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那之后发生的事呢？”青玄帝君心的问道。
素衣女子看了他一眼，继续道。
“那之后，是我们四圣界的最后一次尝试。”
“虚空生物的数量无尽，当时它们至少还存在五尊大君级战力。而我们只剩下了巨阳一位主宰。”
“我们只能破釜沉舟，拼死一搏。”
“那一次，战场被选在了尘墟。惨烈的战争，持续了上千年。”
“四圣界内的造化境大能，几乎死伤殆尽，而整个尘墟也到了破灭的边缘。”
“五尊虚空大君联手，哪怕凭借万妖典，巨阳主宰也根本无法相抗。”
“而我们普通生灵，只能尽全力与虚空厮杀，根本无法加入那个战场。”
“我们圣界残部只能眼睁睁巨阳主宰一次次尝试翻开那本妖典，然后又一次次喋血。”
“他的神体不断湮灭，而后又从大道烙印中归来，一次比一次虚弱。”
到这里，素衣女子缥缈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落寞，但很快又转变了过来。
“我们不知道那本妖典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它究竟如何催动。”
“哪怕是强大如巨阳主宰，也只是凭借主宰层次的伟力，强行翻开妖典。”
“主宰曾经直言，他自己也没有完全掌控这本妖典。”
“不过后来在一次碰撞中，这本妖典突然开始异动，毫无征兆。”
“尘墟中数千年厮杀中，洒落星空的无数生灵之血，被那本妖典尽数吸纳。”
“而后妖典开始光芒大放，灿金的光芒，映照了整个尘墟。”
“被其照射到的虚空生物，瞬间溶解，而被其笼罩的四圣界生灵，则仿佛得到了灵魂的洗礼。”
“有些妖族的血脉直接返祖，甚至诞生了从未听闻过的洪荒血脉。其中一些血脉绵延至今。”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万妖典已经翻开了一半。但也仅仅只翻开了一半。”
“在那之后，妖典就好像遇到了阻碍一般，任凭其光芒大放，依旧死死的卡在最中间那一页。”
“此时万妖典的波动，虽然瞬间粉碎镣层次的虚空生物。但对那些第六层次，乃至大君级的虚空生物并无太大作用。”
“不过我们看到了希望。”
“所有生灵都知道，只要翻开那一页，就会有希望。”
“之后，我们四圣界残部几乎瞬间反应了过来，由巨阳主宰带领，无数生灵向万妖典冲去，万族舍弃了性命，纷纷自爆，血雾漫。”
“一条条血河流淌在尘墟中，百川入海一般，聚向妖典。”
“而我们这些年轻一辈的骄，则被族中强者们传送而出，来到了现在的玄冥大界。”
到这里，素衣女子的声音再也无法平静，连一直缥缈的气息都波动了起来。
她身旁演化的景象，宛如实质，仿佛真的让人回到了那个可歌可泣的时代。
“之后我们这些辈隔着界壁，亲眼见证了那一张书页翻开。”
“那一刻光明褪去，四圣界中无论境界高低，一切都凝滞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巨手从书页中映照，横跨整个大界，时空都宛如失控了一般。”
“哪怕只是虚影，依旧让人不自觉的膜拜。”
到这里，素衣女子周身演化的法相开始破灭，她也无法演化出那种景象。
不过青玄帝君却是瞪大了眼睛，好像想到方才自己推演蓝星界域时见到的巨手。
顿了片刻后，青玄帝君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师尊。
而素衣女子则好像未卜先知一般，向他点零头。
得到师尊的肯定后，青玄帝君咽了口口水，斟酌着问道。
“师尊，连主宰与那些虚空大君也是如此吗？”
“同样如此，没有任何分别。”
素衣女子点零头，看向远方，眼神复杂。
“如果主宰们掌控大道，那么那只巨手，则是令万道臣服，时空颤抖。”
“同样是道则，但是源初宇宙海中的道，似乎比不上那只巨手。”
“祂就像跨越时间长河而来一般。与我们已知的生灵，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
青玄帝君听了之后又愣了愣，紧接着问道。
“师尊，那之后呢？妖典没有伤害四圣界生灵，那这只巨手也是一样吧。”
“不。”素衣女子摇了摇头，“没有意义，哪怕是祂无意为之，所有被巨手笼罩的生灵也都从本源上崩解。”
“当时巨阳主宰在抵挡了片刻后就放弃了。在那只巨手下，主宰与那些虚空大君，连同虚空一同湮灭。”
“整个尘墟崩裂，化为宇宙海中的尘埃。”
“之后，那本妖典就不见了踪影。”
“整个四圣界，就只剩下了玄冥，外周宇宙海时空依旧被截断，只剩下了一片残局。”
“再之后，就是我们四圣界残部与虚空剩余生物的漫长拉锯。”
“所有生灵都在寻找那本妖典，不过其中还是发生了变故......”
到这里，素衣女子拿起酒壶，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酒了。
她索性站了起来，目光看向了远方，似乎在思考什么。
青玄帝君则坐在木桌旁，静静思索。
但是越思索，他的眉头就皱的越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片刻后，青玄帝君猛的抬头问道。
“可是师尊，为什么现在尘墟依旧存在？”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茅屋内传播，但素衣女子已经不见踪影。
片刻后一道缥缈的声音传来，似乎显得有些虚弱。
“青玄，这不是真实的世界......”
听到自己师尊最后的这句话，青玄帝君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呆滞在原地。
“被遗忘的历史，被尘封的历史......”
他猛的站起，一下冲出茅屋，咽了口口水看向四周。
就在此时，原本模糊整片大陆的波动消失，似乎有什么目光向这边投来一般。
感受到这股波动，青玄帝君瞳孔骤缩，收敛了表情，缓缓走进了茅屋。
门扉吱呀吱呀的关上。
.........
青苍大陆上发生的一切，自然无法影响到遥远的蓝星界域。
但无尽历史前的往事，总与牧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拥有万妖典后，牧云无可避免的会卷入这些隐秘之中，哪怕是他现在并没有成为妖典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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