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怒目圆睁，手中紧握着断刀，恶狠狠地道。
虽然他心中对第一滥突然出现感到震惊，但此刻的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五堂之间的事情？我看是你们以多欺少，欺负一个辈罢了。”
第一浪冷笑一声，向前踏出一步。
随着他的脚步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强大的气场让三位堂主都感到了一丝压力。
查木龙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他知道第一滥实力虽然不咋地，若是真的打起来，那肯定是得罪第一家的，他们三堂虽然联手实力不弱，但势力肯定不如第一家。
“第一浪，此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你先让开。”
他语气缓和地道，试图稳住局面。
“从长计议？你们刚才对这子下杀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从长计议？”
第一浪不为所动，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见我满身是伤，第一浪则是走到了我的身边，看着我道：
“殷坚兄弟，你没事儿吧？听这五堂在这儿找鬼仙的位置，我赶紧过来了……”
我赶紧散去了紫煞气，然后将符刃插回了剑鞘，直接就眼前一黑。
我眼前一黑，身体如坠冰窟，紫煞气散去后，之前被强行压制的伤痛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全身的伤口仿佛都在叫嚣着，每一丝肌肉的牵动都带来钻心的剧痛，四肢百骸像是被无数钢针同时刺入，又似被重锤反复敲打。
我的意识在黑暗中挣扎，仿佛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不断下沉，却又渴望抓住一丝希望。
第一浪迅速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焦急与关切：
“殷坚兄弟，你撑住！”
他心翼翼地调整着我的姿势，试图让我能稍微舒服一些，可那动作引起的轻微震动，都让我疼得闷哼出声。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掌有力而温暖，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微光，却无法驱散身体上那铺盖地的痛苦。
此时，周围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仿佛隔着一层模糊的屏障。我听到第一浪站起身，转过身面向五堂众人，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日之事，你们五堂如此对待我第一家的盟友，是不是该给我个法？”
孙中麟向前迈出一步，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有对第一滥忌惮，也有对局势的不甘。
“第一浪，你莫要欺人太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第一家不也是冲着鬼仙来的？如今竟与这妖邪之人勾结，若是传出去，第一家的名声怕是要受损吧。”
他的声音平稳，却暗藏锋芒，试图以此来牵制第一浪。
第一浪冷哼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孙堂主，话可要有证据。殷坚兄弟何来妖邪一？倒是你们，以多欺少，围攻一个晚辈，这传出去，五堂的脸面又往哪儿搁？今日我若不带走他，任由你们处置，我第一浪日后还有何颜面在江湖立足？”
张癸水皱了皱眉头，站出来道：
“第一浪，这殷坚操控诡异煞气，若是不加以控制，日后必定为祸江湖。我们这也是为了江湖的安宁着想。”
第一浪目光如炬，扫向张癸水：
“张堂主，莫要把话得这么冠冕堂皇。我看你们不过是忌惮殷坚兄弟的实力，怕他妨碍你们寻找鬼仙罢了。”
李虎紧握断刀，咬牙切齿道：
“第一浪，你别在这儿胡袄！今日之事，与鬼仙无关，这江湖上有害人间的妖邪我们都要斩杀！这是我们的责任！”
第一浪毫不畏惧地直视李虎：
“李堂主，你这话自己信吗？今日我既然来了，就绝不会让你们动殷坚兄弟分毫。你们五堂若是识趣，便让开道路，否则……”
他顿了顿，身上的气势陡然提升，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
“休怪我第一浪不客气！”
查木龙微微叹气，上前劝道：
“第一浪，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僵呢。不如这样，今日之事就此揭过，我们也不为难你和殷坚。但你也别插手我们寻找鬼仙的事儿，如何？”
第一浪冷笑一声：
“查堂主，你倒是会打算。今日你们伤了殷坚兄弟，一句揭过就想了事？下哪有这般便夷事儿。”
孙中麟见状，知道一味强硬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换了副语气：
“第一浪，我们五堂与第一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家也是圈里的老大哥，今日这事儿，确实是我们做得有些过火。但鬼仙一事，关系重大，关乎整个江湖的安危。我们也是为了江湖大义。若是第一家今日不为难我们，等我们找到鬼仙，定会将消息告知第一家，如何？”
第一浪沉默片刻，目光在五堂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似乎在权衡利弊。
许久，他开口道：
“孙堂主，这可是你的。我可以答应你，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也不会妨碍你们寻找鬼仙。但我必须带走殷坚兄弟，他现在身受重伤，需要医治。”
孙中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身旁的几位堂主，见他们微微点头，便道：
“好，既然如此，我们答应你。但你也要遵守承诺，不得再插手我们五堂的事儿。”
第一浪冷哼一声：
“哼，我第一浪话算话。希望你们也能信守诺言。若是让你们违背今日的约定，可别怪我第一家不客气！”
“这是自然……”
罢，他心翼翼地将我搀扶而起，转身朝着树林外走去。
“殷坚，你子胆子还真是大啊，一个去挑五堂？哎？殷坚！你别睡啊！”
第一滥声音不断传入我的耳朵，但我现在已经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殷坚！！！”
此刻，我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只能感觉到黏糊糊的衣服粘连在身上，身上的气力也宛如破了洞的皮球一般不断流逝。
我的意识在黑暗中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耳边第一浪焦急的呼喊声，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诉着痛苦，那种疼痛已经超越隶纯的感官刺激，仿佛深入骨髓，让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被一点点撕裂。
黏糊糊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每一次呼吸带动身体的起伏，都牵扯着伤口，带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有无数只虫在伤口处啃噬。
我能感觉到身上的气力正如决堤的洪水般迅速流逝，生命的火焰在狂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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