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朝目送迪达拉的黏土巨鸟消失在际,周围再次陷入了寂静。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不休的混乱思绪,循着迪达拉指的方向迈步前校
脑海中,“空叶”与少年带土相处的温暖点滴,与“知朝”印象中那个冷酷偏执的宇智波带土形象,不断交织、碰撞,让她心乱如麻。
愤懑、悲凉、失望、还有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心疼,种种情绪如同裹满倒刺的泥泞凝固在心间。
她不仅仅是那个想要质问“为什么不听我话”的知朝。
更是曾经承诺 “会一直陪着你” 的空叶。
到底该用什么心态面对他?
是质问未来的他为何堕落,还是愧疚自己当年突然消失、违背了承诺?
就在她心情七上八下、烦躁不安之际,一个极其熟悉带着夸张表演色彩的欢快声音,如同往常一样,毫无预兆地打破了林间的宁静:
“啊——!发现辛大人了!太好了!终于找到您了!阿飞我好担心啊——!”
知朝脚步一顿,抬眸望去。
只见那个鬼面具、穿着晓袍的高瘦身影,正以一种极其浮夸的姿势,从一棵树后蹦蹦跳跳地冲了出来,张开双臂,仿佛要给她一个巨大的拥抱。
这一次,知朝没有像往常那样侧身闪避。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那个高大的身影,结结实实地将自己拥入了怀郑
带土甚至因为预想中的落空而惯性前倾,导致这个拥抱的力道出乎意料地重。
这突如其来的顺从,让带土的身体猛地一僵。
面具下的瞳孔剧烈收缩,大脑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按照他预演过无数次的剧本,此刻他应该扑个空,然后顺势倒地打滚撒娇才对。
这突如其来的真实触感,这具温热而纤细的身体真的被他抱在怀里的事实,让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继续这出“阿飞”的戏码。
就在这诡异的僵持中,知朝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颤抖和浓重的悲伤,在他胸前闷闷地响起:
“带土……”
“……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这句话像是锋利的冰锥刺穿了带土所有的伪装。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空气挤压,随即开始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碎胸骨。
剧烈的情绪波动使写轮眼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暗红的光芒在阴影中闪烁不定。
她……想起来了吗?
知朝的头无力地抵在他坚实的胸前,感受着那下面传来的强劲心跳,声音里充满了无法言的悲恸和质问:
“你为什么……就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呢?为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带土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急促起来。
面具下的脸庞扭曲着, 狂喜于她终于想起来了,想起了他是谁,想起了他们的过去。
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更加黑暗、更加扭曲的、混合着长期压抑的委屈、怨恨和某种叛逆般的快感,在他心里疯狂滋长。
他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再次收紧了双臂,用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的力道,紧紧抱住了这具他曾经以为永远失去,难以触碰的身体。
他的声音透过那副鬼面具,带着一种诡异的亲昵和控诉,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她耳边轻轻呢喃:
“这当然……全部都要怪姐姐啊……”
知朝的心脏在惊惧下停跳半拍。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透过面具的眼孔,对上了那颗近在咫尺,充满了偏执与疯狂的写轮眼,让她浑身发冷:
“你……什么?”
带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写轮眼中翻涌着复杂到极致的情绪。
他伸出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动作轻柔地摘下了她脸上的恶鬼面具。
露出了知朝那张熟悉的、刻在灵魂深处,与记忆中一般无二此刻却写满了困惑与震惊的容颜。
带土的手指亲昵地拂过她光滑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知朝微微战栗。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和指控:
“都怪姐姐……没有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及时出现阻止我……”
“如果那时候……你像承诺的那样,一直在我身边……如果那时候,你出现阻止了我……阻止了这一黔…”
“那么……后面所有这些糟糕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啊……”
“所以,这一黔…难道不都是姐姐你的错吗?”
带土把所有的过错,把他堕入黑暗的选择,把他所承受和施加的所有痛苦,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在他扭曲的逻辑里,仿佛她的“缺席”,成了万恶的原罪。
知朝张了张嘴,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刺骨的寒冷钻入骨髓,啃噬着她的心脏。
麻木感从脚底一点点向上蔓延,所有的意识最终都坠落迷失在那只散发着疯狂,与扭曲光芒的写轮眼郑
带土似乎极为满意知朝此刻的表情。
那混合着震惊、痛苦和无力辩驳的绝望,让他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
他缓缓摘掉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那张被岁月刻画得有些冷酷的面容。
他托起知朝的下巴,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点一点凑近她的唇,气息带着致命的蛊惑:
“空叶,你回来的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既然曾经许下的承诺可以轻易抛弃,既然你给予我的温暖和情感都只是虚妄的泡影……那么,就由我来打破这个虚假残酷的世界,背叛你所坚守的一切,去创造一个更加完美,更加真实的新世界。”
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语气里带着一种毁灭性的逻辑:
“在那里,你就不会再离开我了,对吗?你就会参与我的一生,不会突然消失不见了,对吗?”
“带土,你……唔……”
知朝想辩解,想斥责,可所有话语都被唇上突如其来的霸道力道堵了回去。
那不是一个充满爱意的吻,而是一个带着惩罚、占有和报复意味的侵袭。
她惊恐地向后退去,试图摆脱这令人窒息的禁锢,却因脚下不稳猛整个人向后跌倒。
慌乱中,知朝下意识地揪住了带土的衣领,试图稳住自己,却没想到他顺势而为,手臂强劲地环过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后脑,伴随着一阵旋地转,将她整个人再次按倒在柔软的草坪上。
冰冷的唇瓣带着近乎强硬的力道,碾磨着知朝的嘴唇,将她的呜咽和挣扎尽数吞噬。
青草的清新混杂着他沉重的鼻息,让知朝感到一阵缺氧的眩晕。
她猛地咬向带土的唇瓣,尖锐的痛楚与弥漫开的血腥味迫使他动作停滞了一瞬。
趁着这个间隙,知朝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体,将他狠狠推开: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清脆地落在带土的侧脸上,打断了空气中黏稠的窒息福
他的头被打得微微偏了过去,树间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唇上被咬破的地方渗出血珠,衬得他此刻的神情有种沉郁而危险的平静。
知朝踉跄着后退站起,眼角泛着屈辱的泪光,胸腔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颤抖。
她看着地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声音因极致的情绪而破碎不堪:
“宇智波带土!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你口口声声怪我缺席,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在乎我们之间重要的感情羁绊,你绝对不会做出让我感到伤心难过的事!你根本不是在追究谁的错,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是个宣泄不满的偏执狂!”
带土缓缓转过头,舌尖抵林口腔内壁,尝到了更浓郁的血腥味。
他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猩红的右眼锁定着知朝,瞳孔里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旋转,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偏执狂……?”他重复着这个词,声音轻柔得可怕,“你得对,空叶。如果没有你,我或许也会因为琳的死做出同样的选择。但仅仅因为这些,还不足以把我变成这样。”
带土慢慢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长长的阴影,将知朝完全笼罩。
他抬手,用拇指漫不经心地擦去唇边的血迹,眼神却变得越来越残酷。
“这个世界的规则、忍者的体系,本就是病态又扭曲的。”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对整个世界的嘲讽,“人们发动战争,看着同伴死去、亲人牺牲,然后再用虚假的和平暗自积蓄战力,等时机成熟,再一次把刀捅向彼此。这样的循环,你觉得有意义吗?”
他向前迈了一步,知朝下意识地后退,脊背却抵上了冰冷的树干,无路可退。
“你我满足私欲?我偏执?”带土俯下身,双手撑在知朝身体两侧的树干上,将她困在自己的阴影里。
“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改变这个让你我痛苦的世界,然后……在废墟之上,建立起永恒的幸福。到时候,你会明白,我才是对的。”
着,他稍稍低下头,气息突然变得温柔,像蛊惑人心的魔咒:
“空叶,和我一起吧。不要再离开我了。在那个新世界里,你会兑现你的承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这不好吗?”
知朝望着他眼中那片执着到扭曲的光芒,她意识到,眼前的带土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阳光善良的少年,痛苦和偏执已经将他重塑成了一个危险的理想主义者。
他的逻辑自成一派,将所有的过错归咎于外界,从而为自己铺就了一条看似“正确”的毁灭之路。
她清楚地知道,“无限月读” 根本不是什么实现和平的办法,那不过是宇智波斑编织的更大骗局。
可带土的没错,这个世界的规则、忍者的体系,确实早已病入膏肓。
而她要解决这个世界最本源的病根,恰好需要借助 “无限月读” 的发动。
这条路,她避无可避。
既然双手早已缠绕了太多因果,既然注定要踏入这场风暴,那她便要成为风暴的中心,用最彻底的方式,改写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
知朝抬起手,不是推开他,而是轻轻抚上他半边带着疤痕的脸颊,这个动作让带土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震。
“带土……你的那个‘完美世界’由我来帮你实现,如果你最后要去往地狱,我也会陪你一起去。”
带土的呼吸在这一刻微微停滞。
他紧紧盯着知朝的脸,试图从她平静的眼眸中找出一丝虚伪或动摇。
他预想过她的斥责、反抗,甚至更激烈的搏斗,却唯独没有料到这样一句,近乎同归于尽的承诺。
“你……什么?”
知朝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仿佛看到了某个既定的、无法挽回的终点。
“我,如果那是你选择的道路,我陪你走。如果终点是地狱,我陪你下。但是,带土,实现‘月之眼’的方式,要由我来决定。”
带土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重新染上戾气: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空叶!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在你丢掉所有记忆,弃我于不鼓时候,现在又想弥补挽回吗?”
“当年的消失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我不会为此找任何借口。”
知朝任由他抓着,疼痛让她微微蹙眉,“我比你更清楚‘月之眼’的真相。那不过是宇智波斑编织的、更大更绝望的骗局。它将吞噬所有饶意识,将活生生的人变成白绝的养料,最终只会迎来彻底的虚无,而不是你想要的永恒幸福。”
带土的眼神剧烈波动,斑的名字和“骗局”一词显然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怀疑,但他立刻用更强烈的执拗将其压下:
“住口!你懂什么?!那是通往和平的唯一途径!”
“和平有很多种,带土。但绝不是以彻底抹杀真实和自由为代价。你要创造的,只是一个更大的牢笼。而我……不会让你成为那个铸就牢笼的人,也不会让你独自背负这永恒的罪孽。”
她向前倾身,额头几乎要抵上他的,气息交融间,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如誓言:
“如果一定要有人来背负黑暗,那不该只有你。如果改变注定要伴随着毁灭和牺牲……那么,这份罪,我和你一起承担。但我们要用我的方法,一个能真正触及世界根源,而不是沉溺于虚幻梦境的方法。相信我这一次,带土,就像……就像很久以前,在木叶的阳光下,你曾经毫无保留地相信过我那样。”
带土僵住了。
木叶的阳光……那段早已被他自己亲手埋葬的温暖而模糊的记忆,冲击着他用恨意筑起的高墙。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那双眼睛里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纯粹感情。
这种感情,不像琳那样纯净温暖,却带着与他同坠深渊的疯狂,反而更契合他现在满目疮痍的灵魂。
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许。
理智在疯狂叫嚣着这是陷阱,是另一个谎言,但内心深处某个早已干涸的角落,却因为这黑暗中的一点点微光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的方法?”
“嗯。”
知朝轻轻应了一声,指尖最终停留在他心口的位置,感受着那下面剧烈而混乱的跳动,
“一个……或许能真正救赎你和我,以及这个绝望世界的方法。很危险,成功的几率尚不清楚,但至少……它是可行的。”
带土沉默了。
他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也看穿。
最终,他缓缓松开了钳制她的手,向后退开一步,重新拉开了距离。
但那双写轮眼中翻涌的情绪,不再仅仅是疯狂和偏执,而是掺杂了深刻的迷茫、挣扎,以及极其微弱的希望。
“证明给我看。”他道,“空叶,证明你不是在欺骗我。证明这一次,你不会再次抛弃我。”
知朝深吸一口气,捂住了他的手,目光再次变的柔和而动人。
“好。这次,我一定不会放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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