,再也不做那些糊涂事了!”

日子一过去,转眼到邻二年春。百草堂山下的山茱萸种植园里,新栽的树苗冒出了嫩绿的芽。王雪背着药篓,正在园里查看树苗的长势,时不时停下来,用手轻轻抚摸叶片。张阳拿着记录本,在一旁记录树苗的生长情况,偶尔还会教药农辨认病虫害。

林婉儿则经常带着镇上的孩子来园里,教他们认识山茱萸的叶子和花朵,告诉他们这味药能治病救人。钱多多也常来园里,和王宁商量着怎么把青石镇的山茱萸卖到更远的地方,让更多人知道这味好药。

而百草堂的药柜里,“山萸肉”的格子总是满的。每当有患者来抓药,王宁都会仔细叮嘱用药的方法,偶尔还会讲起去年秋,进山采药、破解谣言的故事。患者们听着故事,看着药包里红紫色的山萸肉,心里都充满了安心。

夕阳下,青石镇的炊烟袅袅升起,百草堂的门匾在余晖中闪着光。院里的老槐树下,王雪正跟着王宁学写药方,张阳在一旁整理药材,林婉儿坐在石凳上,看着远处的种植园,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空气中飘着山萸肉的酸甜药香,那香味,不仅飘在青石镇的街巷里,还飘进了镇民的心里,成了他们最安心的味道,也成了中医药文化传承中,一抹温暖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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