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话是怎么的？”
“郭锦程，我这事好办也好办，不好办也不好办，全看真人您想怎么办？不当面跟您清楚，这事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妥当。如果您这边方便的话，他希望能登门拜访。”
“登门拜访啊，在你这里就不合适了。就在你买下来的那个门面见他，时间就定明晚上九点好了。”
得到我这准信儿，文敏便去回复郭锦程，然后又亲自带人去收拾那个门面。
转过来，郭锦程准时登门。
他依旧是独自一人，抱着袋法棍面包，进门来先四下打量了一圈。
这门面刚买到手没几，只简单收拾了一下，器具摆设都没有，显得异常空荡。
倒是三脉堂的牌子和定山根的对联都已经挂到了墙上。
郭锦程的目光在牌子和对联上停了片刻，方才：“周成进金城的时候，在大河村就挂了三脉堂的牌子和这付对联，真人是只准备以阴脉先生的身份扬名，不打算露高观的山根吗？”
我：“这里做买卖赚钱的山堂，不适合挂高观的牌子。一之后，我会在砵甸乍街收阴兵显圣扬名，然后再找地方挂高观的招牌。”
郭锦程眉毛一挑，眼睛一亮，道：“真人要在香港开分坛？打算在这边立基欣光大高观吗？”
我：“你想听实话，还是想听假话？”
郭锦程道：“如果真人愿意指教，我自然是想听实话的。”
我：“实话就是，我这阵子在内地做事，深感高观这出身是个束缚我得不伸展的枷锁，做事起来束手束脚，不得快意。在港台缅泰走了一圈之后，深感这外面的环境不是一般的好，如今这年月，江湖可不只是内地那一片，师傅在内地已经把高观的名声做上了，我们这些后辈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超过她。倒不如在外面别建一传，将高观的名声传遍整个亚洲。”
郭锦程问：“那假话又是什么？”
我微微一笑，道：“不在香港建观立基，这泼的财富怎么能拢到手里来？”
郭锦程道：“真人你不是要成仙吗？这俗世的名利要来有什么用？”
我：“你们地仙府的九元真人也个个想成仙，可不妨碍你们花样百出的赚钱立名，你们要这俗世的名利又有什么用？”
郭锦程叹道：“丹砂九转费千金，积玉堆金总未真。若识玄中颠倒法，黄芽白雪是家珍。”
我鼓掌笑道：“郭先生是个明白人。我也不妨把话得明白些。高观不只我一个人，我既然出世了结羁绊牵挂，自然也要顺道给师门积攒些渡道传法的费用，也省得后来人没钱使，整忙于生计，反倒忽略了修校国内的高观，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香港的这高观却是我给同门积攒费用的所在。财事在这三脉堂，大财大事就在高观，不分个等级出来，哪好在分价收钱？”
郭锦程又问：“劫寿卖命的买卖做在哪边？”
我：“这虽然比不得萧在蕃和文敏，却也不是财，又可以借这机会搭建人脉，传法授道建立仙基，自然是要在高观做的。”
郭锦程呼吸微微一滞，掰了一大块面包塞进嘴里，三两下便嚼得碎了咽下去，然后才道：“香港这地方不比内地，环境复杂，三教九流那都是意思，想立足可不容易。”
我：“这世上的事情在我眼里，只有做与不做，没有难与容易的分别。”
郭锦程问：“黄元君能同意你这么做？”
我：“师傅老啦，她那一套做法和习惯的准则已经不适应这个新的时代，所以她闭关不出，这俗世江湖的事情都由我了算。我可以，那就可以。”
郭锦程：“我听黄元君还有个女弟子，她能同意？”
我：“陆师姐是世外之人，可没成仙之前也得吃喝坐卧，没钱哪能成？她这人简单，只要不妨碍她修行，能供奉她日用，其他的一概不管。郭先生，你放心了吗？”
郭锦程道：“我这家子气，倒让真人笑话了。”
我：“郭先生可不是个家子气的人。既然话开了，那就不用绕弯子，郭先生你想要什么？”
这是我第二次问他想要什么。
但与上次在皇后广场的涵义截然不同。
郭锦程听了，没有回答，却道：“我收到个消息，靓东被文敏抄了陀地扫了场子之后，正准备借兵报复，他选择的报复时间和地点，就是砵甸乍街。”
我微微一笑，道：“我知道。靓东是我故意放走的，文敏会去砵甸乍街办事，也是我透漏给他的。文敏平时身边总是护卫重重，手底不是海狼就是水耗子，都是敢拼命的狠角色，想要杀她，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靓东连洁字堆的地盘都被扫了个干净，已经失了根基，只有杀掉文敏强夺水货生意，他才有重新出头的可能，否则就只能做个连香港都不敢回的丧家之犬！他既然当了坐馆就敢张嘴要三成的水货生意，想来是个胆大包贪婪无比的人，必定会搏这一把机会！”
郭锦程道：“所以，扫平士丹利街只是个开始，砵甸乍街才是真正的大场面？”
我：“不，按我的设想，砵甸乍街也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场面还在后头，我要借回归庆典的再显一回圣，让所有人都知道有我这在世真仙人下凡！”
郭锦程问：“靓东背后还有人，真人打算怎么处理？”
我反问：“靓东背后是谁？”
郭锦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你要求大财势，如今有萧在藩二十亿的通局，有文敏的急财水货生意，还有劫寿续命的细水长流，应该算是达成所求了吧。”
我微微一笑，道：“我还掌着国内正道大脉的投资基金，在沿海走私大枭的生意里掺有股份，金城、京城乃至边境昆城都各有生意，而且还同不止一个郑六这样的衙内有合伙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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