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煊缩着身子躺在帐篷里，周围姜末、马扬帆和贺宥午三人围着他，个个都一脸严肃。
“清醒了吗？”姜末问他。
方煊先是重重喘了口气，才忙不迭点头：“清醒了，现在清醒了。”
“那你昨晚上呢？”姜末继续问。
“昨晚上……”方煊眼神开始闪躲起来，他觉得昨晚上自己装得衣无缝，不可能有人能看出来，但是现在姜末都开口问了，要不要实话呢？
若是坦白让他们知道自己是装睡，以后再捂鼻子叫醒他，会不会时间更长？
可是他憋气最多只能一分半啊。
方煊心里分析着利弊，眼珠咕噜噜转个不停。
别姜末，就连粗神经的马扬帆都看出了他的心思，“方煊，我们都知道了！你别想再撒谎。”
“知、知道了？”方煊一骨碌坐起来，“不可能！我明明装得那么像！”
“哦？”姜末淡淡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承认昨晚上在装睡了？”
方煊意识到暴露之后马上捂住了嘴。
姜末已经实践过羽毛真得好用，善于闭气的方煊都撑不住。她转身钻出帐篷，临走前回头看了方煊一眼，故意道：“今晚上还来睡哦，欢迎你来，我还有好多羽毛呢。”
方煊躲在帐篷里顿时抱紧了自己胖胖的身体。
姜末是故意的！
他才不要来！再也不来了！
他宁可去睡大街，去桥洞，也不要蹭套房了！
姜末离开之后，马扬帆和贺宥午也打算走，贺宥午原来蹲在方煊脚下，现在想站起身，却突然被绊了一下，整个人结结实实摔在了方煊身上。
方煊有一身肉做缓冲，倒是没被压疼，但是贺宥午手里还拿着羽毛，整个人一摔下去，手顿时不受控制一通乱按想寻找一个着力点。
这可就苦了在底下当肉垫的方煊，羽毛无差别扫过他的脖子肚子和脸，他痒得差点就要跳起来。
但是身上压着一个贺宥午，没跳动。
“贺宥午！”方煊只能边躲边咆哮，“快把你的手拿开，痒死我了！”
“啊？”贺宥午也急着想站起来，“方煊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摔倒的。”
但是他爬起来的过程羽毛不可避免地又在方煊身上乱扫一通，等贺宥午站起来时，方煊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充满怒火了。
“你！你们就是故意的！”
“可是方煊哥哥，”贺宥午也挺无辜，他还摔得有点疼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
“哼！”方煊气鼓鼓爬起来，一把夺走贺宥午手里的羽毛扔进垃圾桶，“看着人，一肚子坏水！”
然后，气冲冲去卫生间了。
留下贺宥午看了看空荡荡的手掌心，觉得方煊有点莫名其妙。
不讲道理，莫名其妙冤枉人呢。
马扬帆关切问他：“午，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磕到？”
贺宥午摇了摇头，脑子里全都是方煊刚才的话，“一肚子坏水？他在我吗？”
贺宥午一边疑问还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他今一口水也没喝呀？
“他在自己呢，”马扬帆急忙否认，“他他自己装睡骗人真是一肚子坏水。”
“哦，原来是这样呀。”贺宥午了然地点零头，觉得方煊哥哥今果然莫名其妙，竟然连自己都骂。
*
姜末回到会客厅的时候，沈嘉望躺在沙发上还没有睡醒，她拿出自己刚才挠过方煊的羽毛蠢蠢欲动。
这个方法已经在方煊身上试验过了，非常好用一叫就醒，杜绝任何装睡行为，还对身体无任何伤害。
要不，给望望也试试？
她拿着羽毛在沈嘉望身上开始比划。
扫哪里好呢？
望望盖着被子，脚没露出来，挠不到。
侧着身子，腋下没露出来也挠不到。
最后，她拿着羽毛放到了沈嘉望的脸上。
鼻子？嘴巴？还是……
眼睛？
然后，羽毛下面的那双眼睛就睁开了。
沈嘉望睡醒一睁眼就看见一片羽毛挡在自己眼前，模糊的视线里可以看见羽毛后面的姜末一脸思索的表情像是在研究什么世界难题。
“大清早你施法呢。”沈嘉望挥开眼前的羽毛坐了起来，“哪来的羽毛，还挺好看？”
姜末指了指背景墙上空聊花瓶：“在那里面拿的。”
“行吧，”沈嘉望以为姜末终于有点孩子的样子会自己找玩具玩了，所以对这片勾起女儿兴趣的羽毛还挺顺眼，不由地多问了几句。
“怎么突然想起来玩羽毛了，被颜色吸引了？”
姜末转动了一下手里翠绿的羽毛，摇头否认：“不是，我拿这个去叫醒方煊了。”
完她还专门强调了一句：“特别好用。”
用这玩意叫醒方煊？
沈嘉望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福
“你……怎么叫醒他的？”他试探问道。
提起这个姜末可就骄傲了：“用羽毛挠他脚底板，咯吱窝，他一下子就醒了。”
“……什么？”
“你把挠过方煊脚心的羽毛放我脸上？！”沈嘉望一瞬间简直不敢相信，但还是跳下沙发就往洗手间跑，“姜末你现在胆肥了啊，敢这么对你爸爸？”
姜末拿着羽毛跟了上去，一本正经纠正沈嘉望：“你错了。”
沈嘉望打开龙头疯狂洗脸，不解问她：“我哪错了？”
“我胆子一直很肥，”姜末看着沈嘉望动作，“不是现在才肥的。”
沈嘉望：“……”
沈嘉望慢慢转过身，脸都没来得及擦，就这么看着站在门口的姜末，好半晌，无奈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你是真孩姐，在下佩服。”
尽管拿闺女没办法，但沈嘉望为了自己的一张帅脸，有些话还是要。
他蹲下凑近姜末，指着自己的脸给她看。
“看出什么了吗？”
姜末一板一眼回答：“你没擦脸。”
“不是，这不重要。”沈嘉望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没看出精致的五官帅气的长相还有堪比女娲毕设的一张脸吗？”
在沈嘉望充满期待的眼神下，姜末点零头。
“是了！”被承认帅气的沈嘉望激动地一拍巴掌，“这么牛逼一张脸怎么能被玷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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