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茴看着眼前摆了一桌的笛、萧、古筝、琵琶……手不知道到底应该拿哪个。
要是刀枪剑戟，她无一不是样样精通，可这乐器就……
头疼，非常头疼。
秦不茴一口气悠悠地还没叹完，门突然被人推开，她还没看过去，就听见了沈莲的声音：“沈……姐姐，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又要折腾我？”
秦不茴眨巴着眼：“折腾你？”她歪着脑袋笑得浅却别样动人，“我为什么要折腾你？”
沈莲耷拉着嘴角：“我听家里的下人，你也要参加年中盛会。”她气恼的绞着帕子，“你不是对这个不感兴趣吗？”
难道又是想要抢风头？但这句话沈莲没敢，她偷看了眼秦不茴轻哼了一声坐下。
其实不用她，秦不茴一眼就能将她心底的九九给看穿了：“怎么？怕我和你抢风头？”
“那不然呢？”见秦不茴自己都这么，沈莲也不客气了。
秦不茴轻笑一声：“那你对自己还挺没信心的，你自幼在夏京长大，琴棋书画都是特意请了名师教导，现在居然害怕我一个渔村女？”
沈莲青黛微蹙，声嘟囔：“那还不是因为你都不按常理出牌？让我次次都输于你……”
秦不茴决定不逗她了，她伸手轻拂桌上的古琴：“那你好好看看我桌上都摆着什么，谁要去参加舞试了？”
沈莲看着房间里摆满了搜罗来的各式乐器，还是心中忐忑，非要讨个肯定：“那谁知道你会不会变心思啊？不准这些只是障眼法。”
秦不茴一直听人夸奖沈莲聪慧多才，现在看来这名声虚了。
“你我怎么在外人眼里都是同胞姐妹，居然在一个年中盛会要争个高低，谁输给谁面上都不好看，你若真是造成这样难堪的局面，爹会怪谁？”秦不茴把玩起一支玉笛，“你有娘护着，我可不想自讨苦吃。”
这给沈莲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眉毛舒展开了：“真的？”
秦不茴拖长了语调：“真的。”
沈莲立刻变了副模样，热心的帮秦不茴挑选了起来，她第一时间叫双虹将古琴撤走：“乐瑶的娘亲古琴一绝，闻名大夏，自就督促乐瑶练琴，你想和她比琴那是绝不可能的。”
琵琶也不行：“这琵琶可难练了，我看你手腕无力，哪按得动弦啊？”
见沈莲叽叽喳喳地排除了屋子里几乎全部的乐器，玉儿不满的嘟起嘴：“二姐你的意思不就是让我家姐不要参加了吗？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的。”
沈莲怕秦不茴，但是绝不可能怕一个丫头，她翻了个白眼，手指点向秦不茴：“这根玉笛就挺衬你的。”
秦不茴停下转笛子的手：“哦？”
沈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别过脸：“你皮肤白皙，玉笛和你很衬。”
听到这话，玉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是稀罕事，沈莲居然夸秦不茴了。
沈莲瞪了玉儿一眼，又：“而且笛子相对没那么难，不准你还来得及学会一首曲子，到时候也不会丢我们丞相府的脸。”
沈莲着话看向秦不茴的眼睛，不自觉的又撇下眼，不知为何，她觉得秦不茴的眼睛有种魔力，能一眼将她看穿的魔力。
这么想着，有些恼怒，袖子一甩：“我都瞎的，你自己选吧。”
沈莲起身要走，正要跨过门槛时被秦不茴叫住：“妹妹。”
“。”沈莲没有回头。
“若我要请一个老师，请谁比较好？”
“姐？”玉儿难以置信的看着秦不茴，姐怎么就真听了二姐的呢？
沈莲咬咬唇，按捺住上扬的嘴角，回过身来：“我知道一个人，她精通乐器，包括笛子，拜倒在她才华之下的王孙公子数不胜数。”到这儿，沈莲话锋一转，“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不耻下问，去请她当你的老师。”
秦不茴看着沈莲眼中闪动的光，就知道这人又要给自己下套了。
面对着沈莲的目光，秦不茴一勾嘴角：“是谁呢？”
“花容居——芙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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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亮高高悬挂在空中，今夜无星，但是却有数不尽的薄云，一片扫过月亮落下阴影后，很快又有一片飘荡过来。
两侧树木高大，投下张牙舞爪的可怖黑影。
路上，两个窈窕女子提着灯笼并肩向前走着。
“永葵，我们真的不先和芙婉姑娘一声吗？”映兰拉了拉永葵的袖子，姣好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惧色，“最起码也应该和勾鹰大人一声。”
永葵握住映兰的手宽慰：“映兰，这次盛会我们只可成功不可失败，你不想报仇了吗！”
“我想！”映兰二话不，立即回答，“可是……”
永葵目光如炬：“此次参加比赛，乐瑶和沈莲二人不容觑，更何况她们背靠太傅和丞相。”永葵想到了那日在臻玉阁乐瑶的羞辱，眉眼染上怒色，“想想那日乐瑶如何轻贱我们？输给她我决不甘心！”
映兰看了眼不远处孤僻的宅院：“那这么做……我们就一定会赢吗？”
“淮安王是历年各试总评审，我打探了他的喜好，这次若能讨好他，他便可以做我们的靠山。”永葵抓着映兰的手，坦率地，“映兰，我能活到至今，就是为了报仇，只要能报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能放弃淮安王这份胜算。”
永葵完，松开了握着映兰的手：“若你要走，便走吧。”
听完永葵的话，映兰已经眼眶湿润，她反握住永葵的手：“我不走，我怎么能走呢？自我入花容居那一刻开始，我就将大家当作自己的亲生姐妹，淮安王性格残暴，我不可以让你一个人去。”
“映兰……”永葵也被映兰这番话感动了。
见此，映兰冲永葵勾起一个温柔的笑：“我们走吧，要在亮之前赶回去，不然被芙婉姑娘知道了，必要来问。”
月色下，永葵轻轻抱了抱映兰：“好。”
两姐妹手牵手并肩走向那栋黑夜中的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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