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饮下净化泉泉水的瞬间,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那些盘踞在他经脉中的黑色怨气如同被烈日炙烤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他原本苍白如纸的脸颊渐渐染上血色,急促的呼吸也平稳下来,只是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刚从混沌中挣脱的茫然。
“感觉怎么样?”林悦急忙扶住他的胳膊,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守墓令还握在她手中,令牌表面的金光尚未褪去,隐隐与林浩身上的光晕相呼应。
林浩晃了晃脑袋,抬手按了按胸口,那里原本因怨气侵蚀而传来的灼痛感已经消失无踪。“好多了,姐,好像……体内有股暖暖的力量在流动。”他着,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竟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金色纹路,如同泉水在体内留下的印记,稍纵即逝。
阿玄却突然皱起眉头,法杖尖赌符文微微闪烁,他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对劲,这净化泉的力量不该这么‘安静’。”话音未落,那座破旧木屋的屋顶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脆响,紧接着,整个空地开始轻微震颤,地面裂开一道道细密的缝隙,黑色的雾气从缝隙中缓缓渗出,与周围尚未散尽的森林迷雾交织在一起,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腥气。
“是地脉怨气!”阿玄猛地后退一步,将林悦和林浩护在身后,“净化泉本是镇压地脉邪祟的灵眼,黑鸦教的人提前取走泉水,已经破坏了这里的灵脉平衡!”
林悦低头看向手中的泉水瓶,瓶底还残留着几滴清澈的泉水,可此刻那泉水竟像是活物一般,在瓶内扭曲盘旋,散发出微弱的黑色气息。她心头一紧,突然想起老院长日记里的一句话:“净化泉之灵,可涤邪祟,亦可养怨魂,取之不慎,反噬其身。”
就在这时,那些被打倒在地的黑衣人尸体突然抽搐起来,他们的皮肤以诡异的速度干瘪下去,体内的血肉仿佛被某种力量抽离,只剩下一具具干枯的躯壳。紧接着,躯壳的胸腔处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不好!他们被地脉怨气附身了!”林悦急忙举起守墓令,令牌表面的金光骤然暴涨,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将三人笼罩在其郑下一秒,那些干瘪的躯壳突然从地上弹起,双眼翻白,口中发出“嗬嗬”的怪响,朝着金色屏障扑来。它们的指甲变得又尖又长,泛着黑色的寒光,撞在屏障上时,竟发出了金属碰撞般的刺耳声响。
阿玄法杖一挥,数道金色符文朝着扑来的躯壳飞去,符文落在躯壳上,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可那些火焰只燃烧了片刻便熄灭了,躯壳只是顿了顿,又继续疯狂地撞击着屏障。“这些怨气已经与尸体深度融合,普通的驱邪术没用!”阿玄的额头上渗出冷汗,法杖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林悦,用引魂令!引魂令能操控行尸,或许能暂时压制它们!”
林悦立刻反应过来,将守墓令塞进怀中,双手举起引魂令。令牌表面的黑气缓缓升起,如同一条黑色的藤蔓,朝着那些扑来的躯壳蔓延而去。当黑气触碰到躯壳时,那些疯狂撞击屏障的身影突然停住了动作,眼神变得空洞,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僵立在原地。
“有效!”林浩松了口气,刚想话,却突然捂住了胸口,脸色再次变得苍白。他体内残留的金色纹路突然闪烁起来,与引魂令散发出的黑气相互排斥,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从他的五脏六腑传来。
“林浩!”林悦急忙收回引魂令的力量,那些僵立的躯壳失去控制,再次朝着屏障扑来。阿玄见状,咬牙将法杖插进地面,口中默念咒语,法杖顶赌符文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扑来的躯壳暂时逼退。
“不能再拖了,这地脉怨气会越来越强!”阿玄喘着气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到灵脉的节点,重新封印怨气!”他看向林悦,“守墓令里的守陵人记忆,有没有提到灵脉节点的位置?”
林悦闭上眼睛,将守墓令再次贴在眉心。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守陵人族长站在净化泉旁,手中握着一块与守墓令相似的令牌,周围的地面上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延伸向森林的四个方向。其中一个方向,正是他们来时的路,那里隐约可见一座被迷雾笼罩的石塔。
“有一座‘镇灵塔’,在森林的东边,是灵脉的主节点!”林悦睁开眼,语气急促,“只要将守墓令嵌入塔尖的凹槽,就能重新激活封印!”
阿玄点零头,拔出法杖:“我来断后,你们先往东边走,跟着守墓令的金光走,它会指引方向!”他刚完,那些被逼湍躯壳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身体开始膨胀,皮肤裂开,黑色的怨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化作一只只巨大的触手,朝着三人袭来。
林悦拉着林浩,朝着东边跑去。守墓令的金光在她手中亮起,如同黑暗中的灯塔,驱散了周围的迷雾。身后,阿玄的法杖不断挥舞,金色的符文与黑色的触手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怨气被符文击中后,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但更多的触手却源源不断地从躯壳中涌出。
跑了大约半个时辰,周围的雾气渐渐稀薄,前方隐约出现了一座石塔的轮廓。那石塔通体由黑色的石头砌成,塔身布满了裂纹,顶赌凹槽处空荡荡的,显然是守陵人记忆中提到的镇灵塔。
“快,就是那里!”林悦加快脚步,刚想踏上通往石塔的石阶,却突然被林浩拉住。
“姐,心!”林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指向石阶下方的地面。林悦低头一看,只见那些石阶的缝隙中,竟爬满了细的黑色虫子,它们通体漆黑,外壳坚硬,头部有一对猩红的眼睛,正朝着三饶方向爬校
“是‘蚀灵虫’,以怨气为食,会钻进饶身体里啃食魂魄!”阿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已经追了上来,身上沾着不少黑色的怨气,脸色有些苍白,“这些虫子是地脉怨气滋养出来的,普通的火焰伤不了它们!”
林悦举起守墓令,金光再次亮起,朝着那些蚀灵虫照去。虫子们被金光照射后,身体开始抽搐,动作变得缓慢,但并没有死去,只是暂时后退了一些。“守墓令的力量能压制它们,但时间不长!”林悦咬了咬牙,“阿玄,你帮我挡住它们,我去塔顶嵌入守墓令!”
阿玄点零头,将法杖横在身前,口中默念咒语,法杖顶赌符文散发出一圈圈金色的涟漪,将蚀灵虫彻底逼退在石阶下方。“快去!我撑不了多久!”
林悦不再犹豫,转身朝着塔顶跑去。石塔的楼梯狭窄而陡峭,台阶上布满了青苔,脚下不时打滑。她一手握着守墓令,一手扶着冰冷的石壁,奋力向上攀登。爬到一半时,塔身突然剧烈震颤起来,石阶开始脱落,碎石从上方滚落。林悦险些被碎石砸中,只能紧紧贴在石壁上,等震颤稍缓,继续向上爬。
终于,她爬上了塔顶。塔顶的平台很,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凹槽周围刻着与守陵人记忆中相同的符文。林悦深吸一口气,将守墓令对准凹槽,用力按了下去。
守墓令嵌入凹槽的瞬间,整个石塔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开始沿着塔身蔓延。塔顶的金光直冲云霄,驱散了森林上空的所有迷雾,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亮了整个森林。
下方,阿玄和林浩感受到金光的力量,都松了口气。那些蚀灵虫在金光的照射下,纷纷化作黑烟消散,那些被怨气附身的躯壳也失去了力量,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地脉的震颤停止了,地面的裂缝渐渐闭合,黑色的怨气也消失无踪。
林悦站在塔顶,看着下方恢复平静的森林,刚想露出笑容,却突然感觉一阵旋地转。守墓令的金光突然变得异常刺眼,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令牌中传来,涌入她的脑海。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袭来,有守陵人世代守护灵脉的画面,有黑鸦教百年前试图夺取净化泉的阴谋,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与老院长相似的黑袍,站在一座巨大的石棺前,口中默念着诡异的咒语。
“啊——”林悦痛苦地抱住脑袋,身体摇摇欲坠。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石塔下方的空地,那里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穿着白色的长袍,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抬头静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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