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夜探黑松林,歌声魅影藏玄机
灵隐村的炊烟在暮色中渐渐淡去,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妇人正抹着泪低声交谈,手里还攥着孩子的衣裳。林羽三人跟着阿月走进村子时,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夕阳染成暖橙色,却暖不了村民们沉甸甸的心。
“林哥,你们可算来了。”老妪拄着拐杖迎上来,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这三又丢了个娃,是村西头王家的二子,才六岁……”她抹了把眼角,“那歌声,听得人心里发毛,像有钩子似的,勾着人往松林里走。”
林婉儿握住老妪的手,指尖能感受到她的颤抖:“奶奶,您别急,我们今晚就去黑松林看看。”
李逸尘已经背上了弓箭,箭壶里插满了淬过灵犀草汁的破魔箭:“正好试试我的新箭,管他什么妖魔鬼怪,一箭射穿!”
晚饭时,王家的媳妇端来一碗野菜粥,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林哥,求你们一定救救俺家二娃。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俺也不活了……”
林羽接过粥碗,温声道:“嫂子放心,我们一定尽力。你们夜里锁好门窗,千万别靠近黑松林。”
夜幕像块厚重的黑布,缓缓罩住灵隐村。亥时刚过,黑松林里果然传来缥缈的歌声,那调子软绵绵的,像是女子的呢喃,又带着孩童的咿呀,钻进耳朵里,让人眼皮发沉,脚步不由自主地想往林子里挪。
“好邪门的曲子!”李逸尘用力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这是迷魂术吧?”
林婉儿将桃木梳握在掌心,绿光在指尖流转,歌声带来的眩晕感顿时减轻了许多:“是‘摄魂音’,用混沌邪气催动的,专门勾饶魂魄。”
三人借着月光,猫着腰钻进黑松林。林子里的雾气比村里浓,松针上的露珠打湿了衣袍,冰凉的触感让人清醒了几分。歌声越来越清晰,像是就在前方不远处。
“在那儿!”李逸尘压低声音,指着前方的一块空地。
空地上架着个简陋的石台,台上绑着三个孩子,其中一个正是王家的二子,眼睛闭着,脸煞白,像是被催眠了。石台旁站着个穿白衣的女子,背对着他们,正对着孩子们哼唱,她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长,竟不是人形,而是团扭曲的黑雾!
“是归墟的人!”林羽握紧短剑,“逸尘,射断绳子!婉儿,用桃木梳破她的摄魂音!”
李逸尘的破魔箭应声射出,精准地射断了绑住二子的麻绳。白衣女子猛地转过身,那张脸竟一半是美人面,一半是骷髅头,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又来送死的?正好,还缺几个祭品呢!”
她抬手一挥,黑雾化作数条藤蔓,朝着孩子们卷去。林婉儿的桃木梳及时发出绿光,藤蔓遇光便缩了回去,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被灼烧一般。
“灵脉者?”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正好,你的灵脉最纯,用来献祭锁龙渊的‘主人’,再好不过!”
锁龙渊?林羽心头一震,果然和北疆有关!他趁机冲上台,解开另外两个孩子的绳子,将他们往林婉儿身边推:“带他们走!”
白衣女子却挡住了去路,黑雾凝聚成一把骨剑,带着腥气劈来:“一个也别想走!”
林羽挥剑格挡,短剑与骨剑碰撞,激起一串火星。他发现这女子的力量不如墨影,却更擅长用邪术,周围的雾气里渐渐浮现出无数双惨白的手,像是从地里伸出来的,抓向他们的脚踝。
“这些是……失踪的村民?”林婉儿惊呼,绿光扫过那些手,手便化作青烟消散了。
“是被她吸走的魂魄!”林羽大喊,“她在用魂魄养邪气!”
李逸尘的破魔箭连珠射出,箭箭都瞄准女子的黑雾影子。女子被射得连连后退,骷髅头的半边脸裂开晾缝:“找死!”她突然张口,喷出一团黑雾,直扑林羽面门。
林羽侧身避开,太阳玉佩却在这时爆发出强光,将黑雾照得烟消云散。女子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主人不会放过你们的……锁龙渊……”
话音未落,她便化作点点黑气,被月光净化了。
林婉儿连忙给孩子们喂了些灵犀草汁,二子率先睁开眼,哇地哭了出来:“娘……我要娘……”
“别怕,我们带你回家。”林婉儿抱起他,声音温柔得像月光。
走出黑松林时,边已泛起鱼肚白。村民们听到动静都跑了出来,王家媳妇抱住二子,哭得肝肠寸断,全村人都对着三人磕头道谢,青石板路上响起一片哽咽声。
老妪拉着林羽的手,往他怀里塞了个布包:“这是俺攒的几块碎银,不成敬意。那女子的锁龙渊,你们可千万要当心啊。”
林羽打开布包,里面除了碎银,还有几块晒干的灵犀草,叶片上还留着老妪摩挲的温度。他鼻子一酸,将布包推回去:“奶奶,银子我们不能要。灵犀草我们收下,就当是您给我们的护身符。”
早饭时,二子,那白衣女子总念叨“锁龙渊的蛟龙要醒了”,还要用孩子的魂魄“喂蛟龙”。
“蛟龙?”苏长风的信里可没提过,林羽皱起眉头,“看来锁龙渊的事,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李逸尘啃着窝头,含糊道:“管他是蛟龙还是蚯蚓,敢害人,我就一箭射穿它的七寸!”
林婉儿收拾着行囊,将灵犀草籽分装成包:“我们先送孩子们回家,然后就去北疆。锁龙渊的秘密,必须弄清楚。”
离开灵隐村时,村民们送了很远,孩子们举着亲手编的花环,追着马车跑。林羽回头望去,老槐树下的老妪还在挥手,黑松林的方向,阳光穿透雾气,洒下一片金光。
他知道,灵隐村的危机解除了,但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锁龙渊的蛟龙,归墟的阴谋,墨渊的残魂……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北疆那片神秘的土地。
马车驶上官道,朝着北疆的方向前进。李逸尘又开始哼起了新编的调子,唱的是灵隐村的槐树,黑松林的月光,还有那唱着邪歌的白衣女子。
林婉儿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掠过的田野,轻声道:“不知道锁龙渊的春,会不会也有桃花开。”
林羽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温暖而坚定:“会的。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都有春。”
北疆的风,似乎已经顺着官道吹了过来,带着一丝凛冽,也带着一丝未知的神秘。而他们的脚步,正朝着那片土地,坚定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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