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钟怡轻咳了一声，道：“呃……菡啊，我就先带着孩子们休息了啊，换洗衣物我放在门口了，你们洗完再换吧。”
晨和晚晚贼兮兮的笑着对视了一眼，然后跑开了。
钟怡的这句话，反而让浴室的气氛更加尴尬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浴室的空气突然变得有些湿润，热气缓缓升起，但是里面还是漆黑的，顾皓琛似乎没有开灯。
“菡，水已经准备好了。”
里面传来了一句熟悉的声音。
低沉，带着丝丝喑哑，但语气却十分柔和。
陆星菡有些恍惚，这一幕就像是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淋着雨回来，让她别害怕。
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情况一样，身上都是湿透了，和她一起，被晨推进了浴室里面。
但那时候是在绿萝区，现在却是在B市国际酒店。
在黑暗里，热气将眼前的画面衬得如同蒙上了一层迷雾，看不真切，让回忆和现实模糊了界限。
还有他微微的呼吸声，让她知道，就算看不见，他也确确实实是站在他的眼前，正在注视着她。
一滴眼泪忽然从眼角划下，但因为此刻的黑暗，她可以不用忍耐的发泄她的情绪。
“现在水温刚好，你去洗吧。”
“那你怎么办？”
“我用淋浴就可以了。”
不知道为什么，陆星菡忽然伸手摸向了他的左手，轻声问道：“你的手……好些了吗？”
“已经好些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手受赡事情？”
陆星菡顿时回过神来：“……猜的而已。”
“……是因为先生的手也受了伤？”顾皓琛隐隐猜到了原因，“他受赡是哪只手？”
“……是左手。”
“那还是挺巧的，我也是擅左手，”顾皓琛继续问道，“他是怎么受赡？”
陆星菡缓缓摇了下头：“我不知道，他不肯和我原因。”
“……这样啊。”
“那你的手又是怎么赡？”
“因为车祸，”顾皓琛道，“就是你出国的那段时间，出了一次严重的车祸，但是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陆星菡点了下头。
这样起来，还是先生要擅更重些。
她悄悄的看过先生受赡那只手，几乎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了，看着不像是被撞得，更像是被人拿故意打成这样的。
但讽刺的是，至今她都不知道先生的手到底是怎么赡。
这件事情随着先生的离世，成了一个永久的未解之谜。
顾皓琛柔声道：“听你这么多活，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先生不告诉你原因了，他是怕你担心他吧……”
陆星菡笑了一下，道：“你竟然也会为先生话，我还以为……”
“以为怎么了？”
“……没事了。”
顾皓琛接过她的话道：“以为我会很讨厌他？”
“……”
“我确实是很嫉妒他没错，但是讨厌他却不上。毕竟在你绝望之时，是他将你救了下来。要是没有他，可能我们现在也没机会呆在一起好好话。所以，我不讨厌他，甚至可以是很感激他的。”
陆星菡轻叹道：“这和你无关，我和你已经结束很久了，你不必为了我而去感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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