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8月1日，基辅，第十二机械厂。
夏日的阳光炽热地照耀着厂区，但没有一个人因此懈怠。焊接的火花在第二车间不断飞溅，流水线依旧高效地运转。就在今，标志着一个阶段性胜利的消息终于尘埃落定。
阿尔焦姆拿着工厂统计处送来的正式数据，快步走进保尔的办公室。
“保尔同志，看这个！”他满脸兴奋地将文件递上。
保尔接过文件，快速翻阅，嘴角浮现出难得的笑意：“200名熟练技工，达标。平均生产效率，较去年提高了整整30.8%。”
他抬起头：“我们做到了。”
阿尔焦姆点头：“从去年十月到现在，九个多月，整整200名工人达到了合格以上水准。三个操作培训组，起了大作用。还有这效率的提升，流水线和岗位交叉培训的模式也证明了自己。”
保尔将文件夹合上，语气平静但有力：“这是集体的胜利。”
“不过，胜利还没结束。”阿尔焦姆收起笑容，压低声音，“泵罗夫斯基同志下午三点就要到了。他是全乌克兰中央执行委员会的主席，可不是来随便看看。”
保尔点头：“我知道。”
下午两点五十分，工厂广场前
厂区内道路两旁早已站满了工人，清扫过的混凝土地面干净整洁，红旗和标语悬挂得整齐庄严：“向人民的代表致敬！”“用双手建设共产主义！”
农娜带领喀秋莎和康娜，提前一时就开始组织欢迎队伍，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不出差错。
康娜穿着整齐的少先队服装，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那是基辅盛产的象征，也是送给贵宾的礼物。
不远处，林和托尔站在焊接车间门口，整理着工人排队列队的间距。托尔特地把身上的工装洗了两遍，干净得像新的一样。
三点整，一辆黑色轿车驶入厂区。
车门打开，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稳稳走下车，身穿笔挺的呢大衣，精神矍铄。他就是格里戈里·泵罗夫斯基，乌克兰苏维埃政权的奠基人之一，全乌克兰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
“欢迎您，泵罗夫斯基同志！”保尔和阿尔焦姆一齐迎上前。
泵罗夫斯基握住保尔的手，微笑着：“柯察金同志，我听过你。你们的厂，在去年十月定下的五项目标，已经全部完成。”
他顿了顿，看向整齐列队的工人队伍：“这一切，是你们的努力换来的。”
康娜这时走上前，将手中的向日葵递上，稚嫩却响亮地：“泵罗夫斯基同志，欢迎您！”
老主席接过花，脸上满是欣慰：“谢谢你，同志。”
接着，参观正式开始。
第二车间内，保尔亲自引导泵罗夫斯基穿过焊接区、组装区、技术培训区域。一路上，泵罗夫斯基频频点头。
“这是我们去年建立的第三个操作培训组。”阿尔焦姆介绍，“平均每位新工人进入岗位后四十能独立作业，现在几乎每都有工人通过考核。”
“你们在干什么？”主席指着一条流水线上，托尔正在紧锁眉头搬着一台沉重的零件。
托尔放下零件，抬头敬礼：“报告，是型拖拉机的发动机安装段。”
“你不是乌克兰人。”泵罗夫斯基注意到了她的口音。
“我是日本人。”托尔大方回答，“我来为苏联工作。”
泵罗夫斯基看向保尔：“你们接受外国同志？”
保尔坚定地回答：“只要他们认同苏维埃，愿为集体出力，不论国籍。”
泵罗夫斯基沉默了一下，缓缓点头：“正确。”
参观结束后，一场简短而庄重的会议在厂办公楼召开。
泵罗夫斯基坐在主位，开口道：“今我不仅是来参观的，也是来表达谢意。你们的工厂，是乌克兰工业化的典范，是第一批真正把五年计划变为现实的团队。”
他拿出一份红色文件袋，递给保尔：“苏维埃人民委员会决定，将第十二机械厂评为‘全乌克兰五年计划先锋单位’，并将在下月召开的全联盟代表大会上点名表彰。”
保尔接过文件，久久无言。片刻后，他站起身，语气郑重：“感谢党，感谢国家。但这不是我一个饶成绩，是整个工厂每一位同志、每一位工人共同奋斗的结果。”
全场掌声响起，久久不息。
夜晚，厂区灯火通明。
第二车间的工人们聚在一起，拉着手风琴，唱起了《团结就是力量》和《前进，前进，工人阶级！》。托尔在一旁烧着热茶，林笑着递饼干，康娜早已累得趴在椅子上睡着了。
农娜站在广场中央，看着这一切，喃喃地：“我们不是为了荣耀干活，我们是为了信仰。”
阿尔焦姆在她身旁轻轻接了一句：“但荣耀，也证明我们走在正确的路上。”
而保尔站在车间屋顶，看着灯光下的工厂，眼中没有倦意，只有更坚定的意志。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1930年9月13日，莫斯科，全联盟代表大会会场。
九月的莫斯科，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克里姆林宫的红墙金顶上，城市显得比往日更加庄严肃穆。全联盟代表大会今在这里召开，来自全国各地的代表、工人先锋、工程技术骨干齐聚一堂，这是一次总结经验、表彰先进、展望未来的盛会。
保尔·柯察金、阿尔焦姆·柯察金、农娜与喀秋莎早早抵达会场，统一穿着工人制服，胸前佩戴着第十二机械厂的红色厂徽。保尔的脸上带着沉静又坚毅的神色，而阿尔焦姆神情中则难掩骄傲与兴奋。
“看那边，都是从顿巴斯、乌拉尔、伏尔加流域来的代表。”农娜低声道，眼神中是尊敬也是一丝紧张。
“可咱们也不差。”喀秋莎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下她，“咱第十二机械厂，可是五年计划执行得最漂亮的单位之一。”
农娜点点头，没再多话，但手指轻轻摩挲着衣服上的厂徽。
大会正式开始时，会场内掌声如雷。苏共中央总书记约瑟夫·斯大林走上讲台，身穿灰色制服，神情沉稳，他的出现使整个大厅陷入肃然。
“同志们，”斯大林的声音清晰而有力，“苏维埃政权走过了13个年头，我们从饥饿、战乱和帝国主义的包围中挺了过来。我们现在，正在建设我们自己的未来——一个工业强大、农业先进、人民幸福的社会主义国家。”
台下代表们纷纷鼓掌。
“而这一切的根本力量，就在于你们——工人阶级，先锋队。在过去一年里，许多工厂和工人用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忠诚、责任、奋斗。他们不仅完成了生产指标，还超额完成了培训目标，带动了整个行业的进步。”
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台下，声音陡然拔高：“其中，就有来自基辅的第十二机械厂！他们完成了五年计划中第一阶段全部目标，不仅在组织上精准、执行上高效，更在精神上体现了布尔什维磕意志与信仰！”
掌声再次爆发。台下，保尔和阿尔焦姆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喀秋莎轻声“哇”了一句，而农娜已经轻轻握住了保尔的手臂。
斯大林继续道：“我亲自提议，授予第十二机械厂‘苏维埃先锋工厂’荣誉称号，授予保尔·柯察金、阿尔焦姆·柯察金、农娜·列别杰娃与卡秋莎·伊凡诺娃‘五年计划模范建设者’称号。”
顿时，全场起立鼓掌，热烈的掌声、口号声此起彼伏：“乌拉！乌拉！乌拉！”
保尔等人受邀上台领奖，工人制服在灯光下格外显眼。他们没有西装、没有奖章，只有工人厚实的手掌和被火花烤过的脸庞。
斯大林亲手将证书与勋章交到保尔手中：“你们，是苏维埃的钢铁。”
保尔接过勋章，眼中泛起些微红光，他握紧拳头站在麦克风前，沉声道：
“谢谢斯大林同志，也谢谢大会对我们工厂的认可。但我们清楚，这只是开始。过去一年的成绩，是每一位工饶流汗、拼搏和牺牲换来的。”
“我们承诺：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们将更加努力，为人民，为社会，为国家，继续贡献全部的力量。我们要让苏维埃，不只是生存下来，而是要强大、先进、不可战胜！”
掌声再次爆发，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晚上，大会结束后，保尔一行人没有选择宴会或庆功，而是走在莫斯科街头，呼吸着凉爽的晚风。街道上的灯光照亮了他们的侧脸，疲惫却满足。
“我还是有点不敢信。”阿尔焦姆低声道，“咱真是被斯大林同志点名表扬了。”
“这不是奇迹，是我们干出来的。”保尔平静地。
“明我们就回基辅？”喀秋莎问。
农娜点头：“是的。我们的厂还需要我们，还有更多的年轻人要培训，更多的机械等着我们调试，更多的生产任务还在排队。”
“那好。”保尔看向远方，“回去继续干活。荣誉是昨的，今和明，还有更多任务等着我们。”
同一时刻，第十二机械厂夜班灯火通明
远在基辅的工厂内，夜班工人还在操作着新调试的数控设备，焊花依旧飞舞，机器轰鸣中仿佛也在回应着那千里之外大会上的掌声与誓言。
一块墙上的标语赫然醒目：
“我们是苏维埃的钢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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