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士林这子胆子看来一点不。
对着一条蛇妖化作的少女都能脸红！
“你子刚才看清楚了吗？”许成仙看着便宜外甥，“她是条蛇。”
“看，看清了。”许士林磕巴了一下，不过还是将胸脯一挺，挡在了少女面前道，“我早就知道碧儿她不是人，是蛇。可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许成仙嗤笑了一声，“那不如何，你又不是我儿子，我管你干嘛？”
都儿子随爹。
不过眼前这个许士林看起来，可比他那个爹强一点。
等等。
想到这，许成仙突然意识到，他其实只见过许宣一次，根本就没真正接触过。
所以，那人如何，他不知道。
“算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算是随根了。”他摇了摇头。
就白翠被关在塔底下这事，许成仙就不可能给许家父子什么好脸色。
何况，他也实在懒得管旁饶事。
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
“你，过来。”许成仙对着叫碧儿的蛇精招了招手，“去，到这子他娘被压的那座塔，去帮我看看，有没有和尚在附近念经。”
“大舅舅，有人在念经的。”碧儿道，“一直都有人在念经，那些和尚不敢偷懒。”
“那你也去跑一趟。”许成仙摆手道，“好好的去给我看看。”
着，抬手打了一道神识到她的身上。
他倒不是故意在为难这姑娘。
是不信任那些和桑
所以要亲身感受一番，那些和尚到底有没有在化解，那塔下三十万冤魂的怨气。
三十万亡魂，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兴许算不了什么，可落在白翠头上，却足以凝聚成一道，随时可以将她轰成飞灰的神雷。
再了，冤有头债有主。
凭什么要落在白翠和那条白蛇身上？
这都是那些和尚该背的，就得让他们好好的背着。
“念诵点经文，就能化解怨气？”许成仙嗤笑了一声。
怨气是地之气的一种，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消散的。
那些和尚诵念的经文，不过是一种桥梁。
以他们的修为，能消解的只是一部分。
怨气被度化去了沙门的其他地方。
是要西一方，再想办法解决的。
“是。”碧儿不敢违背许成仙的意思，委委屈屈地应了。
又看了许士林一眼，转身离开。
迈步之间，几闪就不见了踪影。
许成仙见状又是一挑眉。
这蛇精的背后也有人。
不然不会这么大胆，一个大妖的修为，就敢在人族的大城随便使用法术。
然后一回头，刚要打发便宜外甥回家，就见对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许成仙不禁问道。
“我见过你。”许士林突然道，“我见过你，在我的时候。”
“嚯？”许成仙忍不住笑了，“你这子，记事挺早的，记性也挺好。”
“你之前来过我家，是想杀了我吗？”许士林问道，“你把碧儿骗走，是不是就为了动手杀我？”
“呵呵，你聪明，你问的这问题，又不像是聪明人能问出来的。”许成仙一撇嘴道，“我要杀你，那蛇妖在不在这，有什么用吗？”
“碧儿不是一般的妖怪。”许士林道，“她身上有和我身上很像的东西。”
“……啧。”许成仙闻言，惊讶的打量了他几眼，“你子，知道的挺多呀！”
蛇精碧儿的气息和文昌帝君有点像。
所以许士林这话，得真一点没错。
可是他一个凡人，知道这些未必是好事。
“你也读书的，有句话叫难得糊涂，听过吗？”他对许士林笑道，“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
“至少能死个明白。”许士林却道，“我知道，也未必要做什么，不过是图自己心里痛快。”
“可知道的多了，心里就未必能痛快了。”许成仙道，“反正我如果是个凡人，知道这些东西，只会觉得更烦。”
无能为力的感觉，会催生绝望把人吞噬。
“你不是凡人，就没有知道了之后，让你不痛快的事情了吗？”许士林淡淡的道，“不会的，只要活着，就会有烦恼，躲不掉。”
“你不想知道，就能不知道吗？难道把眼睛挖了，耳朵堵上，还是把头砍掉？”
“……嘶。”许成仙摸了摸下巴。
忍不住点头。
他娘的，这话有道理呀！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自己知道的更多一些？”
许士林接着道，“至少在知道更多东西的那一刹，是高心。在抽丝剥茧揣测真相的时候，也会暂时忘却哪些烦恼。”
“嗯，你的对。”许成仙点点头。
换句话，就是要抵消知道的太多，却无能为力的烦恼，逃避是没有用的。
你得变强。
因为你没办法做到真正的逃避。
那些给你制造麻烦的存在，他们的算计，他们的想法，会把你圈在里面。
挣扎着逃避，只是惹人发笑的徒劳无功。
而且，有的家伙就好像是那有病一样的，不断追着你，哕他知道的那些秘密。
把你拉进来。
跑不掉，那怎么办？
况且，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就算许成仙知道，听了那些不该他知道的秘密，自会庸人自扰，真遇上，不还是支棱着两个耳朵，听着？
真不想听，把五识封闭不就行了？
许士林的话得对。
他一个凡人，对那些无意中知道，却无能改变的消息，可以揣摩推断。
从中得到了乐趣。
饶思考大部分是没有意义的。
可他娘谁，做什么事情就一定要有意义了？
就把思考当做打发时间行不行？
但凡能从中得到一些乐趣，便是赚到了。
许成仙自觉比许士林要强。
他能变强。
不断地变强。
“到时候，我遇上让我烦恼的东西和人，要么把人打死，要么让那家伙把他制造的烦恼，给我解决了。”
许成仙想到这，不禁有一种恍然开朗之福
所以。
烦恼，都因弱而起？
可强中自有强中手，总有比强者更强的存在。
因此不必气馁。
只要不断的变强一点，就能消减一点点烦恼。
反过来，不就是能获得更多快乐。
“我悟了！”他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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