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烛火摇曳，三皇子端起酒杯，浅酌一口，悠然道：“田家酒楼的千里醉，滋味倒是不俗，子臻，你也尝尝。”
霍不言轻抿了一口，微微点头，赞道：“嗯，味道确实不错。”
言罢，霍不言的目光投向窗外，神色间略带一丝轻蔑，淡淡道：“这袁善见，实在是无聊得很。”
话间，他的眼神不经意间捕捉到了程少商的身影。自上次送了东西之后，霍不言虽未再与她当面相见，却一直在暗中默默助力。
三皇子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接口道：“前几年你不在都城，这袁善见可是出尽了风头。三年前更是代师辩经，民间都在传言，那皇甫仪推出这个弟子，摆明了就是冲着你来的。”
霍不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屑地道：“那皇甫仪气量狭，行事优柔寡断，难成大器。他教出来的徒弟，又能好到哪里去？”
一旁的越侯连忙附和，谄笑道：“袁善见哪里能和永辰殿下相提并论？民间都传，袁善见那次能赢，不过是因为殿下不在罢了。还袁善见不过是白鹿山第一才子，到了都城，顶多只能排第二。”
霍不言闻言，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戏谑道：“听越侯这么一，那他想必很想与本王一较高下了？”
越侯赔笑着，点头道：“依在下看，他恐怕是想替他师父找回场子呢。”
三皇子看向霍不言，眼中闪过一丝促狭，问道：“子臻，你莫不是想与他比试一番？”
霍不言神色从容，微微颔首，淡笑道：“既已来了，本王便遂了他的愿。”罢，他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铃铛。
不多时，田家酒楼的掌柜匆匆赶来。田掌柜微微躬着身，满脸堆笑地道：“三殿下，越侯，不知二位有何吩咐？”
越侯指了指霍不言，道：“不是我和三皇子，是永辰王殿下有事找你。”
田掌柜这才注意到霍不言，忙不迭地赔罪：“原来是永辰王殿下，人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殿下还是第一次莅临饶酒楼，真真是令人这店蓬荜生辉啊。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霍不言神色平静，淡淡地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给外面的人出个题，你看可行？”
田掌柜一听，连忙点头哈腰，满脸喜色地道：“当然可以，殿下能出题，那是饶荣幸！不知殿下打算出什么题呢？”
霍不言微微沉吟，缓缓道：“本王的上联是‘半桶水偏摇，才疏却好出风头，常彰己智。’”
此言一出，三皇子一时不备，差点将口中的酒喷了出来，强忍着笑意，咳嗽了几声。越侯则是憋红了脸，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田掌柜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道：“这……”
霍不言微微挑眉，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田掌柜连忙摇头，赔笑道：“没，没问题！人这就去办。”
霍不言叮嘱道：“记住，别透露我的身份。”
田掌柜连连称是：“人明白，人明白！”
待田掌柜离去后，三皇子忍不住笑道：“你这般直白地讽刺袁善见，就不怕他今日当场与你叫板？”
霍不言神色淡然，自信地道：“有何可怕的？论文采，他师父当年都败在我手下；论武功，就他那单薄的身子骨，还不够我一招的。”
三皇子看着霍不言，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道：“难得见你今日这般有趣的模样。”
霍不言也笑了笑，道：“三皇兄，从到大，我什么样的性子你没见过？”
三皇子微微点头，笑道：“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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