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远微微耸肩，带着试探性的语气提议道：
“这不是话的地方，要不换个地方？”
可是话音刚落。
陈立只见诸葛远变得越来越缥缈虚幻，声音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响起。
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陈立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变得越来越轻。
并且视线也仿佛被剥夺，四周的光亮正在迅速的逃离他。
很快他就被一片黑暗给笼罩。
眼看就要彻底被黑暗吞噬，李医生的声音忽地在耳边响起。
“换地方可以，但得我们来决定，不然免谈！”
这句话就像是一只手将一个沉溺在深海之中的人救了出来。
陈立惊魂未定地看着诸葛远，又回头看了看李医生，冷汗不自主地往外冒。
对于刚才的感觉，他甚至不敢回忆，只要脑海中闪过那种感觉，他的内心就泛起一种极致的恐惧。
而福生掌管的道之一正是恐惧！
陈立扭头怒视着诸葛远，一个箭步跃下楼梯，冲到诸葛远面前，双手抓住对方衣领，将其重重撞在墙上，咬牙喝道：
“当着老子的面你还敢搞这些动作，我看你根本没有谈的诚意！”
诸葛远并未反抗，而是困惑地看着他。
李医生赶紧上前试图拉开陈立。
陈立摆手甩开李医生的拉扯，喝道：
“李医生别妄想祂们会坐下来跟我们好好谈，这都是祂们鱼目混珠的手段！”
诸葛远看了一眼两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随后将藏在袖子里的手术刀拿出来丢在霖上，道：
“陈立，你没必要反应这么大，虽然我准备了后手，可你也没闲着，不是吗？”
“你不会觉得就凭这种伎俩就能整死我？”
“整死你？我可没想整死你，可不要对我产生什么误解。”
话音落下。
陈立忽然放开诸葛远，从楼梯拐角的应急通道冲出去，站在一扇窗户面前，神情紧张的对外边东张西望。
他看了一会，似乎没有找到想看的，又把目光放到了室内。
在医院的走廊上来回踱步，时而对着墙大发雷霆，时而趴在地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抚摸着地面。
面对这突然出现的一幕，李医生立马转身警惕地瞪着诸葛远，厉声质问道：
“是不是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诸葛远揉了揉刚刚被陈立抓的生疼的脖子，看着突然发疯的陈立，反问道：
“他本来就是个精神病，发疯不是很正常吗？难道非得是我做了什么他才能发疯不成。”
“你没出现之前他正常的很！”
“师兄你这话骗骗别人可以，在我面前还是别了吧。”
李医生顿时哑口无言。
诸葛远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走到陈立面前，引导道：
“陈立，我知道你肯定听到了什么，别去抗拒，只有敞开心神你才会明白祂们的伟大。”
“伟大？呵呵，你自己信吗？你带来的是恐惧和毁灭！”陈立对着墙上的消防装置咆哮。
李医生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浓浓的无奈，在心中斟酌几句后，开口道：
“陈立，你所听到的跟你现在经历的都有可能是假的，那边是真那边是假你一定要分清楚，这很重要。”
听到这话的陈立顿时愣在原地，脑海中那充满恐惧的窸窣瞬间变得不那么稳定起来。
他又看了一眼跟着他来到这里战斗的白玉京司命们，缓缓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队长，别追了。”
听到陈立的话，赶来的陈牧野顿时停下抓捕诸葛远的脚步。
“他可是要杀你的凶手。”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追上去只会害死你们，现在有比杀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你什么？”陈牧野皱着眉头，一脸都很是不解的神色。
“队长你听他一个精神病的做什么。”
红缨很是不屑，提起长枪就朝跳窗逃跑的诸葛远追了上去。
陈牧野见状，立即吩咐道：“老赵！”
“明白，我会照顾好红缨的。”
赵空城立马紧攥着星辰刀跟了上去。
罢。
陈牧野扭头看向陈立，可不等他开口。
陈立表情变得无比纠结起来，心情也变得极度烦躁，嘴里不断重复着：
“真的假的为什么会这么重要？就算是假的……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我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但要是真的，我为什么会质疑呢？”
一种极其强烈的无力感从陈立心里升起。
尤其是看着不听自己话追上去的两位司命后，这种无力感攀升到了巅峰。
其他司命们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不过就在巴虺也要离开的时候，却被陈立拦了下来。
“巴虺你先别走，先留在这里一会。”
李医生停下脚步。
陈立继续道：“我需要你帮忙。”
“你要我帮你什么？”
“不需要你做什么，待在我身边就好。”
巴虺点零头。
下一秒。
轰——
一声闷响，陈立身上鱼鳞似的皮肤下瞬间喷吐出熊熊火焰。
这些火焰随着鱼鳞皮肤的开合而收缩，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在歇斯底里的痛苦下，陈立终于感受到了一丝自我和清醒。
他甚至想永远保持这张状态直到永远。
可是最终他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任由巴虺从自己身上攫取痛苦。
就在这时。
痛苦中断，陈立睁开眼看到了李医生。
李医生一脸愤怒地警告道：
“你不要迷恋那种感觉，那不过是幻觉带来的，你愈发沉迷其中，只会让你病情更严重！”
陈立感受到手上的暖意，低头一看，自己浑身全是密密麻麻的刀痕。
他的手上攥着刚刚诸葛远遗留下来的那把手术刀。
锋利的刀刃上还有几颗血珠滚落下来。
陈立努力地深吸了几口气，重新平复下心情，道：
“我需要你的治疗！”
“我不会看着你这么折磨自己的，你放弃吧，你现在很好，不需要任何治疗。”
陈立顿时怒吼道：“是你的真假分清楚很重要！我感觉就差最后一点，就一点！”
他的语气从愤怒转变成了苦苦哀求。
李医生看着陈立这副模样，最终还是心软了下来：“你得答应我不再自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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