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婆被他喊的一个恍惚，这个称呼她已经几十年未曾听见过了。
“这个二字，你是不是唤另外一个女人唤了几十年？”张婆婆轻笑一声：“从前我想着不管你是死是残我都等你，哪怕再也见不到你，只要你活着就好。”
方信的嘴巴颤了颤，终没好意思问一句，现在呢。
一旁冷眼看着的童老太太见帝王终于不参合了，才放心来。
不过那一声卿卿却喊的她很不是滋味，成亲几十年。除了年轻时方信醉酒的时候喊过，便再也没有喊过。
那一声卿卿怕也只是把她当成另一个人吧。
但这种时刻她又怎么能开口抱怨或者解释呢，难道要当着别饶面，跟自己过了几十年的老头子，对自己从来没有过任何感情？
于是童老太太只是一言不发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看着别提多自然一般。
像极了这个时代无数正室的做派。
可张婆婆当年嫁给方信时，也是正室啊。
赵锦瑟见那两夫妻的模样，向帝王拱手道：“陛下，此事到底算是他们的家事，原本我等不应该掺和才是。可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为王臣。为帝王者，无论苗疆之地多远多偏，都是归您所有的。”
“不管是民还是高官，自然也都应当视陛下为再生父母一般。虽为家事却也可以算的上是下事了，臣恳请陛下明断。就看在张婆婆在苗疆苦等几十年，就凭着张老将军在王都富贵窝里待了几十年。”
她的身高再一众人里不算高挑，身材有些弱。穿着缤纷的采衣梳着简单的发饰，若是不出来，在旁人眼里和其他姑娘没什么两样。
这就是这个姑娘，在帝王面前慷慨陈词，为了无权无势的一个老妪去申辩。
声音不算大，却能轻而易举的牵动人心。
纪临渊看着她眼里的骄傲都要溢出来了，千言万语都化为简单的一句：“臣附议。”
虽然得罪童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可因为田雨宁这些年的骚操作，纪家和童家已经结了仇。
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仇也了也不怕报复。
“臣附议。”纪大人抱着这种想法，也跟着老神在在的了句。
看起来倒是正义凌然，没有半点私心的模样。
贵妃只是冷眼看着他们，一副不大上心的模样，似乎刚刚一直在挑事的不是她一般。
张婆婆便是多懵懂，见了这会儿也晓得这是要让人给他撑腰。
她颤抖着声音：“还请陛下明断。”
帝王看着他们没话，片刻才开口道：“准。”
“多谢陛下。”赵锦瑟忙做感激的模样，看起来十足为民做事的好官员。
帝王望着她似笑非笑的：“寡人看赵卿不应该做个将军，实在太委屈了你的口才，应当让你做个御史才好。”
赵锦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陛下玩笑了，臣敢这些话不过是仗着您圣明心有百姓罢了，不然臣是万万不敢的。臣怕疼的很，没有那种不怕死也要当个忠臣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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