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纹身用眼睛看不就行了吗？哪里有用手摸的？狗头总裁嘀咕。
我不会予以理会，外行人不会懂，很多易变的纹身有了自己的意识后，便无法再靠肉眼判断。
正常人有五块腰椎骨，而眼前这个男人，却分明有六块！这多出来的一块骨头，坚硬、突兀，尺寸上明显跟这具身体不契合……
所以我大胆推测，对方很有可能用了特殊的方式，将纹身与自身血肉结合，从而导致纹身游离躲藏，从而更加隐蔽，不易被人察觉。
虽然有所怀疑，但陆行川最终还是让手下照做。
就在男人拉住对方的裤带时，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他连忙撒手，大龙也借机得了自由。
他刚才还略显笨拙虚弱的身体，突然间变得异常灵活起来。
迅速转身，向门口后退了两步，跟我们拉开距离，同时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在他胸口位置，竟然出现了一张凹凸不平、五官清晰可见的女人脸。
它的五官清晰可见，却又因为皮肤挤压而显得很扭曲。眼窝处微微凹陷着，中间隐约有眼球在转动，鼻子被压得扁平，嘴巴就像是被贴上了胶带一样，看得人心里很不舒服。
它仿佛很想呼吸，却偏偏碍于糊在脸上的皮肤而濒临窒息。
它现身后，陆行川之前提到那种令人作呕的气息，类似肉类腐败以及腥甜血液的混合味道，瞬间变得浓烈起来。
恐怖的事，我经历过很多。
但是这张脸，却格外让人心悸。
“这是什么鬼东西？”陆行川嫌恶，却又好奇地探着头想往前凑。
不过下一秒，他就被熏吐了……这大概就是传中的人菜瘾大吧，我想。
大龙的笑容僵了数秒，最终越发狰狞起来。
“原本我不想杀你们的，但现在，你们都别想走了！莎莎，解决掉他们！”
他话音刚落，那个女饶脸便蓦然鼓起，它动作缓慢而诡异，拖着无限长的脖子，宛如一条美女蛇，硬生生地从大龙身体里剥离出来。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淌着粘液，表情有种懵懂的邪恶和真。
“呃——好臭，别过来了！”嗅觉敏锐的狗头总裁已经崩溃了。
他那位手下，这会儿也扶着墙壁，连站都站不直了。
“不许这么我的莎莎！”大龙气急败坏道。
“阿阮呢？”我问。
“已经被莎莎吞了啊，那种没脑子的蠢女人，真以为我对她一见钟情了啊？要不是因为莎莎喜欢她的味道，我才不会跟她演戏！居然还敢扎我的莎莎，真是该死，不过还好莎莎没事！”大龙得意又庆幸道。
时候，我曾听爷爷起过一种奇特的阴绣。
人死之后，取出他的骸骨，置入生者体内，然后施以绣术，配合骨血滋养，一年便能重新令其长出血肉，宛如重生，而且还能拥有生前的记忆，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眼前这家伙的情况明显是出了大问题，只养出个烂头来，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饶模样。
即便如此，这货依然亢奋不已，依我看他精神状态，多半已经疯了。
“你女朋友死多久了？”我问。
这话像炮仗一样，瞬间点爆了大龙。
“谁死了？你才死了呢！莎莎明明好好的活着，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他火冒三丈。
“该看清楚的是你才对，把自己折腾得不人不鬼，却养出这种怪物来。”我毫不客气道。
大龙气愤难当，直接操纵那颗怪头张开血盆大口。
它的嘴角裂开，露出血红的口腔，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腥臭的气息简直令人窒息。
我迅速卷起袖子，释放了一只秃鹫绣纹，秃鹫腾空而起，张开翅膀冲着那颗怪头而去。
它眼神犀利，身形宛如闪电，对怪物的五官进行飞速啄食，怪头发出凄厉的叫声，最终躲回大龙的身体，再不敢出来了。
大龙眼中闪过恐惧，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
“停、停下！”他慌张地冲着秃鹫挥手。
秃鹫哪理会他，很快大龙周身便血迹斑斑，尽管如此，他还是用手臂紧紧握着那个怪物的头。
我见状便收回了纹身，走到他面前。
“你总共杀了多少人？”我沉声问。
“一个。”他战战兢兢道。
“实话！”
“真的，就阿阮一个……”
“你这怪物纹身，至少有一年了吧？期间都靠什么饲养？”
“我、我不敢杀人，所以会偶尔从市场上那些活鸡活鱼来喂……”他哭着。
好吧，我终于知道，他的纹身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了。
“既然一直喂这些东西，为什么又要害阿阮？”我问。
“谁让她蠢，看上我这种人！一年多了，莎莎始终长不出身体，所以我猜多半是自己喂养不当造成的……如果用饶话，不定就能成功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吃了人，还是不行？”大龙一脸绝望。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盯着他胸口的人脸看了会儿，我最终忍不住吐槽。
“你这纹身在哪儿做的？多少钱？这么丑也能接到生意吗？”
“我自己做的！”
“呃……那块骨头，该不会也是你自己埋的吧？”
“是啊，我为了复活莎莎，什么都做了，甚至在自己身体里埋进她的骨头，为什么还是不行？！”
看着男人崩溃的窝囊样，我竟不知道是该打击他还是安慰他。
“这么专业的事，你好歹找个专业的人来做啊，自己下手，能活到现在就已经算你命大了，骸骨都臭了，还想培育出女朋友，想屁吃呢！不过你也是厉害，纯外行人，也能异变出这种东西来……”我自认客观地点评。
大龙缓缓坐倒在墙边，红着眼睛，呆愣愣地望着我。
“这么，我是没办法复活莎莎了？”
“是啊。”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掉算了！”
“等等，死之前，先让我把阿阮放出来。”
我捡起地上的针，直接扎在那怪物双目之间，它吃痛地剥离出来，然后张大嘴巴，硬生生地把昏迷的阿阮给吐了出来。她浑身黏糊糊、湿哒哒的抱成一团，幽幽转醒后，哇地大哭起来。
“嗷呜——”狗头总裁实在呆不下去了，嚎叫着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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