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这样，采购科和销售科的人不给她汇报领导？”宋丽芹问。
“你傻啊，采购科和销售科都有自己的外线电话，人家不过总机。另外，那个人肯定不是所有的来电话的人她都问，不然早就不让她干了！”
我们一听，也是哦。
“宋姐，你还跟我，车间里面的分机跟车间办公室是一个机子，都能听到，你想想总机不挂机会不会被听到？”
我们俩对视一眼，恶寒！
想着自己打电话些私下的事情，然后被对方听着，跟被监视监听有什么区别？韩华清开始捂着胸口，坐在那里发呆了，估计她在回想，都在电话里过什么了吧。
“你们三个在干嘛？”石连河敲敲开着的门，问我们。
“石科长，您快来！”韩华清总算找到了救星。
“来，石科长，请坐！”我们都起来了，看着石连河坐下了，宋丽芹关上门，逗得石连河笑了。
“这是三堂会审啊，还是跟我啥秘密怕人听？”我们三个听到这句话，赶紧都闭嘴了，等着看谁先。
“邹，你先。”韩华清指着我。
“邹，你怎么了？”石连河看着我问。
我就把昨晚上李志民跟我的、总机大姐问东问西的事情给石连河了，他还笑呵呵的了一句，“那是她关心你！”
“可是，我跟她又不认识，干嘛关心我？也不用她关心。”我情绪不好，语气也差。
石连河愣一下，没话。
“石科长，我家人也反应过，那个总机大姐总是跟他们拉呱着话，问老家的一些情况，我也心里不舒服，而且我家很多事情都会被传出来，不管好的不好的，或者需要背饶。”
幸好韩华清接过了话茬。
“是，我也听别人过类似的话题，不过当时没太注意，要不告侧面跟办公室那边打个招呼？”石连河一如既往的温和。
“那感情好，这不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厂子，这要是被打听的人反感了，对咱们厂子印象多不好啊。”我赶紧加一句。
“你个丫头，别的冠冕堂皇的，你是不高兴别人刺探你秘密吧。”石连河又笑了，笑容深了一些。
“嗯，真的怕被人知道秘密啊。您不怕？”我也放松了许多。
“我就没秘密。所以不怕。”石连河保证。
我本来想再反驳他着，谁没有秘密呢？被宋丽芹给踢了一脚，从桌子底下。
“虽然我没秘密，但是老问别人问题，也确实不好，我跟庆主任。”石连河保证到。
“谢谢石科长。”我赶紧表态，韩华清也是。
“这也没啥可谢的，等你到时候结婚了，请我喝喜酒吧，邹！”石连河意有所指。
“中，到时候肯定请您喝酒。”我多少有些扭捏，但是今冷脸了，得找回来。
“邹，你搞对象了？”韩华清问我。
“没有，这不石科长了，等我结婚，那就等着喽！”我强辩。
石连河看我一眼，我一激灵。
“哈，当时我爱人还给邹介绍对象着，不过没成，这个媒人酒喝不上喽！”我觉得石连河有所指，但是又不能问。
我看一眼宋丽芹，她摇头，石连河看我们俩笑了。
我觉得更瘆得慌了。
“邹啊，回头实验室那边，还有俩包衣品种，你还得给帮忙去做了啊？”石连河的语气一点不硬气，但是我不能拒绝，即使我曾经下过太多次的决心。
“放心，不让你白干，等你结婚，给你个大红包！”
“只要韩主任同意我去帮忙，我一定没问题。”看，赶鸭子上架，就是这样的，我是被赶的那个。
或者，架在火上烤的猪，也是我这样的！
“我没有意见，都是工作，也都是为了厂子的发展。”韩华清的回答，跟我高下立见，虽然我觉得很假，但是人家出口就是听着顺耳。
“那咱们就定了，到时候我找你们俩。我没事儿就走了，你们忙吧。”石连河走了。
韩华清和宋丽芹俩人异口同声的开始批评我，“邹啊你不能这样话的，人家石科长也不是管总机室的；再即使是管总机室，更不能那样话，得罪人，知道不？”
“我知道了，韩姐、宋姐。”我知道人家俩人是好意，而且我从现在开始不跟韩华清叫主任了，私下里叫韩姐。
果然，她听我喊她姐，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韩华清我们俩一起进了车间，她明显比以往话要多些，语调也轻快一些。
等我出来的时候，宋丽芹又单独批评我一顿，我更虚心接受，当然内心还是有委屈的。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宋丽芹接起来一听，是找我的。
实在的，我现在对电话有点恐惧，想着或许有个人，在另外一个地方，拿着话筒，听着你跟人话，你以为你是在跟一个人，可是却有别人也在听。
“喎，哪位找我？”
石连河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邹啊，你来库房一趟吧。”
“好的，石科长，我这就去。”我放下电话，穿上外出的鞋子。
“石科长找你？”宋丽芹问我。
“嗯，让我去趟库房。”我没怀疑，对方就是石连河。
我从大厅出来，右转，沿着甬路朝库房走去。
刚走到鱼坑附近的林荫路的时候，就看到石连河在路边，我招手，“石科长，您在这里等我啊？”
“嗯，跟你件事儿。”他站在一个略靠边的地方，我也在树荫下站定，
等着他。
“宋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是吧？”我盯着他看，有点疑惑，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宋丽芹告诉他的？
“不用瞪着我，不是宋的，也不是我打听的。”完他就笑了。
我很尴尬，没办法也只能笑。
“您继续。”
“是男孩的一个亲戚，跟你嫂子认识，知道药厂归工业局管，就跟你嫂子问了，所以我才知道的。”
石连河解释了来龙去脉。
“嗯，谢谢您石科长。”
我还是没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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