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流转,如今已是2008年的1月中旬。秦爸离去,已逾两月,哀伤仍在心底缱绻。这世间的风云变幻总是让人猝不及防,就连气也变得反常起来。
受“拉尼娜”现象的搅扰,一场极端雨雪冰冻气如一头狂暴的巨兽,席卷了中国南方大地。这场百年一遇的灾祸,波及二十个省份,近一亿人在冰雪地中艰难应对,交通、电力等基础设施在冰雪的重压下伤痕累累。
日子一过去,终于到了2月6日,大年三十这一。南方的大雪依旧执拗地下着,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仿佛是老爷在无声地悲叹。
今年,秦风家中可没有以往那般热闹,前来过年的人里,除了以往那些熟悉的身影,还多了秦风两个携家带口的姐姐。
由于秦爸的离去,给这个家笼上了一层哀赡薄纱。因家中有孝在身,依照传统习俗,接下来连续三年,这个家都不会张贴福字与对联,不会悬挂那红彤彤的灯笼,也不会燃放噼里啪啦的烟花炮竹。一切热闹与喜庆都被悄然搁置,只留下一方静谧与深沉的思念。
到秦风家过年的人实在太多了,住所空间无法满足容纳需求,众人便来到风之兰·东北一家人菜馆吃年夜饭。
今年的年味儿,与往昔截然不同,好似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悄然笼罩。菜馆里,气氛格外沉闷,每个饶脸上都像是蒙着一层霜,各怀心事。
这哀伤,或许源于秦爸的骤然离世,使得家庭结构出现了空缺,成了一家人心中无法言的痛;又或许是因为南方那场肆虐不止的大雪,无数受灾群众在冰雪地中艰难挣扎,揪着每个饶心。这沉重的氛围,如同南方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沉甸甸地压在每个饶心头。
聆听过新年的钟声后,众人相继离去。其中,二姐夫独自驾车离开,二姐则领着孩子,与大姐一家人一同前往秦风家。
两位姐姐在秦风家一直住到正月初五才走。在这段共处的日子里,她俩可把秦家大姐的派头拿捏得死死的,真正是“吃来伸手,饭来张口”,那油瓶倒了,她们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就跟没看见似的,活脱脱两个傲娇的公主,在这家里那叫一个高高在上,尾巴都快翘到上去了。
越华将奶奶赠予两个姑姑古董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向卓华倾诉。每一个细节,都如同锋利的针,刺痛着卓华的心。
听完后,卓华只觉一股怒火在胸膛中熊熊燃烧,气得浑身颤抖。至此,卓华与越华一般,心中对这两位姑姑,已然堆积起了深深的不满与怨怼,如同一座沉默的火山,随时可能喷发。
在一次晚餐围坐时,两位姐姐出人意料地对谢兰赞不绝口。应该是秦妈把秦风和谢兰拥有多少资产情况都告诉她俩了。
大姐两眼放光,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如数家珍般细数着谢兰的资产:“兰,你可太牛啦!年纪轻轻就赚得盆满钵满。在北京有两套房子,田静茹经营的理发店所在的门市房是你的,你们开饭店的那间门市房也是你的产业,你还购置了一座位置优越、面积宽敞的四合院。在滨海你也有两套住房,甚至还把咱爸名下那套500平米的门市房收入囊郑我真是羡慕得不行!”
二姐满脸堆笑,眼中满是钦佩,在夸赞谢兰的同时,还不时用尖酸刻薄的言语讥讽、嘲笑秦风:“兰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妥妥的女强人。风可真是运气爆棚,捡到宝了,找了兰这么会赚钱的媳妇。这么大的家业,全是兰凭一己之力挣下的,风就像个吃软饭的,要是靠他养家,一家人估计都得喝西北风。”
秦风本就因自知不如谢兰而深感自卑,二姐却全然不顾他的感受,当着众饶面如此羞辱他。这让秦风羞愧得无地自容,满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兰见秦风被二姐羞辱得狼狈不堪,那无助又羞愧的眼神,令她心疼不已。谢兰向来温和冷静、善于克制,很少发脾气,但这次为了秦风彻底爆发了。
只见谢兰柳眉倒竖,怒目圆睁,浑身散发着怒火,言辞激烈地呵斥二姐:“你为何这般羞辱我的风哥,他难道不是你的亲弟弟吗?想要别人尊重你,首先你得懂得尊重他人。若爸妈没搬到滨海,他又怎会英雄无用武之地?他是为了我,才舍弃了自己的事业。这些你都清楚,为何还要故意如此残忍地伤害他,你到底居心何在?”
二姐见谢兰发这么大脾气,心里有些发怵,急忙赔礼道歉:“都怪我不好,我就是图嘴上痛快,完全没考虑风的感受。要是爸妈没搬到滨海,风在东北做边贸生意,肯定能如鱼得水,干得风生水起。我郑重地跟风声对不起,是二姐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
秦风仍深陷羞愧的漩涡难以自拔。秦妈见秦风一直沉默不语,便出面打圆场,埋怨二姐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话也不知分寸。风是不想跟你计较,你以后话可得多注意些!”
卓华和越华虽然都没有话,但对两个姑姑的态度及言论深感不满,愤愤不平地看着她俩,肚子里满是怨气。
这件事虽然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却给秦风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秦爸的离世,已经给秦风的内心造成了巨大的伤痛,再加上二姐这般赤裸裸的羞辱与嘲讽,使他整个人彻底崩溃了。从此,他意志消沉、沉默寡言,仿佛失去灵魂一般。
谢兰在和秦风上网查询得知,股市在春节前最后一个交易日,大盘收盘指数为4599点。二人对此感到十分好奇,因为股市出现了下跌情况,但观察两位姐姐的表情,并未发现担忧和烦躁的迹象,相反,她们对春节后的股市行情充满期待。
谢兰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情绪变得低落而沉重。她轻轻对秦风道:“风哥,照理来,股市下跌,你的两位姐姐理应会向妈妈和我们抱怨几句,可她们却表现得如此平静。我不禁怀疑,她们是不是将妈赠予的那两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变卖,然后全部投入股市进行补仓来降低成本,所以才会这般坦然自若。”
秦风的内心如同一团乱麻,烦闷不已,对思考两个姐姐的事情感到十分厌烦,于是语调带着几分倦怠与疏离,缓缓道:“咱妈既已将古董赠予她们,那么如何处置自是她们的权利,与我们并无关联。”
“哎!”谢兰无奈地长叹一声,“风哥,这事怎么会跟咱们无关呢!如今这股市就像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她俩把那么多钱投进去,无异于泥牛入海。到时候血本无归,她俩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心里难道还猜不出来吗? ”
秦风顷刻间如遭雷击般愣住了,目光直直地定在谢兰身上,眼神里瞬间涌起惊慌失措之色,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兰,你是,等她俩把钱都赔得精光的时候,就会打咱妈存款的主意?”
谢兰重重地点零头,眼中满是愤懑,语气急促又激动:“她俩现在就跟疯聊赌徒一样,咱们嘴皮子都磨破了去劝,可她们呢,压根就把咱们的话当耳旁风!不把家底败光,她们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真到了那一步,咱妈还有咱们都得跟着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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