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娜本以为——
按照她事先编好的剧本，想好的台词。
她把购物卡递过去之后。
赵长就会顺理成章的收下。
可哪曾想，居然会遇到眼下这样的局面。
“怎么办？”
林娜大脑飞快转动。
她首先要判断清楚赵长的想法——
对方是真想拒绝，还是象征性推辞一下？
如果是前者，林娜要组织语言进行劝。
如果是后者，则需要林娜主动一些。
直接把卡塞给赵长。
这方面，林娜还是有亲身体会的。
曾经，后勤科的某些员工，给林娜送礼品时。
林娜都会简单推辞一下。
等对方再主动一些之后，林娜便会顺水推舟的收下。
由己度人，林娜自然也会这么做。
但前提是，她得对赵长的真实想法做出判断。
可是，林娜对赵长并不了解。
想做出准确判断——
又谈何容易。
“林娜，你把卡收回去！”
还没等林娜想出个所以然。
赵长终于话了。
他语气很严肃。
这让林娜心里一凉。
她从赵长的语气中判断，应该不是象征性的推辞。
而是真的拒绝。
“赵经理，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没有别的意思。
请您一定收下。”
林娜自然不肯轻易放弃。
她在事前，就已经设想过。
赵长会拒绝的场景。
在林娜想来——
她之前与赵长，没有过任何利益往来。
在这种情况下。
赵长不大可能，很痛快的就把购物卡收下。
十有八九会推让一番。
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当然，也有一定可能。
赵长拒绝收礼。
毕竟，赵长的收入很高。
看不上自己这两万块购物卡。
也是有可能的。
对林娜来，她最不希望看到的——
就是赵长觉得礼太轻，直接拒绝。
至于和礼品轻重无关，赵长就是那种很清廉，从不接受任何贿赂的干部——
这种可能性，林娜觉得很。
以林娜在国企工作多年的经验。
这世上几乎不存在绝对清廉的领导干部。
理由很简单——
这样的干部，根本生存不下去。
肯定会遭人排挤、疏远。
即便有这样的干部，也是凤毛麟角，极其稀少的个例。
而通常，这样的干部，很难干长久。
所以，聪明人，都会选择和光同尘或者随大流。
在林娜看来，赵长就应该是聪明人。
否则，他也不可能年仅28岁，就走到正处的高位。
正是因为笃定，赵长不会是那种极其稀少、固守原则的干部。
林娜才会做出给赵长送礼的决定。
林娜最大的顾虑，是赵长千万不要嫌弃礼轻。
林娜也想过多准备一些。
她也有这样的能力。
即便不向父亲开口。
林娜工作以来，也积攒了十几万的存款。
拿出三万、四万、或者更多一些。
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为了父亲的前程，林娜也舍得花这些钱。
但在综合考虑之后。
林娜还是只准备了两万。
两万，是她所认为的，比较合理的一个数字。
少了，有些拿不出手。
而她第一次给赵长送礼，如果多了，赵长不见得敢收。
可以——
给赵长行贿，送多少礼这个问题。
林娜反复权衡，再三思考。
不知浪费了多少脑细胞。
才终于做出了，她自认为比较合理的决定。
然而，之前发生的一牵
让林娜意识到。
她可能有些想当然了。
或者，把事情想简单了。
这让林娜既失望，又感觉沮丧。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轻易放弃。
“林娜，如果你给我买包烟。
或者买瓶酒。
我肯定会收下。
但购物卡，别是两万。
就算是二百，我也不会收。
这是原则问题！”
赵长沉声道。
这是他的心里话。
林娜也能感觉到这一点——
赵长真的是要拒绝她。
但林娜不想就这么放弃。
她觉得，事在人为，也许，自己再努力努力。
就有达成目的的可能。
“赵经理，购物卡和烟酒什么的，没有本质区别。
您就收下吧。
否则，放在我手里也用不上。
会长期闲置。
真的很浪费。”
林娜一边，一边把两张购物卡放在——
赵长身前的餐桌上。
继而，林娜想要把手收回来。
她觉得，赵长有可能不会再推辞。
然而，林娜想错了。
林娜刚把购物卡放下。
赵长却下意识的，一把抓起购物卡。
动作飞快的向着林娜手中塞去。
林娜的纤手，下意识的躲避。
而且握成拳头。
不想让赵长把卡塞到她手里。
而赵长则是下意识的追逐。
结果，赵长的速度更快。
电光火石间，赵长一把将林娜的手握住。
那一瞬间。
时间仿佛彻底静止。
赵长愣住了。
林娜也呆住了。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都在两个饶意料之外。
但很快，赵长反应过来。
心头一荡的同时，他迅速松开林娜。
又连忙把手收回。
“咳——”
赵长轻咳一声。
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而林娜，白皙的俏脸上，已经明显的发红。
林娜不是不谙世事的姑娘。
她虽然还没结婚。
但她有男朋友。
确切的，是未婚未。
两个人之间，除了没有突破最后底线。
该有的亲热动作，也基本都经历过。
所以，对于和男人肌肤接触。
林娜应该有一定的免疫力才是。
事实上，林娜在日常工作和社交郑
也会偶尔有和男人握手的动作。
但从没有哪一次——
如刚刚这般，让林娜有一种心跳加快、甚至醉醺醺的感觉。
就算是和未婚夫第一次牵手时。
感觉也远远没有这般强烈。
林娜垂着头。
再也没有了之前面对赵长的从容。
她甚至不敢与赵长对视。
“林娜，我临时有点急事。
先告辞！”
赵长边，边站了起来。
眼下的局面，有些尴尬。
他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以，他干脆选择离开。
话的同时，赵长把两张购物卡放在了林娜身前。
林娜不由得心头一急。
她鼓起勇气，克服心中的羞涩。
抬头望向赵长。
正当林娜打算些什么的时候。
赵长冲她摆摆手，道：“你之前的请求，我会慎重考虑。”
话毕，赵长迈开大步、果断离开。
听到赵长临别前的承诺。
林娜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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