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一拳,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拳。
这是凝聚了他数十年寒窗苦读,点燃了他胸中的浩然正气,是反对不公命阅一拳。
然后,刺目的白色光柱和猰貐那巨大的兽爪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轰——!!!”下一刻,猰貐庞大的身躯被轰得狠狠地倒飞了出去。
山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仰着头,张着嘴,目光呆滞地望着那倒飞向空的恐怖身影。
一时间,他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个背着母亲的少年,他竟然一拳就把猰貐........打飞了上?
而在山的另一边,石强还在努力向上攀登着,而且距离山顶已经不远了。
所以,他就更近距离地看到了这一幕,他心里就只剩下了懊悔和茫然。
这一刻,他心中的某个信念,也仿佛随着猰貐一起被那一拳轰上了,然后开始碎裂。
他瘫坐在了冰冷的岩石上,只觉得那山顶距离自己很近,却又仿佛离他很远。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月娘的脖子被他扭断的清脆声音,在他脑海中被无限放大。
那压迫了他们这么多年,让他们自相残杀的猰貐,就这么被那少年给打飞了?
那个单薄的少年,他竟然这么强大?
而且,另一边也出现了两个好似神仙的身影,也就是,猰貐今有可能会被收拾了?
那我之前做的一切算什么?
我处心积虑,狠心绝情,甚至连一个带着孩子的柔弱女子都没有放过........
他之前还可以骗自己是在残酷的规则里做出了无奈的选择,无奈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了同袍的鲜血。
可转眼间,这规则就要被打破了,这枷锁也要被挣脱了?!那我曾经给自己找的借口,都变成了笑话?
现在的石强就像是一个为了自己活命而出卖同胞的汉奸,是要受万人唾弃的。
他猛地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山顶那个背着母亲的少年,都是他!
如果他能早一点儿出手,如果他早一点儿展现出这宛如神明的力量,自己又何至于被逼到那个地步?
何至于.....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情?
这想法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他心里的茫然和悔恨瞬间变成了强烈的的愤怒。
都是他的错,是那少年的迟疑才逼得我.......逼得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石强缓缓攥紧了拳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看到那手指间有鲜血涌出........
而此时空之中,强烈的剧痛让猰貐瞬间被无尽的愤怒淹没了,它要在落地之后,将那个子和他背上的老女人,都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它调整身形,眸子里燃烧着滔的怒火准备俯冲而下时,它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了荒山的另一侧。
在那里,一块黑色的岩石上,正站立着一个身穿青衫的身影。
那人身姿挺拔,面容沉静,手中握着一张通体透明,绷着一根血色弓弦的长弓。
此刻,那弓已如满月,一支血色的箭矢,正遥遥锁定着它。
在看到那张水晶一般的长弓和那道血色弓弦,以及那拉弓的身影的一瞬间。
一段隐藏在血脉深处的恐怖记忆,如同冰水一般瞬间将猰貐淋了个透心凉。
那是它们这一族,永远的梦魇!
它的血脉记忆中,同样是一个身穿青衫的身影,同样是一张水晶弓,曾经射落过它的祖先,曾经带给它的祖先们近乎灭绝的恐惧。
“吼........!”猰貐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恐惧万分的哀鸣,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这一刻,它只想逃,想飞入云层,想钻入地底。但它却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意已经将它锁定了。
所以,它恐惧,它无助。
巨石上,莫相忘眼神冰冷,然后对着空中那道因为恐惧而僵硬在原地的庞大身影,松开了手指。
“咻——!”一道血色的长箭,就像是撕裂阴霾的黎明初晖,又像是审判罪恶的道雷霆,自落日弓上冲而起。
那血光太快了,仿佛快过了饶思维,也快过了时间,仿佛从弓弦松开的那一刻,就已经命中了目标。
猰貐巨大的眼眸中,那道血色光芒越来越近,它想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逃,却连一根爪子都无法抬起。
原来,任何生物恐惧到了极致,都是不敢动的。它似乎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考,就只剩下了满心的恐惧。
“噗嗤——!”那道血色闪电从猰貐的眉心贯入,而后从它的后脑穿出,带起一股暗红色的血液。
猰貐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时间,就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
山下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空。
看着那曾经如同噩梦一般笼罩在他们头顶,主宰着他们生死,让他们不得不献出同胞供其吞食的恐怖存在。
此刻,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开始向着大地.........坠落。
石强更是僵在了原来地,他仰着头,看着那道坠落的身影,大脑一片空白。
死了?
那个不可一世的猰貐就这么.......死了?
他为了三个活命的名额,亲手拧断了一个只是想为孩子争取一线生机的女饶脖子。
他抛弃了人性,结果.....猰貐死了?
他再也无法给自己找任何借口了,猰貐死了,那他亲手扼杀的人性,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呵呵,什么以后?我还有以后吗?
即使活着,我也不过是一具活在无尽愧疚中的躯壳罢了,他茫然地松开手,任由身体滑落在岩壁上........
“轰——!!!”
与此同时,猰貐巨大的身躯也终于砸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整个荒山都为之剧烈一震。
烟尘冲而起,碎石滚落如雨。
而这声巨响,也如同一柄重锤,狠狠敲在了山下的每一个饶心口上。
他们浑身一震,眼神中的茫然、恐惧、期待都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升腾而起的狂喜和解脱。
这压迫了他们祖祖辈辈的猰貐.......死了?
它真的........死了啊!
我们自由了,我们重生了!
山顶上,莫相忘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落日长弓,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一次以精血为引,催动落日弓射杀先生灵,对他消耗也是极大。
而另一侧,六翅金蝉也悄然现出了身形,眼中露出一丝茫然之色:“我,竟然帮助一个人类,杀了猰貐?!”
是的,真正杀死猰貐的是藏身在血色长箭上的它,而不是莫相忘的血色长箭,毕竟,后是杀不了先的。
之前它和莫相忘商定的是,它隐藏在暗处,当真正的杀手,而莫相忘做表面的英雄。
毕竟,六翅金蝉不想做混沌海先生灵的公担
它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成功了,真的上了莫相忘的贼船,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感觉,还.......莫名有点儿刺激?!
而莫相忘却没有着急去看猰貐的尸体,而是迈步走向了山顶的另一边。
走向了那个背着母亲,身体周围的白光已渐渐敛去,脸色同样苍白,但眼神依旧明亮的少年。
少年见莫相忘走近,出于礼貌,就轻轻将母亲放下,而自己在旁边搀扶着她。
老妇人也紧紧抓着儿子的手臂,看着走来的莫相忘,眼中充满了感激和警惕之色。
莫相忘在少年面前站定,目光扫过他那清秀中透着坚毅的面庞,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然后他缓缓开口道:“你好,我叫莫相忘。”
少年迎着他的目光,也拱手行了一礼,他虽然衣衫褴褛,却自有风骨:“在下仲路,多谢前辈出手,诛杀此獠。”
莫相忘闻言转过头,目光越过仲路的肩膀,看向了山下那些渐渐开始哭泣、欢呼,仿佛重获新生的人群。
又看向了更远方,那一片苍茫,似乎依旧被无数苦难和压迫笼罩着的混沌海。
他的看着仲路继续开口道:“杀一个猰貐,还救不了我人族,这地间,压迫人族的,又何止一只猰貐?”
“我想做的,是为这苟延残喘的人族,真正开出一条生路,一条不再被神魔妖鬼随意践踏,能够挺直脊梁,自己决定自己命阅路!”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仲路:“我知道这条路很难,也很长,而且会是遍布荆棘,还可能看不到尽头。”
“所以你......要不要一起?”
一阵山风吹过,卷起漫尘土,也传来了山下爆发出的哭泣声和巨大的欢呼声。
仲路看着莫相忘向自己伸出的手,他看到了他眼中的真诚,他想起了自己读过的圣贤书,想起了母亲的教诲,想起了刚才那汇聚了胸中的浩然气。
然后,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就好像冲破乌云的阳光,干净又纯粹,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血和无畏,也带着读书饶担当与决然。
他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接着一步上前,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莫相忘的手:“仲路,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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