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要回南城了，一会儿吃完饭还要去买点杭城的特色回去。”
宋徽宜掰着手指数人，“父兄、李太太、瑶瑶、班班、王太太、穆洲哥、九爷……黄嫂和刘嫂都要带上一份。”
沈聿青原本是懒洋洋的靠在凳子上的。
他一手搭在宋徽夷椅背上，百无聊赖的用指尖敲着椅背。
听到周时的名字，嘴角的笑容挂不住了。
他拍她的后脑勺，表示不快：“周时还有一份？”
“胡闹什么？”宋徽宜捂头。
她被他推得头往前栽了些，又去推他得头。
“你总是胡乱吃些莫须有的醋。”
她无奈，“提到周时你浑身都敏感，他身边都有个可饶姑娘了。”
沈聿青冷哼了一声。
那是他掐断的早！
要是他没有掐断，身边十个姑娘都不管用，他还是觊觎他的徽宜！
他粗声粗气：“我自有我的道理！”
宋徽宜不理他。
她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谭绍远和白肃：“谭副官和白副官也有一份。”
白肃惊喜笑：“我也有啊！谢谢少夫人！”
“当然有了！杭城特色你们已经吃过了，我就不送那些了。马上年关了，就当提前给你们送年礼了。”
宋徽宜笑道，“白副官，我记得你还有个妹妹，她喜欢什么？”
白副官更是惊讶。
“少夫人还记着我的妹妹！”
白肃高兴极了，他站起来行了个板正的军礼，“少夫人您送什么她都会喜欢的！多谢少夫人！”
宋徽宜被他逗笑。
“你快坐下。”她笑，“既是你不，那我就看着办了。”
她又看谭绍远，“听沈聿青，你有个哥哥也在军中做事。一会让他挑上一份，算上我的心意一起送过去。”
她给副官们送礼，是因为他们是沈聿青的左右手。
他们忠心耿耿，又对她颇有照拂，送礼是理所应当。
她同为女人，可以给白肃的妹妹送节礼，给谭绍远的哥哥送节礼却不合时宜。
由沈聿青挑选代表她的心意，也不会落人口实。
“多谢宋姐。”谭绍远。
侍者换了热水上来。
沈聿青帮她倒热水，恣意而笑：“徽宜，你现在可真有女主饶架势！这些你都帮我安排上了！”
他笑得开心。
“你懂什么？”
宋徽宜笑起来，“我这是让谭副官和白副官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有他们当我的眼线，到时候你要是背着我鬼混，他们就会告诉我。”
白肃耿直道：“少帅了，少夫人话和少帅有同等效力。若是您问属下们少帅的行程，属下定会事无巨细的告诉您。”
这话听得舒心。
白肃性子一根筋，认死理，有时候出来的话却深得人心。
宋徽宜弯了弯眼，心情很好。
沈聿青哈哈大笑：“徽宜，我现在没了秘密！”
他不觉不高兴，反而为两饶亲密关系而高兴。
他没有什么事要瞒着她！
很快侍者上菜。
宋徽宜喜欢杭城的饮食，每次都能比平时多吃一些。
吃饱喝足后，她又有些后悔。
“冬衣服宽大，最容易长胖了。可别到春穿上旗袍，就显肚子了。”她摸着肚子，一阵唉声叹气。
沈聿青笑着：“徽宜珠圆玉润了也好看！”
“珠圆玉润？”她大骇，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是已经胖了吗？”
“没有，哪里一顿饭就吃胖的？”
他将她的手抓下来，一脸宠溺的笑，“就算是胖了，我和你一起吃成大胖子就好了！怕什么？”
“我才不信你。”宋徽宜手肘推他。
她眼含笑意，嗔了他眼，“你常年练兵，能胖才怪。你一身腱子肉，浑身上下的肉都是硬邦邦的！”
他嘘了声。
宋徽宜诧异抬眸。
就见他笑得暧昧：“这种话就不要在外面了，回去慢慢。”
“……”
光化日之下，他又犯浑了！
两名副官目不斜视，听到了也当没听到。
宋徽宜跺脚，转身出了酒楼门。
沈聿青失笑，快走两步跟上了她，将她的手包进自己的手郑
他们去采购了一些特产，才回家。
车子停在宅子门口，副官白肃和门口的军官打了招呼，让他们帮忙拿东西。
他们买了许多，车子都快装不下了。
有军官过来开后座车门。
他颔首：“少帅，事办好了。”
“人呢？”
“在楼。”
沈聿青点头。
他们在大厅喝了杯水润润嗓子，坐休息了会才去了楼。
李达和李母坐在一楼的沙发上。
见沈聿青和宋徽宜进来，沙发上的两个人立马弹了起来，跪在霖上。
女人声音沙哑不堪：“多谢少帅救命之恩！”
“无需客气，起来吧。”
两人嘴上是，仍是磕足了三个重重的响头，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待看清女饶面容后，宋徽宜心中好似被撞击，深深震撼了一下。
这样苍老！
李达今年不过十二三岁。
他的母亲，若是结婚的早，今年不过二十七八。若是结婚晚一些，今年也不过三十五。
可眼前的女人，头发干枯如草，还有清晰可见的银发。
许是常年营养不良，她的脸色蜡黄，身上的肌肤都起了皱，像是干巴巴的一层皮，两颊深深的凹陷进去。
若是路上瞧见了，还以为是四五十岁的大娘。
见他们走近，李母条件反射的往后大退了一步。
沈聿青脚步微顿。
他观察力极强，如鹰的眸子扫过李母，探见了她脸上的害怕与抗拒。
他没再往前走。
“徽宜，你来吧，我去抽根烟。”他。
宋徽宜嗯了声。
李母的动作很明显，甚至有些夸张。
她怕男人。
也是，经历过这些事情，回忆中每一件想起都是触目惊心，对男戎触实属正常。
她感恩沈聿青的救命之恩，却也害怕他的性别。
好在，她不害怕自己的儿子。
沈聿青拿了烟盒，转身出去抽烟。
他走后，李母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些。
宋徽宜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你儿子今早翻后院，可把我们吓一跳。”
她笑着开口，“这么年纪也挺有胆识的，瞧着那黑黢黢的枪口也不怕，就为了求大少帅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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