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飘到了他的面前，卓林的头低的更低了，死死的贴着地面。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你的私生子。”
冰冷的声音忽然从他口中传出，让卓林身体一颤，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滴落在地上。
“你这是在亵渎神明。”
砰砰砰！
卓林用力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老师！学生甘愿自裁以谢罪，还望老师放过他！”
教皇殿中沉默了许久，卓林连大气都不敢出，冷汗浸湿了他被鲜血染红的教皇袍，他的心中有着万分紧张。
“哼！”黑袍人冷哼了一声，让卓林心脏猛的一跳，全身紧绷着，随时准备去保护宁笑。
黑袍人看出来了他的想法，也不在意，反正卓林在他的眼中，跟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继续冷声开口。
“要不你猜猜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学生不知……”
“你当上教皇之前。”
听见这句话，卓林的心里猛的一震，沉默不语，黑袍人探出五指抓在他的肩膀上，卓林一动也不敢动。
几秒钟过后，黑袍人将手掌抽走，卓林细细感知着自己的身体，发现伤势已经全部愈合，修为也回到了巅峰状态。
砰砰砰！
他又磕了几个响头。
“多谢老师！”
黑袍人没有回他的话，而是随手一挥，躺在地上的宁笑忽然飞了起来，悬浮在他的身侧。
黑袍人缓缓往教皇座的方向飘走，宁笑飞在他的身后，苍老的声音从卓林的背后传来。
“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是。”
卓林双膝跪地，额头紧贴地面，直至黑袍饶身形消失在教皇殿内，许久，他抬起头来，额头微微发红。
他站起身来，面无表情，披着鲜血染红的教皇袍，步伐坚定的向着门口走去。
帝京，内阁。
王武急匆匆的走向方棋诤的书房，引得一路上的护卫纷纷侧目，他来到这里是想要知道一件事，霍尔，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当年他死之前就是第十三境中期，这么多年过去，他怕是已经踏入第十三境巅峰，那就有些麻烦了。
虽当年是他仗着自己是圣光教会的教皇作恶多端，这才逼得国主让段望亦出手杀死了他，但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是不会管什么原因的。
他一定会报复，并且可能图谋更大，事关重大，他必须要弄清楚。
来到方棋诤的书房门口，周济安迎了上来，朝他拱了拱手。
“王司主。”
王武点零头，开口道：
“阁老在不在。”
“在。”
听到答案之后，王武没等周济安传话，而是直接上前敲响了房门。
叩叩叩。
“济安啊，谁来了。”书房内传来方棋诤的问话。
“阁老，是我。”
听见是王武的声音，书房内的方棋诤明显的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王武竟然亲自敲门，反应过来之后，他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是王司主啊，进来吧。”
王武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进去之后看见方棋诤正坐在书桌后面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政务。
见此，他忽然有些犹豫该不该告诉方棋诤这件事，他已经够辛苦了。
他有些不忍心让这位古稀之年了还在操劳国事的内阁首辅为这种事忧心。
只听见有人走进来，却没有人出声，方棋诤抬起头来疑惑的看了一眼王武。
“怎么了？过来坐着。”
完之后，他又立刻把头埋到了政务之中，见此，王武忽然感觉喉咙有些干，张了张嘴，只出了几个字。
“没事，阁老，您先忙。”
完之后他转身就想走出书房。
“站住。”
方棋诤忽然出声，他也站在了原地。
“过来坐着。”方棋诤的声音又从他的身后传来。
“是，阁老。”
王武不敢不应，于是转过身去，恭恭敬敬的坐在了方棋诤的对面。
方棋诤这时也放下了手中的政务，抬起头来看着他，语气淡淡。
“什么事。”
“阁老……”王武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
“霍尔……是不是还活着？”
听到王武的问话，方棋诤竟然没有一丝意外之色，反而脸色平静的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
见到方棋诤这个反应，王武反而是愣了一下。
“先前陆无为和陆无生杀上了圣光教会，我去维稳之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他确实还活着。”方棋诤点零头。
听到此话，王武皱了下眉头。
“当初不是鬼王亲自杀的他吗？在第十三境巅峰的手下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想了想，王武猛的抬起头来，瞪大了双眼看向方棋诤。
“难道鬼王他……”
“不可妄言。”方棋诤开口打断了他，王武没出口的那句话只有他方棋诤可以，他自己不能。
“段望亦没有任何理由放了他，现在还不知道他当初用了什么方法在段望亦的全力出手下活了下来，但是他确确实实是还活着，躲在哪里暂时还不知道，等找到他，那便再杀他一次，既然你也知道了，那就让镇武司的人也找一下，多加留意，但不可向外声张。”
“是！”
王武神色严肃的回应了一声。
“还有事吗？”
“没有了，阁老，让您费心了，我就先走了。”王武摇了摇头，随后又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方棋诤没有回话，而是点零头，王武直起身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书房，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霍尔没有死，那就必须要全力找到他，不然等他自己现身的时候，怕是已经晚了。
等王武在周济安的视线中消失之后，方棋诤的声音从书房中传了出来。
“济安，进来一下。”
“是，阁老。”
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周济安推开门走了进去，走到方棋诤的身前。
“阁老。”
“圣光教会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回阁老，陆无为和陆无生已经回去了，圣光教会十二位主教全部身死，卓林身受重伤，圣光教会将近一半沦为废墟。”
听到圣光教会的十二位主教全部身死，就连一向沉稳的方棋诤都瞳孔皱缩了一下，神色严肃道：
“这倒是很像陆无为的行事风格，你多关注一点卓林的那边的情况，我怕他会狗急跳墙。”
“是！”
想了想，方棋诤又开口道：
“还有，宁笑大概率是不会死的，多找找他的踪迹，先下去吧。”
“是！”
恭敬应声之后，周济安快步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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