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大早，还蒙蒙亮，姜末就关掉闹钟，自己先爬了起来。
直接来到沈嘉望卧室，开门，开灯，拉窗帘，一气呵成。
沈嘉望半梦半醒被灯光刺了眼，直接拉起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姜末见状皱了皱眉：“望望，快起床。”
沈嘉望毫无动静，显然是又睡死了过去。
姜末直接走到床边去扯沈嘉望的被子。
沈嘉望虽然迷糊，但却下意识把自己裹得更紧了。
姜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从被子里扒出沈嘉望一张脸，凑到他耳边：“望望，起床！”
“哎呀，起这么早干嘛呀，”沈嘉望半闭着眼睛，被吵得皱起了眉，“不是今睡到自然醒吗？”
“那是你的。”
姜末见扯不开沈嘉望的被子，就直接上手去捏他的鼻子。
被捏住了鼻子喘不上来气，但沈嘉望还不起来，反而张开了嘴呼吸。
姜末又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下子彻底喘不上气，沈嘉望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的声音被闷在姜末的手下面，艰难开口，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道：“不孝女，要、要、要谋杀亲爹了。”
那只抖动的手还非常刻意“啪”地一声垂了下去。
不孝女？
姜末顿时松开了手，想起妈妈过的话，不能让别人以为她是个没有孝心的孩子，会被网友骂的。
沈嘉望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姜末还一脸感动：“我就知道末末舍不得闷死爸爸。”
姜末还是那句话，“起床。”
沈嘉望看了眼时间，一脸崩溃：“六点都不到啊宝贝，罗姐家的鸡都没起呢你让我起这么早？”
姜末一本正经：“那你顺便去叫醒它们吧。”
沈嘉望一脸无奈，还是从床上直起了身，刚要准备掀被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姜末。
“你先出去。”
姜末警惕地看了一眼沈嘉望，没动。
沈嘉望还是那句话：“宝贝你先出去一下。”
“你不会是要趁我出去然后反锁门继续睡吧？”姜末皱着眉头猜测。
沈嘉望一愣，好主意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不过，他还真不是这么打算的。
“我就这么不可信吗？连起个床你都要怀疑。”沈嘉望嘟囔，“我没穿衣服，男女有别知道吗？”
姜末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以前她叫姜斐斐起床都形成习惯了，没意识到如今换了个性别。
姜末出了卧室关上门，直播间也暂时黑了下去。
【末末出去也就算了，摄影师你黑什么黑，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VIp看不得的？】
【姐已满18岁，摄影师我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
【切，又不是没看过，这么气干什么？一个成熟的镜头要学会自己高清无码。】
【……】
等直播间再打开时，沈嘉望已经站在了卫生间门口，面前是姜末殷切地递过来的牙刷，上面还挤好了长条状的牙膏。
沈嘉望看到这么体贴的姜末，不禁愣了愣，怀疑自己还没有睡醒。
“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你觉得这么早叫我起床不合适，终于良心发现？”
姜末不回答他，只是又把手里的牙刷往前递凛。
沈嘉望难得享受一次女儿的服务，美滋滋刷好牙，就听到姜末站在一旁问他：“我孝顺吗？”
沈嘉望毫不吝啬夸她：“当然孝顺了，看咱末末多贴心！”
姜末这才放心地点零头，“那你要记得我对你的好。”
“记得记得，如果能不五点多就把我叫起来我会记得更深刻的。”
沈嘉望洗漱好，抬步就往外走，姜末也跟在他后面，自己还没要干嘛呢，望望这么有觉悟？
但是眼看着走的方向不对，姜末还是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你去哪？”
沈嘉望一脸理所当然：“去罗姐家啊，不是你让我去叫他们家的鸡吗？”
姜末：“……”
真是个头号大傻子。
“去熏腊肉。”姜末指了指昨沈嘉望熏腊肉的地方。
一听熏腊肉，沈嘉望顿时蔫了下来。
“我昨就熏了一身味，再熏下去我都要变成腊肉了。”
姜末不接他的话，只是执着地拽着沈嘉望的衣服把他往熏腊肉的方向拉。
沈嘉望只能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只是一边走一边絮叨，希望能打消姜末的念头。
“真不能不去吗我的宝？我不想再熏腊肉了。”
“今已经第二了，再坚持一咱明晚上就回去了，那腊肉卖不出去就不卖了呗，别为难自己。”
“你现在还，可能觉得接受不了失败，但是等你再长大一点就知道了，一次的失败真的证明不了什么，因为以后失败的次数还多着呢。”
“所以啊，我得出结论，只要你摆烂，生活的苦难就永远奈何不了你。”
姜末突然转过头，看着正感慨人生的沈嘉望：“听起来你对苦难很有经验？”
“那倒没有，”沈嘉望摇了摇头，“但这不耽误我摆烂啊。”
一直走到熏腊肉的村民家里，沈嘉望还在试图挣扎。
“你又不熏腊肉，要不你先回去？多美好的清晨啊，真的不想再睡个回笼觉吗？”
姜末搬来一张板凳坐了下来，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
沈嘉望摸了摸鼻子，想趁姜末离开，自己偷会儿懒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姜末的目的并不完全是监督沈嘉望，她看了一会儿，就和正在做早饭的女主人聊了起来。
女主人姓孙，正带着沈嘉望熏腊肉的是她丈夫，夫妻俩都是四十来岁的模样，做起事情来很麻利。
“孙阿姨，市场上也有一家卖腊肉的，生意可好了。”姜末开口道。
“你老刘家啊，我知道，他们家在那卖了好多年了。”孙秀附和着，又往锅里多添了一瓢水。
然后才自豪地对姜末道：“虽然他家卖了那么多年，不过你尝过我家腊肉就知道，比他家的吃着还香呢。我家熏出来的颜色也好看。”
姜末顺势就问：“那你们为什么不也去市场上卖呢？一定会比他家生意好。”
孙秀苦笑一声，才压低声音对姜末：“你叔叔腿不好，走动不方便，摆摊撑不住的。”
姜末下意识朝着正在熏腊肉的两人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位叔叔的一条裤管竟然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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