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系统有空间当然不会空军。
带着老婆孩子玩够了，涂志明随手钓上了两条大鲤鱼，装进水桶里拎着回家。
有人鲤鱼越大越好吃，其实并非如此。
大美食家汪曾祺先生在《人间有味》中就过：鲤鱼要吃三斤左右的，品质最好、价格也最贵。
为啥呢？因为这个重量的鲤鱼，体内脂肪含量分布得均匀，皮下和肌肉间都有适量的脂肪。
鱼肉吃起来不但没有什么土腥味，而且口感滋润、香滑。
晚上，一盆鲤鱼端上桌，董大爷老两口、涂志明两口围桌而坐。
至于涂晶晶，已经在吃完奶后懂事的睡着了。
涂志明拿起酒瓶，给董大爷倒上一盅酒，又给自己满上了一盅。
爷俩碰了下酒盅，各自抿了一口。
秀芝招呼道，“大爷、大娘，快吃鱼！
这鱼是志明哥刚钓上来的，可新鲜了。
下锅的时候还蹦哒呢，吓了我一跳。”
几人都笑，董大爷伸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吃了，称赞道：“好吃！这大鱼的滋味又鲜又嫩，没治了。”
每人都夹了一块鱼肉吃了，个个赞不绝口。
董大娘问道：“这鱼多沉啊？怎么这么好吃呢？”
“三斤左右！”秀芝回答，随即她又补充道，“是志明哥的，我也不知道有多沉。”
董大爷喝了口酒，道，“难怪这么好吃呢！老话‘三斤鲤，四斤鲢，五斤鲶鱼美上’，看来不是瞎的。”
涂志明给董大爷竖大拇指，“大爷，您真有文化，出口成章啊！”
董大爷笑得胡子乱颤，“啥文化啊？土话还差不多。”
“哎大爷，这您可错了，咱们老祖宗这点传承全在这方言土语里面呢。”
和董大爷碰了碰杯子，喝了口酒，涂志明继续道：“董大爷了句俗语，那我也卖弄卖弄，给你们讲讲这三斤重的大鲤子好在哪儿。”
几人眼睛都看向了他。
涂志明用筷子指着鲤鱼，“这三斤沉的大鲤子除了好吃之外，寓意更好。
这条鲤鱼重约三斤，身宽十二公分，从腹部到脊背，有十二排鳞片，恰似一年十二个月。
鱼长三十六公分，从头到尾，分布着三十六排鳞片，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
鱼尾处有二十四根鱼骨，上下各十二根，对应一年二十四节气。
另外它的四根腹鳍，代表人生酸甜苦辣四种滋味。”
话讲完，涂志明略有些得意的抬头看向几人。
这话是他上一世的爷爷的。
老头爱吃鱼，每次吃鱼必这套嗑，涂志明已然一字不差的学会了。
董大爷：“志明这嘴皮子，适合快板书。”
董大娘：“对，他应该拜海老大为师！”
秀芝满眼星星，“志明哥，你真有文化。”
涂志明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董大爷吃了两口鱼，端起酒盅喝了口酒，感慨道：“人这张嘴，得和本事配在一块儿。本事大，放个屁都有人喊香，没本事，花乱坠都没人理你。”
吃了一会鱼，喝了一会儿酒，涂志明这才想起来问道，“大爷，您今给您侄子打电话了么？”
“打了！”
“那了我借着他的名义卖席子的事儿了么？”
“了，不就为这事儿打的电话么？”
“那……他没怪罪吧？”
“他敢？他要敢怪罪我非撅他不可。
我和他了，他没啥，就让我给你带了句话。”
“啥话？”
“他‘猛虎于林，百兽震恐；宝剑于匣，不露其锋。 ’
了两遍，让我带给你。
我也没懂这话啥意思，你能想明白不？”
涂志明略微沉思了一下，笑了起来，解释道：“他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借用他的名义办事儿，但不能动用他帮忙。
要是让他出手帮忙了，就好像宝剑出了剑鞘，成了一次性的买卖。
但如果不让他出手，咱们只是借个名义，那能吓唬别人好多次。”
董大爷听了涂志明的分析愣了几秒，随即笑了起来。
“还是你子鬼机灵，我压根就没弄明白他是啥意思。
你们这帮文化人真没劲，有啥话不能直接，非得打个哑迷。”
涂志明笑了，心：文化人打哑谜和股民专业术语一个样，既是为了区分敌我，也是为了装叉。
其实董大爷这大官侄子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人情要少拿出来用，越用就越凉薄。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涂志明又弄了几个酸渣红枣泡儿碗水。
老头老太太晚上吃的有点多，别在积了食。
秀芝爬到炕上，从柜子里捧出了两件衣裳，交到了董大娘的手里。
“大娘，志明哥从供销社买回来点儿布料。
我给你和大爷一人做了件儿衣裳。
您二老今晚上拿回家试试，要是哪儿不合身跟我，我再改改。”
这事儿出乎了老两口的意料，老头老太太先是一惊，接着连连摆手。
“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哪能又吃又拿的呢？”
涂志明笑着道，“大爷，大娘，您二老就别客气了。
和您二老对我俩的好，一件衣服真算不了啥？
这是我和秀芝的一点儿心意，您两位千万收着。”
秀芝道：“大爷、大娘，我和志明哥举目无亲到了咱们这，多亏您两位把我俩当亲闺女亲儿子一样照看。
就是现在不讲究这一套了，要不我俩就给你们磕头了。
志明哥咱们之间不用讲究这套俗礼，心里有就校
我和志明哥早把你们当亲人了。
这衣服你们千万收下，要不就太见外了。”
涂志明自叹不如，心里赞叹：看我媳妇多会。
这番话出去，明都能和董翠分家产了。
果然听了老两口感动的不得了，一个眼圈红了，一个掉下了眼泪。
董大爷别过头擦擦眼睛道，“老婆子，既然是人家两口的一番心意，咱就收下吧！”
董大娘这才把秀芝手里衣服接了过来。
声音哽咽的念叨着，“我这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啊！
我上辈子肯定是修桥铺路了，这辈子才遇着这么好的孩子。”
…… ……
夜深人静，涂晶晶已经睡熟。
涂志明和秀芝没有铺被子，脑袋上撑着个被子，躺在草席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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